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危险司机23（2 / 2）
“怎，怎么样，追来，了没有！”孟夜阑说话都有些气不顺，却还是担心身后的追兵。
“应该……”他刚开口，却是看到下方不远处的刺眼灯光，来不及考虑，他急忙一把抓起孟夜阑，直接钻进了身旁的山上。
两人蹲着身子，躲在树丛里，看着灯光接近，又从自己面前驶过，但并非出租车，而是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现在怎么办？”孟夜阑露出她本该有的惊慌，看着面前黑黢黢的山路。
“看来车道是不能走了。”风密分析道，“他有车，追到我们是迟早的事，这里这么偏，我们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还有没有同伙接应，从现在开始，这里过去的每一辆车我都感觉不太安全。”
“那你的意思是……”
风密望向身后更为崎岖的山坡，“要想看到日出，我们只能从山坡爬上去。”
“啊？”孟夜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她顺着望上去，幽暗的林中显得阴森诡秘，让人脑子里止不住地冒出古怪心思。
“走吧！”风密率先朝山坡上走去，一边走还不忘说，“下雨路滑，每一步踩实了再走下一步。”
“我妈教过我怎么走路。”孟夜阑语气冷漠，似乎到现在也还未完全消气。
“对不起！”风密走着走着，用手抵住一棵大树，回过头来。
“什么？”孟夜阑低着头持续往上爬，嘴里挤出两字。
“我不该把你卷进这场危险中的，抱歉。”他说完，便继续前进。
一路上都是落叶和断枝，踩在上面“嘎吱”作响，外加雨水的浸透，土地更显湿滑。
“你知道什么人，最喜欢把对不起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吗？”孟夜阑快速喘着粗气，扶着一旁树干，“就是那些根本不知道错的人。”
他看着风密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上走，立刻喊道，“你给我站住！”
风密顿时停在原地，回头望着她。
“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害怕被你卷入这场危险中，从来没有。”她的表情无比严肃，很像一头夜里出来觅食的黑豹。
“我只是说，你的处境很危险，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自去冒险，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你不惜为了救我从十二楼摔下去，因为你是我失忆之后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所以，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之类的屁话，我根本不在乎。”
“你非要吵是吗？”风密感觉头都快被她说炸了，“你非要在这里？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好，我陪你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死吗？被不知道什么鬼男人抛弃，怀了别人的孩子，又独自去医院打胎，现在搞得自己失忆，家里人也联系不上，就想一死了之。”
“你想死可以，你别跟着我啊，我不想死，我还要找我老姐，我不想因为那天，为了救你又从十二楼跳下去，上次要不是我的朋友恰好在，你现在就只能在坟前对我哭鼻子了。”
“混蛋！你他妈就是有病！”孟夜阑直接大声咒骂，声音充斥着整个山头。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风密无所谓地笑了笑，掉头又继续往上走，“趁还来得及，抓紧下山。”
孟夜阑看着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渐渐消失，一声不吭地从脚下捡起一根树枝，杵着它一步步往上爬。
淅淅沥沥的雨点虽然不大，但却又急又密，又好像故意和他们作对，始终都不见停下来。
可即便是冬夜，即便还下着雨，他们也不觉得冷，对于逃难的人来说，有很多细枝末节是可以直接忽略的，他们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便是努力活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向山顶爬去，山坡上没有路，每一脚都需要格外小心，甚至有些极陡的山坡没办法直接穿过去，只能从别的地方绕过去。
如此一来既耽误时间，又大大耗费了精力。
孟夜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绝不输任何一个男人，至少不输给风密。
她看起来像是经常锻炼，而且越是恶劣的环境，反而更容易激发她的斗志，这一点就连风密也不禁感到讶异。
风密越发想不通她这一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每次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深邃，和脸上果敢坚毅的神情，都让他觉得陌生。
他不禁回想起在医院天台，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时的惊愕，他梦中的白光，陡然化作一名白衣飘飘的少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刚从天上坠落的天使。
即使那时候的她，显得无助且彷徨，但让人生出敬而远之的感觉。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却又异常陌生的脸，重要的不是脸，而是眉眼中透露出激荡人心的震撼。
他想当初之所以会奋不顾身地扑出去，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同学兼朋友，或许是因为回忆让他如此做的，但这些远远不值得他为一个人豁出命去。
或许更多的，是他在第一眼时，耳旁响起一声远古的呼唤，这种感觉很缥缈，就像命运使然，冥冥中早已注定。
正当他想着这些古怪心思的时候，脚下却是突然一滑，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梭了下去。
孟夜阑听见动静，朝前望去，恰巧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冲来，她急忙背靠身旁大树站着，而后伸出左手去抓那团黑影。
由于地面湿滑，风密一下子也止不住下滑的趋势，只感觉朦胧中一只手抓向自己，他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
“脚别乱蹬，那只手摸摸，看有没有树枝之类能抓的东西。”孟夜阑十分镇定地指挥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风密一一照办，左手摸到一根纤细的树枝，而后快速一把握住，别看枝条纤细，但深深扎根地下，坚固异常。
他一手握着枝条，一手被孟夜阑紧紧拽住，而后全身每个部位同时发力，终于是连滚带爬的，爬了上去。
他靠在孟夜阑身边，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在黑夜中要是沿着山坡一路滑下去，稍有不慎，就会被沿路的枝条割伤，或是撞到头，后果不可设想。
“有没有摔倒哪里？”孟夜阑关心道。
“还好”风密渐渐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就是有点吓人。”
“你怕啦”孟夜阑不禁嘲讽道，“你该不会吓尿了吧？”
风密闻言当场翻了个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