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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是利用关系，没有真情，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

但，一条弹幕忽然飘过：【卧槽！卧槽看啊，虞卿在跟我们告别，他没力气说话了，说的是唇语！】

【我能读懂，他说的是：“对不起，来生再为大家带来欢乐，我……”】

【啊啊啊！不好，生命值要清零了，我舍不得这么好的主播，我赏了啊啊啊啊！（打赏积分+10000）】

可是，不够。

一张复活卡起码要一百万积分，对于现在的虞卿来说，远远不够！

没时间了……

虞卿被迫跪在了地上，面色开始变青，眼瞳颤动，眼底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黯淡，但就是那一条打赏弹幕，仅仅一条，就完全将打赏带了起来。

【我也喜欢他，够漂亮够狠辣。（打赏积分+8000）】

【他刚刚才帮爷杀了鬼，系统玩偷袭是吧？虽然我喜欢看你这种不要脸的骚操作，但今天，不喜欢了。（打赏积分+50000】

【我就支持虞卿，他和所有的主播都不一样，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打赏积分+20000）】

【妈的！系统要他三更死，爷偏供他得永生！（打赏积分+10000000】

稍……后？

虞卿瞥向系统，可怜的眼角已经被泪染的通红，上面的复活卡还在慢悠悠的转圈加载，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可他呼吸被夺，已经断气快十分钟了。

十分钟！大脑严重缺氧，很难感受到身体的其他知觉，一秒……

再拖一秒他真的会死！！

然而……【系统卡顿，复活卡加载稍慢，请主播耐心等待哦～】

耐心？耐你大爷！

虞卿的指尖开始打颤，他艰难的蜷缩着身子，已经无法分辨系统在说什么，混乱的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最醒目的想法——

别闭眼，闭了就醒不来了！

别闭眼！别闭眼！别闭眼！

所以，他再次聚起一点力量，颤抖的右手缓缓抬起，狠狠掐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原本白皙的手臂，霎时绯红一片。

很疼，疼的虞卿不自觉抖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瘦削的身体蜷缩的越发厉害，颤抖痉挛，从直播间看过去，像是在演一场荒诞的哑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叮——】

【复活卡已发放，祝您游戏愉快～】

随着一句发放，虞卿狠狠咳了两声，脸颊绯红，终于获得了久违的喘息。

他的左臂已经被掐出了好几道幽深的伤口，有血混着，一起落到肮脏的地面上。

浅薄的衬衫早已被他扯的杂乱不堪，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崩开，露出锁骨绯红一片。

大脑彻底清醒后，虞卿慢慢坐起来，揪了揪衣服，随意撑起一条腿，有些倦怠的靠在身后柱子上，对系统屏幕招了招手。

屏幕很听话的来到了他手下，正好是他能看见的位置。

虞卿垂下眼眸，平复了几下呼吸，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系统商城。

随着他的脱险，直播间紧张的气氛消失，弹幕再次炸了锅。

他们似乎觉得自己做件了很伟大的事，一起关心起了虞卿。

【可以可以！主播这心理素质太可以了，别的主播得到复活卡都会激动的磕头流泪，有的甚至兴奋到精神失常，主播……真冷静啊！】

【切，是冷静还是看不起大家？大家救了你，就不能说句谢谢，给个好脸色？】

【楼上的太阴阳怪气了吧？我就喜欢卿卿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高雅！】

【等等？主播是在开系统商城吧？他是想买工具防身？】

一条弹幕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虞卿身上，眼看他点开商场，在一众贵的要死的工具中，锁定了一张【爆破卡】，仔细研究。

