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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说:“没事。快点走吧,咱们要快追不上了。”

登顶的时候,雾气散了去,现实如明镜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池羽感觉到,他离真相愈来愈近,甚至触手可及。可每离真相近了一步,就离失去快了一秒。在长大的过程中,他总是不断地遗失,从出生就留不住母亲,留不住池勉,留不住曾经喜欢的人,也留不住朋友,更留不住爱。

回城一路,他都没再说什么。

梁牧也也察觉出他情绪不佳,还试着安慰他,聊之后FWT的资格赛赛,问他夏训的计划。可池羽又恢复了老样子,话不太多。

到了他家门口,梁牧也这才说:“下次我来你家吧。”

池羽还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下次?”

梁牧也说:“我买点东西,到你家吃吧。吃完咱们可以看电影,看滑雪的也行。”

池羽伸出手,搭在他手臂上一秒,犹豫了片刻。

梁牧也凑近,跟他拥抱了一下。

池羽这才看着他眼睛,说:“还是谢谢你。”

梁牧也笑了笑,没说话。

池羽又道:“对不起。”

梁牧也只当他为今天不太好的情绪道歉,便说:“别总是对不起,开开心心的。今年……应该是很好的一年。”

等送完池羽,梁牧也才到家,打开电脑,对着屏幕上的视频素材,想分类整理一下,却发现自己无法专注。

他索性换上双运动鞋,出门慢跑去了。

池羽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是不知道。池羽到底还是年龄小,他想要的东西都写在脸上。金牌也好,枕边人也好,他的野心和梦想一样不加掩饰。梁牧也挺喜欢他疼惜他这点,可让他头痛而难以处理的也是这点。

他只是借着过年,看梁建生,还有速迈的项目,偷得浮生半日闲。期限一到,他俩必定要分开。他有他的工作,池羽有他的野雪巡回赛。

在把未来的事情规划好之前,他不会轻易许诺任何。这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则,他不愿为任何短暂的欢愉而长久地妥协。

开车回家的路上,梁牧也又接到梁建生的电话。他向来是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从来不拖着,所以在车上就接起来。

梁建生还是熟悉的套路,接通先问了他昨天后来去哪了,新年第一天又干了什么,兜了三个圈子以后,他才说:“明年我和你司叔叔有两个目标,我们想登玉珠峰和雀儿山。你说不找立峰,那你看我找哪家比较好。”

姓司的这位就是昨天跟他一起打牌的那位。要说这户外圈子里,能带一两个身体不错的VIP上高山的公司有的是,梁建生自己指不定就认识几家老板。可梁牧也看出来了,梁建生把橄榄枝抛给他,这是他求和的信号。这几年他愈发意识到,他其实很了解梁建生。

他就接了。“那可以跟龙山啊,我朋友的公司。四川青海省内,他们做得最好,这两年应该是公认的事实。”

梁建生听着挺高兴,要了王南鸥的联系方式,就说回去自己安排。

等梁牧也要挂电话,他这才说:“儿子,那部电影……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放到现在,我也不会这么做。放到现在,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忙。昨天,你司叔叔他们一个劲儿地灌我,我喝得不少。”

梁牧也知道,这才是他打这个电话真正的目的。

梁建生说,“新的一年了。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熠川吧。他也要过个年。”

梁牧也本要说,他前几周自己单独去过。可话到嘴边,他改了主意。

他早就知道,梁建生的嘴里撬不出“抱歉”二字,可他确实是在向他道歉求和,以他自己的方式。也勉强算是一种进步。

他便答应下来。

第43章 礼物

冠军气远比静卧更养人,池羽三个星期后复查,就被医生亮了绿灯,告诉他可以恢复正常训练了。可这三周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那天刚回到家不久,他打开电脑,便看到收件箱里躺着一封邮件。来自速迈。是他们的公关团队负责品牌代言的员工找到自己,想先约个电话聊。电话是加拿大这边的团队给他手机打的,员工本人就常驻惠斯勒,一听就是资深滑雪爱好者,且做了不少功课,知道他的背景资料信息,对他之前拿过的奖牌也如数家珍。

