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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宁染还是慌张。她当初应聘X市的岗位就是因为离家远,现在她虽然物理意义上远离了家里,但那从家庭延伸出的细密丝线却还缠绕在她身上,无法挣开。

  上一次将宁染从这种被动烦闷的状态中解救出来的是祁昀,宁染便又止不住地想起他。

  那种感觉就像宁染小时候对薄荷糖上瘾,即使舌尖舔破,针刺一样的疼痛,可是她还是无法停止舔舐糖果。

  这个状态有点像她最先遇到祁昀的时候,不安,紧张,迷茫。

  宁染并不是不知道正确方向的人,可她难以变成尖锐的那个人,打破现有的平静。

  现在看来,少年时期与秦放的恋爱也是反抗的一种,甚至因为父母的反对而使得她的情感更为坚定执着了。

  宁染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为有精神一点。

  ……

  毫无效果,物理拍打脸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醒脑作用。在整个办公室人都走光,宁染加了2个小时毫无意义的班之后,她终于醒悟。

  按亮电梯,电梯从楼上降下,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站着一个人。

  宁染和祁昀对视了一秒,她低头上了电梯。

  电梯里十分宽敞,两人却都站在边沿的位置,安静得过分。

  等到电梯显示一楼,祁昀先开了口,“我开车送你吧。”

  祁昀现在的住所不像之前那样乘坐地铁方便,所以他都是开车。

  宁染有点没有力气做出讨人喜欢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宁染这几天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即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去狗狗咖啡店,抚摸那些光亮的皮毛和温热的体温,她依旧只得到短暂的安抚。

  根本不够。

  好想要狗狗。

  好想要狗狗拥抱她安慰她抚摸她的脸庞贴过她的颈侧。

  可是她已经把狗狗放走了,因为那样他才会真正获得开心。

  宁染看了眼窗外漆黑的景色。

  祁昀忍不住又看了宁染一眼,微微皱眉。

  宁染前段时间刚与他说了有好事发生,现在又沮丧成这样,显然是遇到了相当糟糕的事。

  可祁昀并不擅长安慰,他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做的。

  祁昀一路上车开得平稳,坐在副驾驶的宁染安静得仿佛摆放在展览柜上的布偶娃娃。

  她似乎整个人都放空了。

  车辆进入地下车库,车稳稳停在车位。

  祁昀下定决心,他转过身,准备和宁染一起上楼。宁染这种状态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拉了拉,乖巧的布偶娃娃终于抬头,容貌柔美的女性微微歪头,以一种近乎天真的,专注的眼神注视着他,棕褐色的眼瞳中倒影出他的模样。

  宁染什么都没有说。

  祁昀却感受到此刻隐藏于车辆阴影的暗色纠缠成无法挣脱的沼泽,牢牢将他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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