【道具名称：爆破卡】

【道具功能：可炸毁一切你想摧毁的东西，只要输入名字，被爆破卡锁定的东西，不死不休】

【售价：9000000】

虞卿的手臂还在渗血，但他似乎根本就没想着给自己包扎，那点小伤口要不了命，但是……

虞卿落指点下去，爆破卡被移出商城，一瞬间，整个直播间又跟着热闹起来。

【WTF？主播疯了？九百万！那可是九百万！！！副本结束后，这些积分够他评级成三级主播，他就这么花出去了？花出去了？他知不知道别的主播攒积分多难啊啊啊啊！】

【楼上的太阴阳怪气了吧？我就喜欢卿卿这挥金如土的样子，高雅！】

【……我就说舔狗不适合看直播！】

拿到卡后，虞卿终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热闹的直播间，随即出声：“系统，你的编号是多少？”

冰冷的系统女音像是有些倦怠，幽幽答：【TTS1888】

虞卿礼貌点头：“谢谢。”

随即，毫不犹豫的在爆破卡上，输入了系统的编号。

直播间：

【！！！！】

系统：【！！！！！！！！】

然后，他们看见虞卿毫不犹豫的点了确定键，笑容如常：“系统，如果你被炸成灰，我还能正常直播吗？”

那原本不紧不慢，连加载个【复活卡】都要磨叽半天的系统终于着了急。

机械的女音语速开始变快，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发抖：【炸毁系统后，直播间将暂时失联，主播身份消失，很可能会被其他主播误认成NPC。】

【请主播三思，请主播三……】

爆炸声起，虞卿笑容淡淡的，和直播间挥手告别。

又扯了块还算干净的衣裳，简单包扎了一下。

站起来，虞卿心情舒畅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头顶上，表示主播身份的蓝色小光点消失，耳根都清净了不少。

他再次走回鬼婆婆身边，伸出手。

在女鬼空荡荡的肚子里摸索片刻，拿出了一枚戴着戒指的断指。

应该是之前被她吃下去还未消化，所以走路时，那缝缝补补的肚子裂开了缺口，正好被虞卿看见。

虞卿仔细观察着，那是一枚男式婚戒，用钻虽少，款式却很考究，内圈刻着两个英文字母——XH。

是……爱人的名字吗？

他直觉这和副本的剧情有关，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去招惹鬼婆婆，但……

现在系统废了，没有东西会为他解答。

“呼——”

放好断指，虞卿轻舒一口气，正准备去走廊继续探索，忽听“叮”的一声。

刚才，系统爆炸消失的地方，落下了一把刀。

约莫40厘米左右，是一把短刀，却有双面刀锋，映着头顶昏黄的灯，也亮的有些晃眼。

看上去……好锋利。

虞卿半蹲下身子，刚要触碰那把刀，就见上面显示出几行字。

【爆破系统奖励】

【每个进入副本的系统内部，都藏有一把少有的秘密武器，主播在副本内完全消灭系统，便可获得。】

“哦？”虞卿眼眸上挑——为自己报个仇而已，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开始怀念那个被炸碎的系统了。

于是垂手握住刀柄，拿起的一瞬间，刀一旁的文字注释再次发生变化。

【道具名称：老子刀了你】

【道具功能：——】

虞卿瞳孔微微放大，看清这把刀的功能之后，他的神色重新恢复正常，出门时，眼睛里含着隐约笑意。

他有条不紊的迈向楼梯口，迈向那一团“折磨”他的黑雾。

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幽幽回荡在楼道，而那团黑雾似乎感受到了虞卿的靠近，原本安静的姿态立刻消失。

兴奋的扭曲起来。

这东西……好像对他有点莫名的好感？

回想起之前黑雾对于自己身体的种种探索，虞卿脚步稍慢，果断停在了距它半米的地方。

伸出手，指节慢慢弯曲，葱白的指尖勾起一缕浅薄的雾气，像是要引诱什么。

可……那黑雾没有反应，更没有像以前一样凝聚出黑手。

虞卿拧眉，勾搭几次，之前的黑手都没有再伸出来。

他有些急，于是试探着又往前走了半步，整只手探进浓重的雾气里，随便搅了一下，然后——

雾气里，一只黑色的小手慢慢立了起来。

初时，只有婴儿的手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