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绪整理（2 / 2）

“？？？”

宛如被雷电劈中了一样，江宸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而孙茂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去。

一转眼，夜色已将天空完全遮蔽；就在学校的青山花园当中，江宸正孤身一人坐在园区最深处的角落里面。

他的身体倚靠着长椅，神情放松，呼吸平缓，双手平整的放在两侧，眼睛轻轻眯成了一条缝，似睡似醒。

此刻外界的一切干扰仿佛都与他无关，留给他的只有内心暴露的脆弱和敏感。

试问，一个人的心为何如此柔弱？

除开疾病伤害等等不可抗的因素外，人心在正常的时候也会因某些关键影响而发生变化，例如与爱人相见，与亲人重逢……

若以他人的情感比作掺和的药剂，那心灵就是反应的底物，而这当中越是敏感的心对于外来的情绪就越是反应剧烈，就像实验中遇水燃烧的钠，凭空着火的磷……

心灵防护，这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就是人为训练的内心屏障和隔阂。

这种手段只为了在遭遇他人情感碰撞的时候，意识能够自主隔离并排出这些感情，仅留下一点点投入内心。

不多不少的，不足以让心灵发生“剧烈反应”，没有太多压力，同时也能让人体会那种情感的滋味，并以理智驾驭这种反应而来的情绪方向。

除此之外，在生活中也有人对此产生了其他的应对方式，或者说那就是生活驱使的变化。

麻木……

心会随着年岁逐渐老去，但有的人却还要主动削弱它，令它更快衰老，以至不会再对任何情感产生回应，一切的控制只由自己的主观决定。

心的衰老很可能不可逆转，甚至主观推导的“虚假”情感也无法唤醒肉身的真觉，但这确实让人减缓了许多压力，身心的行动力和思考得以解放。

江宸常常碰到这类似的虚假之情；还在开学之前他到处闲逛的时候，为生活忙碌的人当中总是会出现几个这样的。

那些衰老的心灵中总是能听见一股悲恸，那正是他们残余不多的，只对自己回应的情感。

人总是要含有情绪的，尽管放弃了与他人接触，但自我的思考与纠结却延绵无尽。

当生活的种种体会从内心涌现，依此萌发了许多异样的心理，或许他们也会因此被自己内部的尖刺刮伤。

而对于江宸来说，他自异常出现的那一天起就发现了昭灭的诞生，同时也在理解自己的内心独一无二的变化。

大部分人的心灵手段便是以上所说的，但江宸的内心却还要接近情绪更深处的禁地。

他不仅对外人的情感探知清晰，同时还对自己的心绪知之分明。

若说常人的心是生活中情感反应的底物，那他的心就是承载两外与内种反应的“锅底”。

面对另一个人该起什么反应，这在江宸身上已经不再是内心下意识的活动了，而是他主观可以逾越的特权。

看见美好的事物，他可以释放快乐舒缓心情，也可以放出毁灭，露出邪面。

而且当他选择一股情绪暴露的时候，其他的心情也会随之反应，好似一圈听从他调遣的选手。

释放毁灭作恶，那善念便会在心中纠结；而让快乐和祝愿登台，那嫉妒与奸邪必在旁边拱火……

江宸并没有太过排斥他们，毕竟那都是他自己，同时也是他别无选择的下场。

自从开始作为异常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便被无数情感撕裂，往后还要碎得更多，而透过那些各色光彩的裂缝，心里还会跳出什么来，他也不得而知。

尽管目前来看，昭灭还算在控制之中，但分裂似乎已成定局。

故而对江宸而言，他的心理防护不止要对外相隔，还要对内警惕。

呼呼呼……

时间在月下飞跃，江宸也逐渐放空了心灵，包括他自己的一切。

随后在某一刻他周围的阴影突然变得更深了一层，接着这一重叠的影子在他面前汇聚，自黑暗中现出了一个人型。

昭灭在现实世界显现，来到了江宸的面前。

——怎么又是我第一个被割裂的啊？

昭灭心生不怼，随即他又感觉到其他的情绪从江宸的身体中排出，就在他周围的一圈内徘徊。

嫉妒，怨恨，愤怒，贪婪……

——也不知道下一个具现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