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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十！！
于是，虞卿系统里，那沉寂了许久的直播间再次热闹起来：
【啊啊啊！我老婆又刷上90了，他好漂亮我好爱啊啊啊！老婆嘴一个！mua！mua！mua！mua！mua！】
【哦哦哦，我明白了，那件嫁衣怕火，所以，虞卿才让钱莱点火的。】
【可……蜡烛就在他旁边啊，蜡烛上也有火，他不能直接扔过去吗？】
“蜡油很烫，直接扔过去，余籽会受伤。”纠正了一句，虞卿忽视直播间的【呜呜老婆好温柔】，继续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间女子学堂。
面前，钱莱让开了地方，让余籽坐在他的位置，并贴心的送上一杯热茶，系统商城买的。
小姑娘接过茶，仔仔细细暖着。
课桌精致，学堂四处布局考究，可见当时布置的人一定十分用心，只是各处焦黑，应该被狠狠焚烧过。
四周，钱莱的“女儿们”正在细心打扫，有一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新娘冤魂极力叫嚣，却……被一具白发白衣服的男尸捆在了柱子上。
冤魂的眼睛是红色，看起来是级别很高，报复心很强，身上穿的嫁衣和余籽身上掉下来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咚咚咚。
滚烫的心跳震动着胸腔，虞卿想，他大概知道真相了，可是……
他看向钱莱，指了指那白发男尸：“那是谁？”
“不知道啊。”钱莱偷偷靠在虞卿耳边，小声道：“他吸收我的血复活了，非说自己是我相公，保护我天经地义，嘶……真自恋。”
刚说罢，提醒就自一侧传来：“小道士，你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于是，钱莱又慌忙换了个说辞：“刚才那个新娘要掐死我了，是他救的我。”
说着，目光又忍不住瞟向男尸，见他绑住新娘冤魂后，竟是低头仔细给女孩儿们……梳起了头？
钱莱：“？？？”
“你在干嘛？”
男尸声音很沉，透着幽怨：“照顾你的孩子！”
顿了顿，又咬着牙添上一个字：“……们！”
（｀Δ′）！
钱莱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他翻白眼了，卧槽，虞卿你看，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他……”
“钱莱。”
未说完的话忽然被打断。
虞卿说：“我知道这里的真相了，我想到了一个破局的方法。”
“嗬！啊！啊啊啊啊！”
阴暗的地下二层，墙皮焦黑，幽冷的湿气压的烛火都燃不起，暗光摇曳，映着身后木柱上，新娘冤魂狰狞的脸。
下一秒，【叮咚——】
【主播虞卿取出武器，“老子刀了你”。】
随着一声清晰的系统播报，虞卿手里多出一把锃亮的短刀，迈步走向那白衣白发的尸体。
不知为什么，钱莱莫名有些紧张：“诶，你……你别，他没有恶意，你……诶？”
正说着，就见虞卿跟尸体……交谈了起来？
停在尸体面前，少年仰起脸，问的礼貌又认真：“请问，我可以划你一刀吗？一刀就好。”
“………”
声音落，四周一时寂静无声。
异化过后的副本与之前有很大不同。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聚精会神，期待着虞卿能揭秘出什么样的真相，可……这么问问题谁会答应啊？！
见对方不回，虞卿又指了一下钱莱：“划一刀，他给你抱一下。”
钱莱：“？？？”
紧接着，尸体同意了，然后，刷！
刀身划过手掌，少年垂眸，清晰的在刀柄上看到几行字。
【本体：俞惊鸿（来自1000年前）】
【职业：捉鬼师】
【形成原因：尸身受特殊咒法镇压，遇特殊刺激浮出地面，与有缘人相见。】
时间有点久，装扮也很古，看来俞惊鸿不属于这个副本，是因为遇见了钱.有缘人.莱，才阴差阳错的冒出来。
所以，虞卿道：“这里原来是一座学堂，大约在一百多年前，封建王朝覆灭时，有一位名叫'舒清'的女子留洋归来，创办了这里，想要教更多的女子摒弃陋习，追逐新时代的自由。”
他的声音不大，但话音落，那被捆在柱子上的新娘冤魂，竟是不叫了。
她像是被唤起了几分神志，安静下来，巴巴的盯着虞卿。
视线里，明朗的少年朝她慢慢转过身，露出微笑：“所以，我说的对吧，舒清。”
眼瞳变红时，虞卿的视力会比一般人好很多，刚才仔细观察了一圈，他分明在黑板上看到了隐约的几个字——舒清老师。
“你是老师。”
冤魂新娘怔怔望着他，像是默认。
然后，虞卿继续说：“起初有很多人来这里，舒清以为她在为女性独立的梦想而奋斗，但可能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她还是没能抵过世俗，被迫穿上嫁衣，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那人也并不爱她，甚至为了控制她，烧毁了她心爱的学堂。”
“火焰很大，舒清只好穿着嫁衣扑过去，可直到最后，她也没能扑灭火，而是和这个学堂一起，化为了灰烬。”
“她的执念留在了嫁衣上，所以……”虞卿看向余籽：“那嫁衣才会沾上水，拼命往这里扑，嫁衣是想灭火。”
“呜呜……呜……”
似乎很少有人在意学堂的真相，柱子上，舒清愈发安静，哭声却是抑制不住的溢出口腔。
“后来，舒清死了。”虞卿的话仍在继续：“这些腐朽的村民就拆了她的学堂，在学堂之上建了一座求子的神庙，求子，求子，只要儿子，不要女儿。”
“他们继续腐朽着，用神庙泯灭了女性的自由，也泯灭了舒清的梦想。”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冤魂的哭声更厉了，哭到最后，近乎嘶吼。
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奈何，她的嗓子被火烧坏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
只能拼命挣扎着想咬断绳子，想写给他们看。
“只是……我还有几点不明白。”
钱莱问：“什么？”
虞卿：“首先，这个村子的村规民约很奇怪，写在村头的公告栏上，说什么不能吃蒜，不能砍掉家门口的槐树，不能养小动物，最最主要的是……千万不能淋雨。”
“不能淋雨这个标注了出来，可是，我们进村的时候都多多少少淋了血雨，我们没事，那证明这些规则不是用来约束主播的，是村民。”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需要遵守这样的规则？”
“第二，'啼婴山村'里面，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婴儿，但剧情探索度刷到了90％，很奇怪。”
“第三……”虞卿犹豫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奇怪的点。”
他说：“我觉得这个村的村长很奇怪，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现，没有说过话，存在感低到离谱，但刚才他在跟我打招呼，他能叫出我的名字。”
“可是，我并没有跟任何NPC透漏过我叫虞卿。”
钱莱：“………”
青年张口，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见尸体大步朝自己走来，立刻转头逃跑。
一边，余籽倒是听得认真，仔细揣摩了一会儿，女孩儿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忍不住问：“那村长有跟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有。”虞卿回：“他说，他叫方如有。”
话音落，余籽面色当即一白！
“方……”她的声音透着颤抖：“方如有？！”
没等到回答，钱莱的惨叫就自一侧传来：“抱就抱，能不能别壁咚啊！”
“你头发蹭的我好痒！”
“不能亲！”
“也不要用你尖尖的牙碰我的脖子！！”
声音一道接着一道，面前，余籽缓了一会儿，脸上好歹恢复些血色。
她抬手点开系统，落入眼帘的是各大主播趋之若鹜的总积分排行榜：“你看看总积分榜单第三。”
虞卿也跟着点开自己的系统，扫一眼，回：“主播名称：方无，状态：正在直播中。”
余籽有些绝望：“他就是方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