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一站，医院（1 / 2）
“你见过我？”
风密看着小男孩怪异的表情，左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他急忙用手按住。
“你说过，我叫风密，但我不喜欢喝蜂蜜，因为蜂蜜……会让我拉肚子！”
“会让我拉肚子！”
两人最后几乎异口同声，而风密的瞳孔却逐渐放大。
他对面前的男孩没有一点印象，可以说是全然陌生，但男孩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对蜂蜜过敏的事实，那足以说明两人确实见过面，而且还有过交谈。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的？”
男孩没有回答，而是默默转过身去又继续玩起了“坦克大战”。
“还真有个性”风密不由暗笑。
男孩父亲板着脸，沉声道，“岩岩，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爸爸怎么同你讲的。”
男孩按下暂停键，再次转过身来，脸上闷闷不乐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和人说话的时候必须看着对方，并且不能做其他事。”
男孩父亲继续质问，“那你刚才这么做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男孩一脸萎靡地答道。
“没事，孩子嘛！”风密干笑道，心中不禁诧异，“家教真严呐！”
他父亲依旧板着脸，严肃道，“刚才叔叔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男孩噘着嘴，拨弄着手里的游戏手柄，过了一会儿，他才仿如自言自语地低声答道，“我想不起来了。”
风密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逐渐尴尬的气氛，不想让男孩父亲和男孩都变得难堪，快速扔了一节台阶过去，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你游戏玩得挺不错，继续玩吧。”
男孩看着父亲，在得到他的示意后，又转过身去专心玩了起来，玩到一半时，从他嘴里冒出两个字，“鸽子。”
风密刚想继续问下去，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一名女人，圆脸大眼，留着短发。
“欧阳醒了，她想见你！”
风密看着女人，她好像很疲倦，浅蓝色的手术服上沾了不少血迹，染血的手套也没来得及脱下。
“谢谢！”风密立刻起身，朝屋里走去。
女人突然叫住他，“你……要不要先换身干净的衣服？”
风密下意识望向自己，却发现自己衣服和裤子上也全是大块大块的血渍。
男人随之起身，略显愧疚道，“怪我倏忽了，房间里有干净的衣服，不过是我穿过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风密摇了摇头，立刻笑道，“穿成这样在路上走，绝对会把人吓得报警。”
“那我给你拿！”男人说着右拐走进卧室。
“谢谢，我先去看欧阳！”
风密一路直走，在靠近阳台的位置停了下来，而后转身去开右手边的门，进入屋内，屋子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激气味。
房间里摆着一张电动手术床，手术床旁摆着一个小推车，推车内的手术工具很齐全，欧阳此时正躺在手术床上，她的头上还架着两盏led无影灯。
虽然房间很小，但这些做手术的工具倒是面面俱到。
“站在门口做什么？”欧阳声音虚弱，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你醒了！”风密缓缓靠近，看着她腹部被包扎好的伤口，“那个……医生说你要见我？”
“丁楠！”欧阳补充道，“我一般叫她楠姐。”
“哦，楠姐！”风密微微点头，继而开口，“看来那位楠姐手艺不错，连枪伤都能这么快医好。”
“他们跟你讲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说太多”风密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她面前，“只说你是他们一家的恩人。”他忽然调侃道，“看不出你也有圣母情结。”
欧阳神情一冷，“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是吗？”
“你自我评价倒是挺中肯，不过也没错，你的确是名罪犯。”风密顿了顿，“却也达不到十恶不赦。”
欧阳嘴角微翘，笑容苍白如纸，“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重要吗？”风密随口答道，他感觉欧阳到达这里之后好像变得温顺了不少，要是把之前的她比作一头炸毛的母狼，那现在的她就像一头搞怪的哈士奇。
他转而说道，“即便你是一名罪犯，也不妨碍你当个好人，你做好事的时候你就是好人，你做坏事的时候，自然就是坏人。”
欧阳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一阵咳嗽，她惨然一笑，“我只是曾经无意中救过岩岩一次，但是他们一家都对我非常感激，后面也救了我很多次。”
“所以说，岩岩是被你带入梦境的？”
“不是！”欧阳随口回了句，而后神情一凛，注视着他，“你也是……”
“旁观者！”风密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是从前天才加入你们这个大家族的。”
“原来如此。”欧阳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不得你们之前的逃跑路线，就像是规划好了一样。”
“那是贝音曼的回忆，我只是在帮她提前到达终点而已。”
“哼”欧阳冷笑一声，“看来你对回忆了解得很透彻！”
风密摇摇头，“还有很多不懂，如果你能为我解答一二，我会很感激。”
“我凭什么帮你？就因为你救了我？你别忘了，我也救过你，我们只是两不拖欠罢了！”
欧阳似乎很讨厌欠人情，而且阴晴不定，属于那种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那你要这么说。”风密从兜里掏出一张单据，“麻烦你把打车的钱给报了吧，一共三百。”他边说，还露出一副肉眼可见的肉疼。
“三百？”欧阳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打的什么车，要三百，黑车啊？”
“这么偏的地方，我要不加钱，人家肯来吗？”风密露出讨债人的凶狠表情，“你不至于吧，连银行都抢了，还要赖我三百块的账？”
“那不是一码事！”欧阳答道，“我抢银行是因为誓约，我可没从银行里面拿出一毛钱。”
“誓约？”风密立刻追问，“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誓约，为什么你和飞人的誓约都是要抢银行呢？”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欧阳一副我要休息的不耐烦，“总之誓约必须遵守！就像是有人在你头上顶着一支枪，让你去做某件事一样！”
“要是不遵守呢？”风密一脸怪笑。
“上个像你一样天生反骨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呵”风密笑容快速凝固，“要是非让我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宁愿……”
“话别说得太满。”欧阳立即打断他，“未来总会更糟，总会有更糟的事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