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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羽跨过来一步,和他比肩站着。
沈斌向身边一看,立刻了然。
趁他低头速记的功夫,梁牧也旁若无人,只问池羽:“还OK?”
池羽说:“还好。大家都很礼貌。”
“前面都是赞助商的能量饮料,我给你抢了一杯啤酒,”梁牧也竟然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整瓶冰镇啤酒,是墨西哥淡啤,“不一定和你口味。”
池羽接过来,用行动回答他。他撕开易拉罐,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喝啤酒的时候,梁牧也又被熟识的老友叫走了,只剩下池羽和沈斌。
沈斌仍在速记,记完之后才伸出手和池羽自我介绍。“我们其实在机场见过一次,我是沈斌。”
池羽腾出右手和他握在一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沈斌的工作证,率先开口道:“当时,在机场……您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沈斌愣了片刻,再三确认:“关于哈希勒根的事故,巅峰挑战赛,我都可以问?”
池羽点了点头。
沈斌像是捡到了宝,迅速掏出了速记本。关于巅峰挑战赛台前幕后一系列的问题,比如事先是否有专业团队评估风险,选手们是否都有大山野雪的经验,是否有雪崩时候的救援备案,救援是谁主导的,对自己当天做的选择有什么看法,如何看待现在这股“冰雪热”和追求野雪的风潮。沈斌根本不需要准备。他问什么,池羽就答什么。最后,他再三和池羽确认可以发表,池羽仍是点头说可以。
问题都问罢,沈斌也难掩好奇,问他:“为什么?梁牧也那天说……你不接采访的。”
池羽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因为他是他,我是我。”
梁牧也是在门口又遇到郑成岭。他的有效社交时间结束,正带着池羽往外走,而郑成岭正迈步往里面进。
他便逮住郑成岭交代说:“老郑,我先撤了。悦享视频来了几个人,谈之后线上上映的事儿,我也喝不了酒,你看看今天想理就理,不想理之后我们单约时间吧。地方可以我来定。”
郑成岭没有立刻回他。他确实是带了女伴,前几天大家在群里问,他都神神秘秘不可说。正赶上梁牧也抬头看,他手臂间挽着的人一袭黑色丝绒礼服裙包裹修长身材,脚踩及膝皮靴,红唇明艳夺目,此刻正回过头来。竟然是黎向晚。
梁牧也一时失语。
“怎么了?只许你小子幸福?”黎向晚笑着说。
四人一起叙了叙旧,池羽依旧话不多,只闷头喝酒。一罐啤酒很快就见底,他低头扫一眼自己锃亮的牛津鞋,忍住了捏扁它的冲动,乖乖走到垃圾分类区。
郑成岭乘机拉住梁牧也,低声道:“牧也,还有个事儿。我今晚跟你说,说完就算完了。”
“你说。”
“获奖电影你也看了……“
“嗯,我知道为什么杨总拼死拼活也要卡我们的片子了。他怕的是被压风头吧。”
“我刚刚和杨立峰又说了两句。他非说,《攀》这个片子,最后也不是他放话过的审核。他说,是有人给你和我们的项目求情。他想给那个人一个人情。”
梁牧也看着远处扔啤酒罐的池羽的背影。
郑成岭先说:“不是小池。我也没想明白。向晚说,可能梁牧也你天生有贵人相助。”
梁牧也点点头,道:“这件事……就别跟他说了吧。”
郑成岭嗯了一声。
让池羽参加巅峰体育旗下赛事给他的电影换来放映资格,这事儿本来就挺扯,最开始他也没信。后来得知电影通过审核可以公映,他索性不想纠结于没有答案的问题,就没再想过。
郑成岭拉着黎向晚的手先进去了,梁牧也看着他背影愣了一会儿,才叫上池羽:“走吧。”
池羽磨磨蹭蹭,他就两步走回去,几根指头拉住他手腕,没放开。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影院门口的窄街里一个人都没有。两盏昏黄街灯下,梁牧也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走。
那人看了看手机,又对他说:“走慢点。”
是多珍惜这一秒。梁牧也失笑,他真的就慢下来脚步。
还没走到第一个路灯底下,梁牧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是个女声,听起来很熟悉,却又想不太起来……
梁牧也回过头。影院门口,四年杳无音信的谭佳宁一袭白西装飒爽利落,站在十几级台阶最上面,好像从他梦里走出来一样。而她手边,还拉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
霎时,他一切都懂了。山地电影协会的那么多人里面,一定是谭佳宁给他求情来着。谭父是摄影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电影节评委之一,而谭佳宁自己也拍过不少摄影作品和纪录片。她的话比任何人都有分量。
谭佳宁松开手,低下头对女儿说:“洛子,过去吧。”
陈洛子开口,朗声叫道:“牧也叔叔,我好想你呀。”
梁牧也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为什么陈念或者其他从事危险行业的人,也坚持要了孩子。那是生命的一种有机延续。陈洛子出生的时候,大家都说长得很像她妈妈谭佳宁,现在,眉眼则越来越像陈念。
小姑娘脸颊微红,竖着马尾辫,脚步踉跄地朝他飞奔而去。如同和陈念在洛子峰登顶的青春记忆,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梁牧也松开池羽的手,抱住小姑娘。她身着白裙,好像个小天使。
池羽知趣地先一步离开,给他俩留出空间。谭佳宁走上前同他说话。池羽听不太清,只能看到他们拥抱。他轻轻松了口气。
可再抬起头,他却发现,几句交谈过后,梁牧也竟然越过谭佳宁的后背,目光直直望向自己。
昏黄路灯之下,梁牧也竟然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BGM: Landslide – Fleetwood Mac
第84章 交融
刚刚回到家,梁牧也在玄关就开始亲他。是那种带着火热温度的,不给他留丝毫思考时间的,一连串的吻。
“小心点,”池羽在喘息之中努力讲清楚,“衣服……是借的。”
梁牧也把手放在他胯骨上,又往下一滑,提起他左腿。
隔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布料,他竟然在他大腿处摸到一层绑带一样的东西。
他竟然还戴了衬衫夹,太犯规了。难怪自己刚才无论如何拉扯,隔着衬衫把他摸了个遍,白色的挺立的布料依旧在裤子里塞得严丝合缝。
这晚不似两天前,池羽没那么想要,可能也是上次做得太过,他最开始只是伸出手抱着梁牧也的宽厚脊背。
“今天还做吗?”他还问。
梁牧也低下头,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嗯,我很想。”
池羽手上一用力,把他的西装外套先脱掉。然后是他那件白T恤。
“我会慢点来。”梁牧也向他保证。可他此刻赤裸着胸膛,一双眼睛明亮,如爱神附体。连承诺都不那么有说服力。
池羽咬了咬嘴唇。“那就来。”
于是爱抚变成了一种默契的、让人颤抖不断的酷刑。他一只大手抓紧池羽双腿之间沉睡着的性器,隔着布料揉捏。他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手中性器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