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危险司机23(1 / 2)

我们总是期盼得到,得到更多,再更多,可是曾经失去的,无论未来得到多少,都无法弥补。

风密相信有些事,能过去就能过去,过不去的,这辈子也过不去。

他相信孟夜阑比他想象中要更坚强,或许哭了这一场,释放下心中的憋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望向窗外,下雨的冬天,窗户上极容易结雾,再加上天已黑尽,透过窗户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距离出发,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由于是晚高峰,这两个小时中大半时间都在堵车,正常行驶应该不超过十公里。

风密瞟了一眼计价器,显示的行驶距离有十五公里,他粗略估算一番。

走了十五公里,既没有走过江大桥,也没有走隧道,也就是说司机去的方向,极可能是位于江北东升区的乌山。

从他们出发地开始算起,到达乌山一共有三十几公里,现在将近九点,车子行驶在快速路上,大概九点半便能够到达乌山。

他扭头看了眼早已停止哭泣的孟夜阑,她的眼睛微微红肿,腿上还摆着一盒司机递给她的餐巾纸,她的表情依旧闷闷不乐,但相比之前的崩溃状态已经好多了。

他不打算交谈,这个时间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他认为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尤其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趁着这段时间,他再次回想梦境中的预兆,这次回忆会死很多人,他一直在心里暗暗警醒自己,必须做到观察入微,可能任意一点细节,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回想起在梦境中,是看到两束耀眼的灯光后,才看到有人手里拿着染血的铁棍缓缓朝他逼近。

这两束灯光,无疑是汽车的大灯发出来的,橘黄色的灯光,恰好和他们坐的这辆出租车上的大灯是相同的颜色。

他开始回想起男人递纸巾时,出现在他脸上那诡异的表情,其实也谈不上诡异,形容起来,就像是害怕老鼠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只老鼠,虽明知道它伤害不了自己,但总是心里发怵。

这或许与男人的长相有关,都说相由心生,但这张脸是父母给的,若是追究起来,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他心里,总是挥散不去男人方才的表情,仿佛如鲠在喉,欲除之而后快。

他想要是能顺利到达山顶,倒也没了顾忌,可要是中间出了点乱子,他就得时刻准备着。

正想着,车子已经驶离快速路,朝着一段偏僻的山路前进。

要算起来,风密这还是第一次来乌山,前面就说过,他这个人很无趣,几乎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天天就是公司和家两边跑,可以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宅男。

也难怪之前明添会说,他的生活很枯燥乏味,老实说,就算他自己回想起过去二十几年的日子,也没有可圈可点之处,他想或许这就是生活真正可贵的地方。

权州被戏称为“九五之尊”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条淡江将权州划分为江南和江北,江北有五个区两座山,江南有四个区两座山,合并在一起就是“九五之尊。”

而乌山是四座山中算得上最大的一座,与之相邻,还有一座较小的山峰名为射乌山。

乌山除了被用来欣赏日出的美景外,还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由于一年四季气候温宜,又有天然的湖泊,便被开发为旅游度假区。

其中有大型游乐园、酒店、民宿、商铺多不胜数,不少有钱人都会在这里置办一套别墅用来度假。

可以说东升区的经济,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靠乌山带来的。

正当他在手机上,快速翻阅有关于乌山的历史人文,和地理分布图的时候,出租车却是骤然停了下来。

“真是倒了血霉诶,今天出门忘记看皇历,好端端他妈车胎给爆了!”

男人开始一个劲地埋怨,风密放下窗户,此时车子正停在靠近悬崖的一块空地,旁边就是那条崎岖的山路。

山路虽然崎岖,但却是一色的水泥路,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车来来回回,要说会爆胎,几率不大。

“小伙子!”男人透过后视镜盯着他,“外面在下雨,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还能下车帮把手诶。”

风密心神不安的感觉更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男人起了歹心,这里倒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师傅,你是让我帮你撑伞,还是换胎?”

他一边说着,快速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递给了孟夜阑。

手机上写道,“不要说话,回忆里有带血的铁棍,司机可能有问题,要是发现事情不对劲,马上往山上跑!”

孟夜阑盯着手机,表情渐渐惊愕。

“帮忙打个伞诶,这大冬天里淋湿了不好受。”

“没问题!”风密一口答应,捏了捏孟夜阑的手腕,示意她按自己说的办。

男人开门走了出去,在后备厢一阵翻找,风密和孟夜阑也紧跟着下车,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男人的动静。

风密侧眼看了一眼轮胎,前后两条轮胎都完好无损,可见男人是说了谎。

随后阵阵铁器碰撞的声音,从后备厢里发出,下一刻男人便摸出一根满布血渍的铁棍。

风密心想正常情况下不该先找千斤顶一类的工具吗,可他却摸出自己梦中见过的那根染血的铁棍。

来不及多想,风密在见到铁棍一刹那,便一把抓起孟夜阑的手,奔也似的快速朝山顶跑去。

男人捏着铁棍,盯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诶,你们跑什么东西啊?”

风密两人却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地顺着山路往上跑,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男人眼前。

“他妈的,碰到逃单的了!”男人一脸气急地将手里铁棍扔在地上,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并非铁棍,而是用来松动螺丝帽的套筒,那上面的红色污渍,也并非血液,而是沾染上的红漆。

“现在的年轻人都他妈什么素质,当着老子的面都敢逃单,好诶,老子让你们跑。”

男人拿出千斤顶,绕到右侧前轮,开始骂骂咧咧地换起了胎。

风密两人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等他们回头看时,身后早已没了动静。

“跑不动了!”孟夜阑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撑着膝盖,半蹲在原地,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风密也累得够呛,本来他的运动细胞就不咋地,更遑论是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奔逃,能够坚持到现在,全靠他的求生意志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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