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牙还牙（2 / 2）
今晚，媚眼妓院的老板被血屠一群人堵个正着，他欠的高利贷利率已经滚到了惊人的高度，再过五个月，连曙光的国库都不一定还得起。
前几次刺面帮已经前来索要，可惜都被这位债主躲了过去，今天他没这么幸运。
“血屠，再宽限宽限吧，利息太高了……”
妓院老板苦苦央求，他被竞争对手阴了一把后，损失了一大波客源，有几个身份不低的客人更是被曝光，索赔了大笔费用，接客的姑娘们要么觉得这里不安全，要么被别家撬走，生意险些垮掉，本想着借些本钱东山再起，但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巴掌。
“那是你的问题，没有钱就变卖家产，你的女儿好像还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至于你…我认识一家器官交易的场子，你还有些价值…”
血屠漫不经心的坐在妓院老板面前，考虑这只羊还有没有榨取价值。
这时，他身后一名小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个消息。
一，青芽人已经找到，剁成了五块沉了河。
二，走私的飞梦草出事了，交易成员无一幸免。
血屠阴沉着脸站了起来，瞳孔闪烁诡异的血红，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向外走去。
“宰了，清点他的家产。”
“等等，血屠！我可以……”
砰！
血浆喷洒了一地，妓院里的姑娘们吓得惊声尖叫，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刺面帮交易的地方相对偏僻，或许是宵禁的原因，或许是莱茵的警察没有夜勤的习惯，那些死去的刺面帮成员还躺尸在原处，没有人处理，更没有人报警。黑帮之间的事，平常人不会轻易涉入。
血屠赶到时，交易点的火已经熄灭。想从那堆废墟里面找到线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血屠在头部中弹的尸体前蹲了下来，他看了看弹孔，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血屠尖锐的手爪掀开了死者脑壳，在脑浆中摸索片刻，捏出一粒黄澄澄的子弹。
“苏拉·莱耶？”
血屠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目标居然还活着，渡鸦旅馆都被炸开花了，这人还能活下来？
他真的是超凡者？
血屠辨识出，在暗水街死去的手下，和在面前死去的手下，都是同一种枪械子弹造成的，之前他亲自验过尸。
弹头被血屠发力捏瘪成弹片，血屠起身，轻轻嗅了嗅周围，空气中还在飘散飞梦草和木头燃烧的味道。
接着他辨识出一个陌生的气味，转头向某个方向走去。
啪嗒～
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一栋两层建筑内响起，这处建筑二楼破损严重，屋顶倒塌大半。
越是靠近，目标的气味越是浓郁。血屠的十指末端，长出尖锐弯曲的利爪，乌黑锃亮。阴鸷的脸露出一丝狞笑，犬齿森白交错。
血屠如同一只进入狩猎的状态的猎犬，缓缓靠近楼上，不会有错，气味的源头就在上面。
老旧的木质楼梯，保留着李岳留下的脚印，血屠踏在上面，原本应该发出一些咯吱声，此刻却悄然无息。
血屠缓步来到二楼，这里眼界开阔，抬头就能看到天空。而其中一间残破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靠椅，椅背摆披着一件皮衣，可以想象，坐在这里，观看爆炸后的情形。
血屠放下了警惕，因为这里没有活人的气息。
目标可能留下一些线索，想到这里，血屠打算勘察一番，他抬步跨过门口，突然感觉小腿处传来触碰感。
“嗯？”
血屠低头一看，月光下，一根银亮的丝线泛着光，并且处于松弛状态。
咔～
血屠瞬间被危机感包围，接着他的身体长出茂密的毛发，皮肤变得粗糙发黑。
轰！
远处的水塔上，躲在高层闭眼休息的李岳被惊醒。他布置的另一处陷阱被激活了，应该不是政府的人，宵禁状态只有巡逻队和猎魔、教会才能行动，答案只剩下刺面帮的成员。
