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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一些，我会在前面找个旅店；你再乱动，我就在地上铺件衣服把你*了！”

挣扎无果，方如有实在没了力气，便干脆抿了下唇，有些沉闷的落下手。

漂亮的长睫微微垂，遮盖住眸中半数情绪，不知是变乖还是失落。

不知是对孟毅失落，还是对自己失落。

旅店很快到了，肆章王国东边边缘地管辖不严，孟毅要了间三楼的屋子，用积分在商城兑了些本国货币，付完钱，就要抱着他往楼上走。

楼下的店主吊儿郎当坐着，幽幽问：“小伙子，这是谁呀？”

手指收紧，孟毅又将方如有抱紧了些，回：“老婆。”

方如有唇抿的更紧了，耳尖微微红。

店主提醒：“咱们这里是禁止男人和男人……”

“我都叫老婆了，你说他是什么人？”凶完一句，不顾店主紧皱的眉头，孟毅带着怀里的“老婆”大步上楼。

他的呼吸很重，身上冷气不减，关上大门的第一瞬，就直接把方如有放在纯白的大床上，甩了那为他遮雨的厚衣服，将他推进柔软的床褥里，开始解他的衬衫。

方如有挣扎，孟毅便将他的双手交叉，一只手握住他双手手腕剪在头顶，狠狠压住。

方如有想踹他，被他强制分开双腿，抵在双膝之间。

很快，衬衫开了，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

炽烈的吻落在脖颈上，蛮不讲理，完全让人生不出任何情愫。

方如有继续反抗，一边挣扎一边骂他：“混蛋！我当初就不该收你这个混蛋！”

“是……”被骂了，孟毅也毫不在意，他困着方如有，在他脖颈间蛮横的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我是混蛋，但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你自己来这个副本找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现在就死在我床上，总比死在外面强。”

“孟毅……！”方如有不太会骂人，刚才那一瞬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咬的牙齿都在发麻。

大约是搜索了自己脑海里所有的脏话存储，才将将怼出一句：“放开我，你这个畜牲……！！”

呼吸一滞，他的腰带被拉开，亲的狠了，方如有的眼尾红红的，渗出泪，听他说：“畜牲就畜牲！”

“你……”

“我心脏都让你吞了，*你一下怎么了？”

心……心脏……

孟毅的吻仍在继续，但方如有却怔住了，他不说话，反抗的动作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神情凝滞，连呼吸都是顿住的。

就好像，心里一直坚守的什么东西忽然碎了，全部化作柔软，将他的所有情绪割裂的分崩离析，进而联想起这些天来，自己身体的所有变化。

孟毅……给了他心脏……

所以……

他不是NPC了，不会变数据串了……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

原来有一天……方无也是可以自由的吗？

有泪渐渐从眼尾滴落，无声的，滚烫的。

一滴，两滴，三滴……

褶皱的床单被打湿了，孟毅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下落泪的美人。

是他刚才太凶了，还是真的弄疼哪儿了，不是爱骂他吗？怎么……忽然哭了？

他见不得方如有哭。

于是松了钳制他的手，低头，慢慢为他擦着泪。

心底五味杂陈，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麻，正琢磨着应该怎样道歉，就见方如有红着鼻尖开口，声音里都是哽咽。

“孟毅……”

他问：“孟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一瞬间，心口仿佛没入万千钢针，微疼，疼的尾调里，又混着微微的酥，让他既不适应，又有些贪恋。

他贪恋方如有，爱屋及乌，贪恋因他而起的任何情绪。

“喜欢……”孟毅擦他的眼泪：“怎么会不喜欢？”

他喜欢了好久，追了好久，照顾了好久，如果不是被苏玺下药都不敢说出口的炽烈情愫，怎么会不喜欢？

方如有的眼泪继续落，他说：“那你怎么不吻我？”

“你只亲脖子，你从不跟我接吻，你嫌弃我……唔……”

下一秒，唇被封上，孟毅捧着他的脸，由浅入深，由唇角自唇中，无比疼惜，一点一点吻下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落在木质窗台边，拍出闷闷的声响。

方如有没有先从吻开始过，他的双手有些无措，旖旎裹的室内轻缓升温，他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犹豫良久，只能慢慢，慢慢地闭上眼，抱住面前青年宽阔的脊背，任由他动情亲着，将额角亲出汗。

脸颊红了，整颗心都在砰砰跳动。

方如有威胁两个系统关闭了直播，又被吻了好半晌，全身都是麻的。

他倒在枕上，唇被亲成艳红，像是涂过颜色，微微分开，不住的缓着气。

额头被轻轻贴上，他睁开眼，听孟毅问他：“冷吗？”

摇摇头，方如有没说话，听他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轻……”方如有的锁骨都泛着粉：“轻点。”

“好。”

孟毅应下，眼看又要吻下去，方如有忽然问：“你……你做了什么东西，我……”

