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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他实在难以自抑,捅死了一个不停嘲笑他的女人,试探着割下她的皮肤,贴到了自己脸上,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他开始接触美容,疯了一般的出去寻找目标,母亲为了阻止,竟不惜自己割掉皮肤,困住儿子。
她曾无数次想过报警,可……她被儿子绑起来了,这些年来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之后的一段时间,院长不停从她身上取皮,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又不能去医院。
久而久之,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破旧的出租屋。
然后,院长就靠着那一张整出来的好脸,骗了一个开疗养院的女老板。
他以结婚为由,杀掉了女老板取而代之,做了精神疗养院的新任院长。
又将母亲筑进了天使像里,摆在大厅,每天迎接新的病人。
之后的事,血人没说清楚,但虞卿大概能猜出来。
二十九岁的时候,院长得了胃癌。
得知他自己要死了,弥留之际献祭灵魂,向神明许愿,说“还想继续呆在疗养院”“还想继续呆在母亲身边”。
可是他都死了,哪里还有疗养院呢?
索性,“神明”就看中了许寒的梦。
恶趣味的“神明”污染了许寒的梦,让院长永远留在这里,然后,把这个梦做成了一个副本,供所有的闯关者摸索求生!
“呜呜,呜呜呜……”
隐匿的哭声还在继续,虞卿看着那血人,眼波微动。
——明明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为了给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精力和积蓄,却还是一点点被儿子杀死,筑进石像里。
即便是这样,死了,还想着要保护儿子。
而这个诡异扭曲的故事里,许寒一家,又何其无辜?
黑夜隐匿,太阳快升起来了。
但那血人只是望着他,一直留着血泪,不停的跟他哭诉着,哭诉着自己多么不容易,哭诉着自己的儿子小时候有多懂事,完全,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可是……鬼遇见光会死吧?
可是……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听她说话,没有人听她的故事了。
天亮了。
阳光照在了血人身上。
虞卿就这么怔怔看着,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问了下直播间,应该怎样为死人送行,然后,低下头,慢慢合十了双手,对着那不断消散的血人深深鞠了一躬。
可,立起来的时候他又立刻发觉了不对!
剧情探索度99%,那剩下的1%呢?
钥匙呢?!
虞卿迅速出了门,见钱莱立在大厅,慵懒的跟他打招呼,立刻叫人一起拆散了那巍峨的天使像。
院长的母亲死了,天使像里面是空的,没有钥匙!
不在母亲这里,那一定……在院长手里。
所以,必须要找到院长!
【叮咚——】
【系统每日温馨提示:距离副本结束还有五天,请主播再接再厉哦~】
随着副本的推移,留给他们通关的时间越来越少。
剧情探索度再刷新也终归是附属品,五天之后,找不到出去的钥匙会是什么下场,虞卿自己也预料不到!
“亲爱的,你走不了的。”
“你走不了的。”
BOSS的威胁近在耳边,不停在脑海中回荡,以至于虞卿没空去管是谁锁了他的门,只带着钱莱,抓紧研究起了院长可能的藏身地。
那个废物被他吓怕了,连自己的妈妈死了也不敢出来见一面。
日记上写:院长自从得了提前衰老的病,就很怕照镜子,怕看见自己的样子,但又忍不住想看,所以每天都坐在镜子边。
现在会不会……藏在镜子里?
于是,虞卿带着钱莱一起在院长室内翻了一天,终于,哗啦——!
钱莱一锤砸坏了一面空心的白墙,砖石簌簌下落,里面还有一面隐藏的墙,其上正是一面横亘了整面墙的,明晃晃的大镜子!
可……这个副本只有到晚上才会变得危险,白天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即便砸碎镜子,也找不到院长。
只能等晚上了。
找到钥匙,就可以离开了。
绵长的等待,冰冷的夜幕悄然降临。
为了方便逃命,院长室的大门敞开,虞卿立在镜子前,钱莱立在稍后的位置,各自拿着道具。
为了能更好的控制院长,虞卿甚至取出了他花光所有积分,为BOSS买的“抑制绳”。
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总比扑空强。
哒,哒,哒……
夜半,镜子深处传出悠长的声响。
哒,哒,哒……
像是脚步声,沉稳,冰凉,逼近。
不一会儿,迫人的寒气迎面袭来,冰冷的压迫感自镜面渗出,侵袭四肢百骸。
手……不能动了……?
牙齿紧咬,虞卿眸色顿凌,他像是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跑……”
他喊:“钱莱,快跑!”
然后,下一刻,哗啦——
镜面破碎,连带着他手里的“抑制绳”也跟着碎成了数段!
手腕生疼,脚底发软,虞卿立刻转身,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忽然,砰——
整个大门被合紧,冰凉的触手按上他的肩膀,紧接着。
“唔……”
薄唇被含,强势的烈吻瞬间侵袭。
而且,虞卿第一次发现,原来BOSS的形态是可以被他随意控制的,舌头……
“嗯唔……”
他试图伸手,奈何……手腕被压的太死,一点力气用不上,几次挣扎无果,一时被亲的大脑空白,双腿都跟着发软。
“唔……”
少年的眼睛红了,他仰起头,被迫闭上眼,泪水浸出,任由对方漠然的俯视,不多时,忽感后颈一疼!
虞卿下意识一颤,眼角泪水滴落,直接生出了咬死对方的心思!
因为BOSS的手指变尖,毫不怜惜的刺破了他的后颈,划破肌肤,一点一点的,在那里雕刻出了半株鲜血淋漓的彼岸花。
是的,只有半株!
伤口难以愈合,亮着幽红的光,忽闪忽闪的落在颈后,渗入皮肉,疼的虞卿眼泪更甚,整个人的重量都被对方架在臂弯里。
好不容易被放开,身体仿佛失重,不受控的往前栽,下巴正好落在了BOSS肩头,暧昧交颈,脸颊浮红。
疲倦的少年喉结滚动着,额角被汗殷湿,满身的欲气。
一滴泪恰好滚过左眼眼尾,晶莹鲜艳,将左耳之上,那一枚鲜红的心形耳坠,衬的愈发艳丽。
咔哒咔哒——
门口的锁不停被拽着,是……钱莱在拽锁吗?
脑子有些晕,虞卿眼睫微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BOSS垂手,饶有兴致的拨了一下他的耳坠。
红坠摇曳,漂亮男人顺从着垂下眼眸,神色恹恹:“原来,这东西真的和你的耳朵长在一起。”
“是的,主人。”虞卿知道,BOSS刻花是想完成他的“完全标记”,将自己永远囚在他身边。
完全标记之后,每隔半个月,他都要喝一次BOSS的血,否则必然神思混沌,暴毙而亡。
这东西……是想毁了他……
毁了他……
周围的环境漆黑,无力的绝望感压迫着少年的心口,让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连挣扎都找不到着力点。
不一会儿,他忽然张口,狠狠咬住了BOSS肩膀上,轻卷温热的血液,幼稚的仿佛要咬死他。
“亲,爱,的?”
低磁的声音沉在耳边,对方明显不以为意:“能告诉我,这个称呼代表什么意思吗?”
冰凉的手撩开他的发丝,似乎难得见他红着眼睛,崩溃到如此的模样。
BOSS觉得有趣,不一会儿,竟是低下头,慢慢吻去他的泪,轻声哄着:“告诉我吧,亲爱的?”
虞卿不答,对方那漆黑的小触手便又慢慢上抬,捆住了自己的手。
BOSS的脸贴着他的脸,音色温和,蹭一蹭,吻一吻,仿若情人的呢喃:“我这样捆起自己能让你开心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