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草原姑娘拉姆(1 / 1)
43,草原姑娘拉姆
这么美丽的草原,聆听草原的心跳,痴望着牧人们快马扬鞭渐行渐远的背影,勾起了我们骑马的兴趣,有好几个景点都有骑马、射箭的活动,老张爱开玩笑,挑了好几圈,终于和一个脸上有高原红,眼睛大大黑黑的梳一头小辫子的女孩搭讪上,我们都笑他,是选人呢?还是选马呢?他嬉皮笑脸地说,“马都一毬个样,但漂亮姑娘牵着马,我更舒畅快乐”。
这女子约十七八岁,是一个美丽的藏族少女,她给自己骑的马编小辫,把枣红马头顶的鬃发编成一个粗榔头匹带亚麻色鬃毛的枣红马。六个小辫垂在马颈上,如同一个披发垂肩的女人。
那女孩懂汉语,听老黄说她“漂亮姑娘”,也很高兴,露着浅黄的牙灿烂地笑着,我过去照了几张他们骑马与姑娘的合影。她牵着马儿们轻快地走在前面,苍鹰翱翔,马嘶牛哞,每一株青翠的草叶上,都有春天的马鞍上返青或挺起的腰身。
这里的草原,也是中美丽、最具情怀的草原,天清朗似镜,水秀美如画,草原广袤似碧毯,白云,与草木,与牛羊惺惺相惜,互依互偎。
这一切,一株草,千万株草,连缀成广袤无垠的草海,绿盈翠绕,花香吹拂,草原迢遥,惊艳了我的目光。
到了沟壑形成的溪流边,我们后面几匹马不听使唤,头向前一伸,整个马身就倾斜着陷下去了,我差点被摔下去,吓得我们几人同时“啊,快来拽马”,那姑娘笑嘻嘻地提醒我们“抓紧马鞍,脚蹬上伏着”。马低头喝足了,仰起前蹄,扑通上岸,我们被摇的前仰后跌,害怕极了。
姑娘看到我们窘迫和害怕的样子,抿嘴偷笑,但也抓紧了缰绳,放慢速度,走平缓的地方,我们才放心地看看远处,老张此时特别开心,不停地逗姑娘开玩笑,又大声酸溜溜地朗诵:“我的前世就是一只盘旋在山巅的神鹰,喜欢在蓝天白云间飞舞,倾听天籁,我的梦想就是一片高大的白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自由奔放,我的今世但愿是草原的王爷,有美丽的姑娘,青棵酒、马奶子、手抓羊肉;姑娘,你若是山巅那圣洁的雪莲,我必是覆盖你的白雪;你若是山口的那个玛尼堆,我就是舞动在你头顶的那道经幡,你若是卓玛,我就是唱着《卓玛》的歌王;你若是不嫌弃我是个汉人,请我进驻你的帐……”,那姑娘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马喝完水,走到高坡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徜徉在树林的边上。
拉姆用嘴在草尖上划过,像吹口琴,我估计是在给我打招呼,怕我跟不上他们迷了路。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里,我骑的马自动加快了速度跟了进去。
老张通过这个姑娘打听到,前面有个地方,牧民过林卡很热闹,值得一看。我们干脆掏出姑娘一天承揽游客骑马的小费二百元,请她作向导。林卡在藏语中意为“圆圆的围子”。挑一块有草地凉爽的好地方,用布围成一个圈,所有的人在里面唱歌、跳舞、喝酒,或坐成一圈做游戏。像跳锅庄,他们穿着盛装,跳着粗犷、有力、孔武的舞蹈,一首接一首地唱歌,虽然听不懂,但有点像梵音诵经似的,浑厚圆润,穿透力很强。他们边跳边唱,还不忘给围观的人敬酒,并且唱着歌献给你,不喝都不行。围观者不能太矜持,要不就很难与他们打成一片,取得他们的信任。这些青稞酒度数很低,一般是不会喝醉的,我们喝几杯,与他们手拉手,听似节奏明快,看动作就那招式,比较简单,围场转了二圈,除了节奏能合拍,动作仍不太协调,林卡一直过到晚上七八点,我们几人尽兴而归,热闹带来了旅途的愉快和开心。
在甘南,有一种蓝纯净莹润,像美丽的青花古瓷,像透亮的丝绸,像迷人的海洋,波浪般浩荡起伏在草原与牧人的生存空间之上。
接连两天,我们都请拉姆当向导,她给我们讲了她的故事和若尔干草原的事,她今年17岁,初中毕业,因家贫,父母多病,两个弟弟还在上初二和小学,家里需要钱,还有一群牛羊要照顾,另外,她们村的女孩大多像她这样,不上高中和大学。我听了心里沉甸甸的,在城市里,只要孩子上学,家里肯定是支持的,17岁的花季,正是在校上学,在家撒娇,在社会像温室的花朵,可拉姆白天在旅游点招揽顾客,在风霜雨雪的日子牵马行走,尽管裹着头巾,两个脸蛋还是晒得红扑扑的,晚上还要回家照顾老小和牛羊,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们村坐落在离景点十一公里的北山下,山不高,但坡缓面大,行走还是吃力和困难的,不通车,出门骑马。听拉姆说“旅游给她们带来了就业,出门,赚钱的机会,村里好多人都在旅游上做文章,骑马、开饭馆、卖纪念品,盖了房子,不住帐篷,学着汉人在城里的生活,女人化妆,男人骑摩托车,抽香烟,喝瓶装酒,穿运动服”,她奶奶给她讲“她们村的后山顶那是神仙住的地方,山上有个很大的玛尼堆,经幡猎猎,保佑着她们山下人们的平安、福足,护着开阔的草地,牛羊无病无灾。溪流像一条白色的哈达,给人畜带来甘甜的清泉,使草甸肥厚,草木茂盛,牛羊有丰盛的粮仑,牧民才能丰衣足食,她奶奶每天嗑头诵经,保佑草原和全家平安。走着说着,看着聊着,不知不觉那日头从山的那边落下了,草原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和模糊起来,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起来了,不辨方向有些胡乱地吹着,带着丝丝的寒意。牧人骑马赶着羊群开始回家了,牦牛腆着鼓胀的肚子也甩着尾巴往回走,步子很大,偶尔扭摔着头小跑几步,看来牲畜的性格也大不一样,与人一样,有的开朗,有的沉闷,有的欢快,有的愁闷。牛粪燃起的炊烟升了起来,化成一丝丝雾,随着微风,和着青草的气息,杂七杂八的味道浓了起来,带着泥土、自然的、动植物的气息,与城市的脂粉味明显不同。青雾与暮霭合璧,最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我们的相机又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
从景区回来,拉姆给我们介绍了一个他们村牧人开的饭馆,进去有很浓的膻味,刺鼻的重,上了烧烤的羊排,用刀子分切,一个马肠灌肠,凉拌羊血,西蒜拍黄瓜,手撕我们吃的和内地菜味道一样包菜,酸溜土豆丝,还用铜火锅煨了奶茶,拌着奶酪、奶皮、炒小米,喝着咸、酸、甜的味道都有。房间放着音乐,一面墙上整齐的码放着内地常见的烟酒,主人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在菜桌上写作业,用汉语吵吵闹闹,老板问“我们吃的合口味不”,担心我们吃不惯他们这里的饭菜。其实,,他们的菜已汉化了,我们来是品尝和体会异域风情的独特,可惜他们丢了民族特色和本质的东西,我又想起当年的东乡手抓,向他们打听地址,可我不记得具体的地址和名称,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