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随送马儿给宣宁,教她训练雪云儿。169(1 / 2)

  她昂首想看看这儿是哪儿,可眼前这宽肩挺拔的儿郎将她的视线遮得严实,宣宁想起梦中之事,颇有些气恼地说道,“你傻了?这是哪儿?你怎会在我榻旁?”

  萧且随好似魂魄尽失了,看了半晌都不说话,足足一刻钟后,他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两下,看着她,莫名其妙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消失?”

  他的话实在令人不解,以致宣宁都忽略了他的无礼,她气得“哈”了一声,说道,“我为何要消失?”

  少年喉结轻动,赤红的眼睛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俯身上前吻在她的唇上,轻言道,“每回我一碰到你,你就消失了啊。”

  “萧且随!!!”宣宁大惊失色,他怎这样轻浮!难道自己仍在梦中?

  她狠狠一口咬在他嘴角,大喊,“卫缺!卫缺!来人啊!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很快就有人破门而入,宣宁胸膛起伏着,带着喜悦看向门口,扬起的唇角很快就压得平直。

  来的人不是卫缺,而是一个脸生的年轻儿郎,他著着件厚重的绯色袍衫,板着脸色,跪下行礼道,“殿下万安,殿下既然醒了,那卑职这就去请谢先生过来。”

  宣宁一脸茫然,他说了一堆,怎没有一句她听得懂的话。

  “你是谁?卫缺呢?”

  那儿郎垂下眼睛,回道,“回殿下,卫长史重伤未愈,卑职傅见山,受承江王之令,暂代公主长卫史一职。”

  萧且随越俎代庖喊他起来,又说道,“快去请谢先生过来,再派人去禁中和承江王府报信,告诉官家和大王,就说公主醒了。”

  傅见山答“是”,躬身退了出去。

  “他…”宣宁看着他,疑惑道,“卫缺怎么了?”

  少年没有回答她,待她不耐地侧脸看他,却见他双眼蓄满了泪水,萧且随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抵在唇边,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的手上,宣宁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到嗓子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阿随,你怎么了啊?”

  “你昏睡了三个月了,宣宁。”萧且随哽咽地吻她的手,“我知道你会醒的,我就知道…”

  “三个月?!”宣宁一愣,想到卫缺都重伤了,便问道,“难道我…遇袭了?我怎么记不得了?”

  她突觉不妙,萧且随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对她这般亲密,自己的长卫史却见怪不怪,难道…梦里都是真的?他如今已是她的准驸马了?

  她艰难地开口道,“阿随,现下是何年何月了?”

  “现下是建和三十七年腊月廿二了。”他用手背揩了泪水,笑了声,“不是有人九月里就喊着想滚雪球么,昨日刚落了雪,等你好全了,咱们去院子外头顽吧。”

  宣宁难以置信,她的记忆仍停留在三十六年的三月二十,他们相约去乐游原玩耍的前一日,原来这里就是她的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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