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1 / 2）
酒过三巡，又是五扎啤酒下肚后，雷文的脸色透露不健康的红色。他和李岳本来就不是生人，对方做了自家几年房客，连自己的妹妹都对这位少年有些意思，二者之间没有太多忌讳，李岳很快就打听到了前线的情报。
现在的形势只能说不乐观，城防军的武器弹药即将告罄，药品食物和各类补给，也很难保证充足，以雷文的推断，再有一个月城防军铁定要退缩，苟在前方要塞，或者回到莱茵城防守。
谈到防守，李岳顿时想到几种守城利器，他甚至打算爆出一些猛料，让莱茵的那些超凡人士，见识见识科技力量的“德”。
但李岳还是忍了下来，什么事都讲究个循环渐进，操之过急绝不是好事。
目前看来，伯爵不会轻易再出手了。半神层次的超凡者，交手后没有击杀对方，要么实力接近难分生死，要么双方都不打算下死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接下来应该是半神下的超凡者，和军队等各大势力，与土著继续薅头发。
雷文饮完最后一扎啤酒，醉醺醺的离开，这位铁肾王子今天赶趟，还要见另一个情人，能回来都是抽空。
……
咔～咔～
墙壁上的钟摆不知疲倦的摆动着，李岳挥动着一个单头杠铃式的器械锻炼臂力，汗水从头流到地板，在他身上形成小溪般的沟壑。
呼～
剧烈的喘息和肌肉的轻微痉挛，证明他快到达极限，在挥动第500下时，李岳才艰难的停下胳膊。数十斤重的铁饼砸的木地板“哐嘡”一声，留下一个轻微的凹痕。
如果细看，能发现钢铁握柄明显凹陷下去的手印。
李岳深呼吸一口气，盘坐在地。尽量使自己思绪放空，进入冥想，教导剑术的那位剑士告诉他，锻炼或厮杀过后，冥想自己的动作和招式，可以改正缺点和迸发灵感。
招式和技巧李岳能吃透，但冥想这种无经验可传授的修炼方法，实在让李岳头大，他练习冥想已经两年，有效参悟的次数少之又少。
不过好在剑术的修炼，李岳没有让人失望，那位剑士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倾囊相授后，李岳已经完全吃透，如果不是身体素质难以跟上，他甚至可以反过来教导对方，这份天赋让那位导师感慨万千。
冷兵器，在这个超凡世代，显得有些陌生和“浅薄”，和冷兵器相比，不论是掌控元素之力的施法者，还是拥有血脉天赋的天生超凡，都拥有更匪夷所思的破坏力和诡谲。
可李岳没得选，他自身没有背景，没有遗传的血脉天赋，更接触不到超凡圈子，唯一熟识的超凡者，还只是服用过瑕疵魔药的退役士兵，剑术也是因对方教导而来。
技法之道，渺渺无期。
大浪淘沙之下，筛掉九成的入门者后，残存之人的技法之道，才有可能显露锋芒。
这些人再通过服食魔药，提升身体素质，打破身体枷锁，在无数次的厮杀中突破境界和自我，才有可能走出一条艰难险阻的超凡之路。
曙光刀剑技法最知名的二三人，无一不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人杰。
冥想结束，李岳快速冲洗了身体，穿上一件单衣，将面前的衣柜搬开，在墙根处按了下，里面漏出一个暗格，他从中取出一个像是用来放置图纸的纸筒，以及一把精巧的左轮，和一盒子弹。
左轮弹夹弹出，露出里面已经装填满六发铜壳子弹。李岳一甩，弹夹合上，左轮被他插入后腰的枪套里。
在没有服用魔药的羸弱阶段，李岳觉得，火药武器应该比他那把定购的战剑要可靠些。
打开纸筒，李岳从中取出一张图纸，上面赫然画着某种火炮的设计图纸，零件图形清楚整齐，一一排列在纸张上。
在如今热武器处在起步阶段的曙光，这些新式武器一旦流露出来，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李岳至今为止，没有把这些图纸出售给黑市的原因，那样来钱也许更快，但后果就无法估计了。
超凡世界很难保守秘密，他第一天卖出图纸，第二天可能就会被有关部门请去培训缝纫机。
私底下出售武器和制造武器，属于两个概念。虽然莱茵的军火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失火”、“盗窃”等事件，并且“巧合”的是，军火库一“失火”，黑市不久后就会流出大量武器装备，但这不代表，莱茵的掌权者会容忍，有人越过他们的底线。