有了之前Rossignol在他十八九岁时那一次“画饼”,池羽并没有太过于激动。他当时只觉得很巧,因为两周之前他收到的新年礼物就是速迈的蓝夹克,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他还告诉了梁牧也,那个人也没有意外,就说要请自己吃饭。他当时还挺得意地说,我跟你说过吧,新的一年会更好。

他和梁牧也的关系和年前又不太相同。他们聊得不太多,再也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深入,但却花了更多时间待在一起。每次相聚的晚上,他们总会做上一场,梁牧也从背后按着他,或者面对面拉着他做。开始总是心照不宣,中途激烈而不得喘息,而结尾总是亲密,过于亲密。

这关系,应该可以算是你情我愿的炮友,可他们在一起做的事情,又远远不止这些。

梁牧也带着他又去了斯阔米什几次,池羽甚至还吊着右胳膊,试着去抱石攀一个简单的线路,是斯阔米什的初级野攀经典,因为怪石像一艘船的船头,因而得名‘泰坦尼克’。同样二十出头的黄鹤最喜欢这条线,说它虽然简单,在岩馆只能算个V2,但优雅而精巧。不需要高山才能有好线,黄鹤一脸痴迷地说。他还在旁边教给池羽“左手解法”,让他看着beta。

左手伸直,右脚岩点换左脚,左手再撑起,然后右脚抬高,左手握住左上方岩点,拉起身体,再跟左脚……

池羽终于也体验了一把他自己学生的滋味——眼睛学会了,可手学不会。他再有力量,也是靠腿吃饭的,单凭一只手,吊不住自己的全部体重。他就跳下来,靠着软软的保护垫,笑着让黄鹤再给他爬一遍‘泰坦尼克’。

最后,两个人被赶过来的郑成岭吼了一顿,郑成岭说池羽之后还有赛要比,别再给他摔着。

梁牧也倒是信任他,当时,他就在远处的地上架好机位拍潘一格训练的片段,不时回头冲自己笑笑。如同在the Funnel,如同在钻石碗,冒险家眼里认得同类,他知道池羽自己心里有数。

一天到头,他就睡梁牧也的房间。动力绳绕成一团,机械塞和挂片也散落一地,电影镜头架在房间角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夜晚来临,他们赤身裸体,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那天,他左手酸得连刀叉都要拿不住,躺在床上,被梁牧也服务了一整个晚上。

进入之后,梁牧也搂着他脖子,摸着他印在上面的吻痕,却突然抬起身体,从上到下看着他说:“我拍你吧。”

池羽抬头就看见角落里架着的电影摄像机,吓了一跳,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

梁牧也看他一惊一乍,也觉得好笑,解释道:“不是现在。我说拍你滑雪。”

池羽问他用什么,怎么拍。他们进来得太着急,C300还没收起来,正放在墙角落灰。

梁牧也把他的头又按进枕头里,从背后一边操他,一边跟他慢慢地说,不用这大家伙。就用我的尼康。

池羽回头,问他:你跟着我拍?你跟得上么。

寻常的语气,有点小小的得意,像是在挑衅。

梁牧也的性器埋在他身体里面最深处,他鼻梁抵着他脖颈,就说,我不动。就定点拍。

池羽回,不怕我呲你一镜头的雪。

梁牧也底下磨着让他难耐的那个敏感点,说,那池教练控制着点,别玩儿太花。

池羽憋住一口气,顶起腰来,又把他粗大的家伙吞进去。他回应说,我尽量。你手稳吗。

梁牧也伸手,顺着他腹股沟,一路摸到他肿胀不堪的性器,给他一下一下纾解欲望,贴着他左耳朵说,我手很稳。我还有稳定器。

池羽这回没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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