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花面蛇伏法13（1 / 2）
徐天福立即拍发急电到京里，说明情况严重，自己性命危险，请刑部把十多个“乱党”青年，暗中释放，送他们出京，来到天津租界。一切按照协议办理，很顺利的使他们恢复了自由，转赴日本或别的地方，继续进行革命活动。
而跟踪徐天福来到天津的神秘人物，那个面目丑陋的男人，果真是“蛇谷”中三条毒蛇之一。只是丑陋的外貌，是他的特殊化装，旨在掩饰自己那副具有洋人相貌的高鼻凹眼，免得
给人发觉。
他住进后街的小客栈。那是家生意冷落，住客不多的旅社，设备很简陋，只有供人住宿的床铺而已。小二领着他看了好多间房，最后选中楼上最后一间，认为满意，居住下来。因为
那间房最隐僻，且窗外有出路，紧急时可以溜走。
他自称是兰州来的“回子”，做皮货生意的商人。天津是大都市，来来往往各色人均有，小二没有特别注意这个住客。
在房间内安顿后，他关紧房门，摸出一份天津的市街地图，推在桌上仔细的研究。因为这个聪明而狡滑的家伙，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所做第一件事，就是摸清东西南北的街道找到一条最安全的逃走的路。
现在他研究地图，不单是设计如何逃走，还在摸清如何攻击欧阳清居住的客栈。他晓得徐天福来到天津，是投靠欧阳清，正同住在那家客内，受到欧阳清的保护。他必须冲破保护网，杀死徐天福，连欧阳清也一并干掉，免得阻挠他的杀人任务!
在“蛇谷”的三条“毒蛇”中，他是年老的一个，心也特别狠毒。过去所作所为，建立了信念，认为杀人如探囊取物，十分容易，没有办不到的事。现在欧阳清阻止他们行凶，因此把这
个江南浪子也列入暗杀的黑名单，除之为快!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欧阳清已经知道了他的住所，和他化装的外貌。这一点，自京里到天津，他没有发现给人“订梢”。
这并不是大意，而是陈武派遗的监视者，男女老幼，有好多个人，轮流的交替监视他。这样的跟踪，再精明机警的人，也难以发觉。且他在一路上，注意力集中在徐天福身上，一点也不
觉得自己已被盯住。
这个貌丑的男人，诨号“花面蛇”。研究地图后，附近的街道已深印入脑海了。第二步，是研究这间房的逃路。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望望，注意屋外的情况:有什么房子，距离多远，如果越窗而走，应朝哪个方向逃离客栈。
最后，他满意的回到床边，坐了下来，打开带来的那口小箱子。箱内只是几件衣服，但箱子有夹层，揭开层板，却是装满了抢械的零件。琳琅满目，都是最精巧的杀人工具。
他取出一批长距离步枪的零件，用一块丝绒布拭抹着，带着无限的怜爱，就象拭抹一件非常名贵的珍宝。
当他把每件零件都拭抹过后。正要装配成一支长枪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地蔵门。
“笃，笃，笃……”叩门声使他一愣。
忙把枪械的零件，匆匆放入皮箱内，疑惑地问:
“是哪一个?“
“包先生”这是他住客时用的假姓。门外的小二在说话:“我是店家，送茶来，请开门吧!”
这个“包先生”脑筋飞快的转动，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没有要茶，怎么小二会自动的送来?虽然有的店家特别献殷勤，但要提高警觉，不能轻易的上圈套。
他受过训练，警觉性特别强。过去，自己也曾用这种诡计，诱骗对方开门。
“是吗?”他狡滑的说:请等一等呀!
他取了一支手枪，执在手中，轻轻地走到房门边，蹲下来自门匙孔向外窥望……
“花画蛇”没有猜错，看见在走廊上，有两个人拿了枪，贴墙壁站着!
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他绝不打不明白敌人情况的仗!考虑后决定立即离开，但是如果开了房门出去，立刻有许多支枪指住他，或者不开房门，这些人也会撞开门冲进来!
“花面蛇”面临紧急情况，毫不迟疑的迅速动作，一手提了皮箱，一手握了枪，跨出窗子，踏在只有一尺宽的雨檐上，背脊紧紧贴住墙壁而行。
在客栈的旁边，只有一幢楼房在建造中，已接近完成阶段，只差外边粗竹搭的棚架没有拆去，还没有作表面的装饰。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逃路，雨檐的尽头，客栈屋角和新屋棚架，相距约六尺，不很远的距离。
他暂时把手枪放入外衣袋中，腾出手来，把那只小皮箱盖子上的锁锁好。然后把它一抛，小皮箱飞过了六尺空间，飞进了还没有装上窗的窗洞内。
然后，他微微弯曲腿子，用力一跃，人便离开了雨檐，飞过六尺空间，一只脚踏住一条横竹，一只手住一条较高的横竹，手脚略一用劲，帮助去势，身体继续向前推进，窜入了窗口。
这时，欧阳清撞开了门，冲进他的房间，发现人去楼空，那条“毒蛇”早溜走了。
他两步跳到窗口，伸出头去看看，又马上把头缩回来。
“砰！砰!”两声枪响。
子弹“嗤嗤”自窗外掠过，欧阳清不禁冒了一头冷汗。如果缩得略微迟一点，这两颗子弹很可能已经穿过他的脑袋。欧阳清能迅速的及时缩回头来，可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动作。
他在伸头出去时，看见了雨檐，但看不见人。又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新屋，立即就想到对方是躲在那幢未完成的屋子内暗算他，于是毫不停留的把头缩回来了。这本能反应比常人
快得多，因此保住了性命。
欧阳清不再伸出头去冒险，立即转身跑到门口，对守在外边的陈武的手下道:
“凶手已经逃到隔壁的那幢新造的屋子去了，你们赶快下去包围他!快!快!快!
陈武的手下有五个人，立刻奔下楼去。欧阳清转向另一间房，推门进去。这间房没有人居住，就奔到窗口，沿着屋檐走向新屋。因那窗口的一面在转角，对方看不见他。
欧阳清一纵身，做着和刚才“花面蛇”相同的动作，人便离开了雨檐，飞过六尺空间，跳进那建筑物中。
他是跳入另一间房内，那边没有工人在做工，就转出房间，来到一条推满碎砖泥士和木材的走廊中。
他紧贴在墙壁上，小心的一间间的搜查过去，猜想那条“毒蛇”必是躲在屋内。
这撞屋子是西洋式的，有三层楼高，看来是洋行的办公大楼，房间分隔得特别多。如果搜查完毕，要费一点时间。
在这层楼内，没找到“毒蛇”，欧阳清再上一层楼。因为楼下已有人守住，不怕他溜走。
欧阳清刚上三楼，那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欧阳清已自跟踪的人口中，得知那人的模样，所以一见立即知道，这就是那条恶名昭彰的“毒蛇”。
“花面蛇”晓得阳清在找他，但他很聪明，晓得楼下有人守住，下去是自投罗网，所以反身上三楼，再想爬上邻屋的屋顶，设法走脱。可是，他的行动略迟一步，欧阳清已追上来。
他正提着小皮箱，奔向露台，跳向邻屋的屋顶，听到背后有急促脚步声，忙回头观看，发现是欧阳清追来，急忙摸出枪来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