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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染没有出声,甚至希望那人以为办公室没人,快点离开。
然而文案组的办公室是玻璃门,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光亮。
所以门还是推开了。
最近每天加班都能碰到的青年手捧奶茶,“我在楼下看到五楼的灯还亮着,我就猜到你在加班……”
祁昀话没说完。
他脸上羞怯的笑容缓慢收回。
他看到宁染湿润的眼瞳和泛着浅粉色的眼角。
她眼泪擦得十分仓促,宁染自己也知道着自己仰着脸容易暴露刚刚哭泣过的面容,所以她的视线微微低垂,“是的,我在加班。”
宁染没再说话,似乎在等待识趣的人快点离开。
如果眼前的青年足够细心和善解人意,就应该知道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呆着。
但祁昀没有,他是向她走过去,将奶茶放在了她的桌上。
然后坐在了宁染的旁边。
“又怎么了吗?”
如果宁染足够清醒,那么她就能发现这不应该出现于并不相熟的同事之间的用词,也许能从细微处捕捉到日后纠缠的源头。
【又】
【又怎么了吗?】
但宁染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没有看向祁昀,却轻易地被其中的关切打动,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落。
宁染太容易哭了。祁昀想。
因为秦放哭泣,因为母亲哭泣,因为未能拿到的分数哭泣,因为未能在小巷中遇到她的狗狗哭泣。
什么都能伤害她。
祁昀伸出手。
男性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过宁染哭泣到发红的耳廓,温热的掌心托在宁染的脸颊,将她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
祁昀看清宁染黏在额头的刘海,发红的鼻尖,以及浸透了眼泪的眼瞳。
他的动作十分用心,就好像在摆弄什么易碎的娃娃。
他低下头颅,与宁染对视。
祁昀尝试着露出温和的笑容,虽然他知道这破绽繁多,他原本不想在自己还未能完全掌握的考题上交出考卷。
可给他判卷的小老师已经等不及了。
也许他的分数会因此不够完美,可如果不靠近的话她就会继续这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