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显然,今晚的江蟹就是从他这儿顺去的。

  而他口中的亲密关系是指他亲爹是江钟暮从小拜的干爹,他们也算是做兄妹,再加上从小一块长大,关系确实不错。

  江钟暮没理他,扭头和旁边两人打了声招呼,带头往镇外走。

  年久失修的路灯时亮时暗,响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狭窄巷子昏暗难辨前路,不过四人从小生活在这儿,哪块砖那条路没走过?闭着眼都能摸出去。

  脚步声在此刻格外清晰,江钟暮抬眼看了看皎洁圆月,又想起饭桌上的场景。

  谢知意并非只在嘴上随意夸夸、讨阿婆骄傲开心,而是切切实实的喜欢,一盘江蟹吃了大半。

  埋头扒饭的江钟暮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瞧见不善吃辣的人后靠着椅背,微张的唇瓣红肿,覆上一层湿润的水光,时不时吸气试图缓和,舌尖舔过如小贝壳白净的牙齿。

  江钟暮今晚没吃几口菜,却咽下了两碗白米饭。

  这让阿婆心疼得不了,误以为她今天在外头累过头饿着了,而江钟暮没反驳。

  思绪一转,她捏紧了手中的竹篓,思索着哪处水田的小螃蟹最多,在哪儿下网才好。

  旁边三人都是性格跳脱的人,特别是江南勋简直一刻都闲不下来,甩着篓子从东边说到西边去。

  不知想到什么,江南勋扭头看向旁边的人:“钟慕,我爹让你跟着去做活计,你怎么不去啊?”

  “对啊,我听师傅说这次可是个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家里头有个园林院子,出手肯定大方。”

  “前两天那老板发照片过来,要雕的料子没一个差的,我还瞧见个福禄寿的鸡血料子,有拳头那么大,你不去真是可惜了,这种料子多少年都遇不到一回。”

  另外两人也出声问道,眼神费解,最深处隐隐还有一丝羡慕。

  江镇这儿有个特别的传统,就是自家小孩送去给别人教玉雕,据说是怕父母过分宠溺舍不得孩子吃苦,也不知道是哪个祖宗想出来的主意,反正一代代延续到现在。

  江南勋父亲手艺好,这些年被不少父母央着收徒弟,可他以精力不足为由,只收下干女儿江钟暮还有两个亲戚家的小孩。

  而江南勋之前是跟着江钟暮父亲学手艺的,江父意外去世,他便只能跟着自己父亲学手艺。

  “不想去,”江钟暮语气平淡地回了句。

  “哎?!”三人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别听着是活计就嫌累,对于常年待在小镇的孩子而言,这是少有能出门见世面的机会,而且还能验证自己所学如何,再加上一笔丰厚的工资,根本没有学徒能拒绝。

  “不是?!江钟暮这可是出门的好机会……”话音戛然挺住。

  江钟暮停下脚步,站着前头,风撩起衣尾,微凸的脊骨将薄衫撑起,语气淡淡说了句:“到了。”

  年轻人迈步大,又不怕黑,专门往狭窄近路里绕,自然一会儿就走出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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