孟毅的气息越来越近，透着欲，唇与唇之间只隔着一毫米，继续缩短……

方如有说，“我没看到……我身上有心形首饰……我……唔。”

孟毅抱住他，彻底吻上，笑里含着泪：“老婆。”

“我做了求婚的戒指，被你三分钟吞完了。”

三……分钟……

可他秘密找人各处搜寻，查阅过很多资料，说即便是彼此相爱的人和NPC，吞掉心脏最快也要三天，他和孟毅甚至都没互相明说过喜欢，为什么……

方如有的手在发抖，眼睛红红的，被孟毅仔细的亲着，心口发麻发烫，眼泪就掉的越发厉害。

孟毅……好烫……

受不了被他这样亲……

要疯了……

腿又被顶了一下，方如有分开唇，下意识仰起眸，瞳孔轻颤，两只耳朵都是红的。

他很不适应，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发抖，还是被孟毅握住手腕，轻声提醒：“还没开始呢，抖什么……”

不知道……

方如有也不知道在抖什么，就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有些不适应，但也……不反感。

眸光渐落，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去推孟毅，不想让青年看到自己心口上的疤。

太多了，以前没本事，很废物，被人追着挖了好多次心。

他留着这些疤，原本是想提醒自己记住这些屈辱，现在却……“别……孟毅！”

方如有抖了一下，眼看着他吻上自己的疤，气息温热：“嗯，别怕，以后我给你抹药，都会好的……”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震动方如有的神经，孟毅说：“不是NPC了，以后，要当老婆养。”

“要带你一起出去。”

“唔……！”

下了雨大地返着潮，房间里格外闷热，直到后半夜，意识接近模糊的时候，方如有才被将将放过。

出了一身的汗，身上不是红痕就是吻痕，眼角带泪，皮肤泛着盈盈的粉。

孟毅带他洗了澡，擦干头发，好好裹进被子里。

怕他晚上不吃饭胃会难受，又说要出去给他做点粥。

走之前怕他在屋里闷得慌，便试探着将窗户打开一个小口，自己先挡着风，试探几次调整开口的大小，确认凉风入屋不会吹感冒，才亲了亲方如有的额头，嘱咐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眼睛眨眨，方如有示意他离开，却在他离开后，轻咳一声，从系统商城里，拿出了他一直记东西的日记本。

泛粉的指节握着笔，认真写下：

游戏开启第三年，12月20日

所幸，这个副本并不冷。

*我的时候，他的心脏在我的胸腔里跳的好欢，比我还激动。

“沙沙”的声音触及纸张，方如有今天似乎有很多话想记，怎么写都写不完。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不自觉加快了笔触，不一会儿，“吱呀——”

房门被推开，孟毅走了进来，他来不及打开系统的固定储藏格，只慌忙将笔和日记本塞到了枕头底下，轻轻咳出一声。

本是为了掩饰尴尬，却咳的孟毅心尖一颤，快走几步把饭搁在床头柜上，窗户关了，又从系统商城买了件薄款的毛领披风，慢慢给他披上。

“青菜粥和橘子水。”坐回他身边，孟毅道：“里面放了些瘦肉粒。”

方如有一怔，听他说：“放心，是牛肉，不是猪肉。”

话音落，孟毅端起碗，将勺搁在唇边，细心地吹凉了才喂给他。

咬住一口粥，方如有暗垂着眸，一只手握紧了崭新的床单，骨节微微起，觉得……

觉得自己像被孟毅捡回来的小猫，从千疮百孔，到毛发柔顺，到生出血肉，到健健康康。

孟小狗养了方小猫。

……还吃掉方小猫。

嗯。咬着粥，方如有想：上一句不错，可以写进日记本里，下一句……就算了。

吃完饭，又喝了几口橘子水，心脏不疼的日子方如有一直在担忧，担忧哪天“父亲”忽然想要他的命了，会直接控制系统，让他疼死。

现在知道了，以后都不会被主系统控制，不会疼了。

他有些困了，躺下的时候精神迷迷糊糊，和孟毅随口闲聊了几句，眼皮渐渐变重，有些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

意识逐渐昏沉，反应过来的时候察觉到，孟毅……似乎亲了他一下？

还不够，再一下。

还不够，再再一下。

低沉的笑声萦绕耳畔，像是压着气息，不愿吵醒他。

但他还是醒了。

方如有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攒了些力气迷迷糊糊地问：“傻笑什么？”

“高兴。”抱住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孟毅说：“你给我做老婆，我高兴。”

试探着翻了个身，方如有笑骂：“傻狗。”

一个副本NPC有什么好喜欢的，心脏都丢了还高兴呢。

虽然……

他也很高兴。

气息逐渐变得均匀，方如有重新睡了过去。

很早的时候，孟毅就发现，方如有睡觉喜欢背着人，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本来就病弱，身体清瘦的很，这一缩，就更显得小。

轻呼一口气，孟毅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进怀里，再看一眼，还是忍不住心尖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