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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染和罗莹坐在咖啡店里,累到沉默了好几分钟。
“我还是觉得不用着急,”罗莹说出她的看法,“即使祁昀哪天记忆恢复了,他能干啥,他能把你从房子里赶出来?你又不是没交房租。”
“倒也不是这事,”宁染抿了口冰美式,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冷的天非要加冰,“我每次见到祁昀都有一种将要被拆穿的心虚。就像你看着一个气球一直在往里充气,那种不知什么时候爆|炸的恐慌才让人想逃。”
“怕什么,”罗莹把宁染前几天信誓旦旦的话原封不动地背出来,“你不是说他手机、SIM卡和笔记本全损坏了,他又不喜欢云备份,还不是追溯过去的人。”
“他不会去找过去,不代表过去不会找他。”宁染叹了口气。
她想起有天晚上她正在客厅抱着平板玩,听到祁昀在阳台接电话。
他先是说了“您好,”然后又说了“是你啊”。宁染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百分百不记得对方,但不妨碍他的谈话十分顺利。
祁昀不追溯故去,但这些过去始终萦绕他周围,又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
失忆后祁昀独自完成了所有事情,医院、那场事故的处理、以及公司的交接事项。宁染能够从他的言行中窥探到蛛丝马迹,但祁昀并不主动与她提及。
祁昀这种独当一面的冷静宁染很是熟悉,她跳出女友身份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甚至觉得更钦佩了一些。
宁染不要求祁昀对自己敞开心扉的时候,她反而能够给他更高的评价。
罗莹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看手机中收到的信息,“对了,今晚公司组织的联谊会祁昀去不去?”
宁染和罗莹被部长点了名,至少得过去露个脸签个到。
宁染:……
她不知道。
不如说宁染完全没有在意这事。今天出门的时候她还看到祁昀来着,也完全没记得顺嘴问一句。
罗莹看宁染的反应也知道她的回答,扯了嘴角,“好家伙,你们现在确实不熟。”
*
公司举办的联谊会和宁染想象中完全不同。甚至到了噩梦的程度。
她在小学毕业以后就很少参与五十人以上的室内“做游戏”活动了。这次联谊会并不是团建那种会有积极分子顶在台前发光发热,社恐人士只需要坐在角落的活动,而是每个人至少要上去做一次自我介绍,然后男女挨着坐在各个小圆桌上,面对面交流的活动。
看着会场上装点得金光灿灿的舞台,舞台大屏幕不断闪动的爱心,以及周围堆满了的彩色气球,宁染心如死灰。
“你好,”宁染声音平静,想要转身离开,“我会死在第一步的自我介绍。”
“你好,”罗莹紧紧抓住宁染想要逃走的手,“你看到活动的主持人是公司思政部的副部长了吗?死也要等到这个活动办完再死。”
这两人坐在角落,手紧紧握在一起,生怕有人发现她们不符合规则挨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