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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了名字的若岚也有半秒钟的空白,他的鼻尖不自然地泛出淡淡的粉色。
身后天色渐暗。
少年歪了头,露出笑容,“我开玩笑的!你的工作结束了。”
*
宁染最终还是加班了,虽然她叫嚣着自己五点后就不应该出现在办公室,但为了避免后期工作可能出现的拥挤,她还是决定把日常工作往前面赶赶。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宁染脑中毫无灵感。
北方城市的秋天,下午七点夜色已经来临,加班2小时写了两百字的宁染不知自己加班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给手机充满电吗?
先回去再说。宁染伸了懒腰,带着包走出办公室。
电梯的数字从5跳跃到1,电梯门打开,宁染看到一楼灯光柔和的色彩。
一楼用于客户休息等待,晚上并不对外开放,公司出于环保节能的概念这会儿只开正中央的几盏灯。
等待区的沙发上坐着人,宁染来到一楼时那人起身。
宁染看清那人的脸。
他看上去有一些苍白。
宁染停下脚步,没有走向他。
祁昀站立在那里,灯光从他的头顶上方落下,并不会给他像一般人那样覆上柔和的色彩,反而因为他气质中的疏冷而使得他更为苍白。
祁昀是身形纤瘦的人,可人们不会因为这点觉得他柔弱。也许是他挺直的脊背,也许是因为他没有表情时自然下唇而不好亲近的唇角,也许是他和别人摆出专业姿态时的固执。
他就是苍白而不可驯服之物。
人类的记忆很是容易模糊,尤其是面对熟悉的场景。就像上学时候在吵闹的教室中偶然回头,看到墙壁上的钟表秒针倒退一秒,继而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流逝着时间。
而现在,宁染明明清晰知晓着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祁昀从未和她一起下班过,但是此时脑中也闪烁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曾站立在这里,逆着光等待她吗?
觉察到宁染停下的脚步,祁昀眼镜后的眼眸微顿,他猝然明白什么。
失去记忆的祁昀像是困于漆黑的房屋,他依靠伸手和碰撞寻找一切的边界,现在他撞到了墙壁。也许宁染和他并不那样熟悉。
无法看清的关系,没有源头的躁动。
站立得笔直的青年微微侧头,弧度微小的歪头,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小动作,像是鸟儿的困惑。
宁染拉扯了一下手中包包的带子,冲祁昀笑笑,然后继续迈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