敢私下出售新式武器的图纸给地下势力，这无疑是在挑战曙光的力量权威，那都不是作死了能形容的。
李岳选择和军方坦诚合作，他出售武器的设计图纸，对方付出可观的金币，各取所需。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上位者的贪婪，随时可能颠覆交易。
“希望这次能卖个好价钱，如果南部的土著攻城，军方会舍得割肉吗…听说他们拥有无瑕疵级别的“魔药”…”
李岳眼中充满期待，梦想还是要有的。
魔药，一种可以让普通人打破阶层壁垒，提升生命层次的超凡之物，古往今来，无数追求力量的人趋之若鹜，愿意为此付出自由、青春和生命。
魔药的产出极为神秘，战争年代，曙光能够打造出上十万的超凡军团，大军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但在相对和平的时代，这东西产量又极其低迷。黑市中偶尔会流通这种秘药，基本上有价无市。
李岳不打算选择“瑕疵”魔药，因为教导他剑术的导师曾经告诫，服用这种魔药，死亡率对比正常的魔药要高得多，而且药效只有后者的三到五成，更致命的是，一旦饮用瑕疵品，突破实力关卡的难度暴涨。
那是迫不得已的后手，李岳希望永远别用到。
当！
老古董摆钟发出沉闷的钟鸣，到了下午四点。天边的太阳渐渐堕入天际线，映照一片血红。
李岳擦着一根火柴，点着香烟，披上外套，关上房门下了楼。
路边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熟悉的香料、碳火和肉类烤炙的味道让李岳有些感慨，看来烤肉的诱惑，无论在哪个世界人类都难以抵御。
李岳买了几份烤鱿鱼，肥嫩的肉质，在烧烤酱料的覆盖下，十分诱人，咬下一大口，咸香口味的肉质充满嚼劲。
李岳走的缓慢，观察着街道上的人群。这些天莱茵涌入了大量陌生面孔，这也意味着，城中混入敌方奸细的概率增加，巡逻队伍尤其对红皮肤的人种格外关照。
不大会的功夫，就有两个红肤色的男人被巡逻队围住盘问，其中一个和巡逻队吵了起来，然后双方就起了拳脚冲突，巡逻队将对方打的半死，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带回了刑罚机关。
至于更麻烦的超凡者，只要没有这段时间的入境许可证明，巡逻队的感知者一经发现，便会直接痛下杀手，盘问的过程都省略了。
唐林街10号，巨大的古堡建筑群坐落在此，深黑的巨岩堆砌成威严宏伟的各式建筑，顶部尖耸，风格简朴，外墙布满风化的沧桑。
这里原先曾是某国伯爵的封地，克洛德一世融合版图，平定边境后，此处变成了莱茵的政治中心，再到后来新的城区开发，莱茵政府从古堡搬迁，这里又变成了海军的基地，内部大约有2000士兵驻扎。
古堡正对门就是运河，码头处停泊着几艘钢铁战舰，能看见一些海兵，靠在战舰的围栏处抽烟偷闲。
大门处，站岗的卫兵目光游离，神情呆滞。其中一个打着哈欠，思考晚饭会吃什么。
李岳的到来让两个卫兵身躯一直，两双眼睛牢牢的盯着走近的他。
“我不久前来过，你或许有印象。”
李岳拿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递给了对方。卫兵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还是去见奥克少校？”
“是的，有劳了。”
卫兵推开了钢铁大门，李岳跟着步入内部。
整个古堡的空间极大，外围是一圈方正的城墙，城墙四角布置了棱堡。
此时靶场方向，还能听到训练的射击声，连发的速射如同爆豆般响亮。这是新式的半自动枪械，结合李岳交易的，被兵工厂稍作整改的火药配方，产生的美妙旋律。
“海军现在全部都更换了新式武器？”
“没那么快，只有一半。要我说，有了这些新式武器，海军的死亡率只会上升。
火力变猛了，代表了责任增加，以前或许只是围捕海盗，而现在…上头敢让我们去捞海怪…”
带路的士兵打着哈欠，丧里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