第四十章 合纵连横140（2 / 2）

李笄：

“八师之中是没有捷径这个词的，所有表象都是必然与偶然交汇的结果。所以我也认为这件事情一定不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

他又看了己笈一眼，笑：

“王子朝东行后，典籍就不知所踪。后来说是全烧了，先祖不信，所以己李两家有一点隔阂。但是在田齐代姜之后两家往来不多的原因是因为治国理念的不同，历代以来都没有半分的私人恩怨。这是每一代己李两家的家主都会特地强调的事情，我相信己笄也会说同样的。因为我们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李笈，你继续说。”

李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华元、向戌能够促成晋楚弭兵的原因，不仅在于宋国自身的实力不弱，更重要的是晋楚两国在当时都有内忧外患，小国供养大国的过路开支已经不堪其劳。所以才想要团结起来促成晋楚弭兵，其本质来源于自保。可是合纵连横不同，它的本质是取利。”

“合纵；合众弱以争一强，何利可取，又何利可图。小国对抗大国又攻打大国，吴国和越国都是前车之鉴。结盟自保就更不可能了，大国不断施压，小国哪能次次救援。荀罃定下三驾疲楚的国策，楚国最终也还是没能阻止郑国倾向晋国，不行。

吴笈：

“连横，与虎谋皮，伥虎皆怀异心。智襄子在大胜前夜遭魏桓子和韩康子背叛，身死族灭。不成。”

黎笈：

“合纵；更像是为齐国取巧，合三晋之力封锁强秦，是先且居的计谋。连横；结强秦以弱化三晋，这是管夷吾的图谋。依我看，更应该叫做连横合纵。我想这才是让李师愤恨的原因。”

李笄这才露出笑脸，说道：

“所以我才认为这件事儿就不是他苏秦想出来的，我前年见他，锦绣貂裘车马仆役，俨然是一副公孙贵戚的打扮。口中说是出身农户家境贫寒，言语间却尽是些不着边际不办实事，又妄图一飞冲天的事情。”

“现在扯出这等诈事，肯定有祸端。”

吴笄也笑：

“你就说这事儿是己笄干的便成。”

屋子里轰然大笑，却又见封笈说道：

“如果真是己师，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李笄便答。

“与齐国争富，秦人现在是做不到的。但是与齐人争胜，秦国还没有必要考虑那么长远。”

己笈说道：

“齐人多富，天下莫能匹敌。但是奢靡享乐之风盛行，人心不古，想要让士兵死战的难度很大。我父亲提到将来若与秦军大战，战必败，所以才想要寻找挽救的法子。”

吴笈：

“齐人畏死，重利而圆滑，赡养之祸甚秦十倍。虽然富裕，但是大量财富都掌握在贵族和世家手中，调动起来并不容易。”

李笄：

“但是不管是权力、军队、或是财富，如果只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也是肯定还是可以做到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世人又何必争权夺富？”

“前年，苏秦以百金入秦尚嫌家贫。但是现在的秦国农户，年末有十斗细粮已绝对十分满足。己师如果想撬动天下的局势，以财力行间是唯一办法，可是这样有一定会导致天下大乱，最终造成的后果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够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