“这么快就发现我的观察点…看来有擅长勘察或追踪的成员，是了，血屠本身就是超凡者——血犬。”
“这种程度的爆炸应该炸不死他，可惜……没能多准备一些白火药。”
李岳有些懊恼，白火药属于高管控级别的违禁品，没有路子，很难大当量购买，莱茵政府经常用各种噱头钓鱼，打击非法、走私交易，因此白火药有价无市，李岳用的还是以前从贾维那里收购的溢价品。
废墟中，灰头土脸的血屠爬了出来，幸亏他在爆炸前就拉开了距离，身体只受了一些轻伤，否则以他的体质，抗下近距离爆炸的白火药炸弹也难以幸免。
血屠的心情非常不爽，逮到那个莱耶小鬼，自己要一口一口撕开，活吃了他。
李岳观看着远处火光四起的建筑残骸，虽说是在夜晚，但他的视力敏锐，借助望远镜可以看见爆炸附近的几个人影，如果没有意外，这些人就是刺面帮来查看现场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找到血屠的老巢以及行动路线。
李岳离开了水塔，迅速向刺面帮等人追踪过去，他的速度快的惊人，博尔特看了都害怕。
李岳认为，他的非凡体质和视力，应该都是吸收了世界的超凡之力后，经过锻炼，逐渐增幅到这一步。
这个世界的土地、植被、水源以及无处不在的大气，都存在着微量的超凡之力，生物常年摄入，日积月累后就会产生增幅或异变。
而一些植被和特性生物吸收能力更强，人类将它们富含超凡因子的部位提纯凝练，就形成了各种奇异物品，包括魔药。
李岳到达爆炸点附近时，血屠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群小弟在给死去的成员收尸，怎么说也是一个帮派的人，不可能让他们曝尸。
对于李岳来说，这更好，他没打算直接跟踪一个二阶，并且擅长追踪的超凡者，即使自己身上喷洒了消除气味的药剂。
这些小弟是不错的选择，他们总有和血屠碰面的时候。
李岳保持着适当距离，跟了这群人一路，那些死者被抬到附近的一处陵园，挖了一个大坑集体埋葬。
接着，一群人分成两波离开了陵园，李岳选择继续跟踪一个疑似小头目的成员。持续的观察，李岳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
李岳有时跃至楼顶，有时提前预判走过一些易暴露的道路，就这么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一处破旧的大型仓库前，看到目标消失在仓库内，李岳判断这里才是刺面帮真正的大本营，“密语”给的情报只是一些临时性据点。
这里距离李岳袭击的交易地大概5公里，处于莱茵城北方废弃的旧城区，周围老旧高耸的建筑比比皆是，在夜色下，古怪嶙峋，一股破败萧索的氛围。
既然来都来了，李岳打算在周围观察观察地形，以便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李岳抬头打量，西方一处带着烟囱的高耸建筑引起他的注意，那里或许是一处不错的狙击点。
趁着夜色，李岳穿梭在这条毫无人气的区域，走了几百米周围没有一家灯火，周围尽是黑洞洞的遗弃建筑，一些野生动物肆无忌惮地在道路聚集，时不时有大片蝙蝠从空洞的房屋飞出，刺面帮真是会选地方，陵园都比这里有生气。
走过一个街角，李岳停下了脚步，迎面一个人朝他走来，昏暗的月色下，莹红眼瞳，森白犬齿，不是别人，正是血屠本人！
没错，血屠猜测到，既然李岳是冲着刺面帮来的，那他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了。
目标既然对刺面帮抱有敌意，那他应该有概率，会对暴露的刺面帮成员跟踪调查，找到自己或者老巢的踪迹。
再结合李岳喜欢在下手前，先观察目标的习惯，血屠想到了几个不错的观察点，论大本营周围的地形，肯定没人比他这个本地人更了解。
不得不说，目标非常谨慎，血屠在手下的行动路线附近，埋伏了一路，也没发现跟踪者的痕迹，他抱着最后的试探心态，选择在据点附近一处建筑碰碰运气，果然有所收获。
这一切血屠没有告知任何人，他不相信小弟们的演技。
二人同时停下脚步，李岳右手靠在枪套旁，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