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野心24（1 / 2）
推开木门，道恩·博纳一如既往的坐在办公桌后，翻阅着卷宗。看到李岳走进，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躁动。
“那位诺瓦…”
“这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自由活动，只要别离开猎魔机关太远，那个黑环能锁定你的位置，如果必须要远出，向我申报，我让人陪着你。”
道恩·博纳不耐烦的回道，马克战死，诺瓦被监禁观察，猎魔机关一天内少了两大战力，颇有散架塌房的架势。
“我要在博弈中做什么？”
“会有人告诉你，但不是我。”
……
莱茵的雾气终于散去，猎魔机关所处的圣树街区，被转移的平民纷纷回归。教会从起雾时，便全员出动，分发解毒和抑制药物，不然平民的死亡数字，可能要加两位数。
一间饭馆，李岳点了一份面，坐在餐桌前等待。周围的食客，对大雾事件众说纷纭。
教会给出的解释是，德鲁伊族是这场事件的元凶，那些发动毒雾的袭击者，均已被处置。同时受害者的死亡数字，也从475人，变成最终公布的15人。
作为精通毒术和巫术的德鲁伊，不背这个黑锅，实在屈才。官方抹去了所有关于异教的信息，人是一种好奇心很重的生物，而理想乡和愿神，属于禁忌中的禁忌。
无论是道恩·博纳，还是蒙特·索托斯，都对李岳多次警告，透露这个组织的任何消息，都将严惩以待。
一份海鲜面端上桌，李岳看着红色的章鱼须，肠胃一阵翻涌，他拿起叉子，强行塞入口中，味道出乎意料的鲜美。
李岳饿极了，修复身体耗费了大量营养物质，他连续吃了五盘，依旧没有饱腹感。
一个水手打扮的青年男性，坐在李岳对面，看着他吃的无比专注，也点了一份海鲜面。
“听说了吗，释放毒雾的罪魁祸首已经抓住了。”
“嗯。”
李岳抬头应了一声，随后又专心的干饭。
“他们抓错人了，怎么可能是德鲁伊族。”
李岳继续干饭中…
“我听说，是一个叫理想乡的组织，谋划了这一切。”
水手说完，插起一叉面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李岳缓缓停下动作，食欲全无，试探的问道：
“血屠？”
水手抬起头，诡异的笑了。
李岳抚摸着手指的黑色戒指，这东西输入法力，就会与另一只同步放电，内部附带空间干扰的微缩阵纹，以及追踪坐标。
李岳没注入法力，眼前的水手仅仅是个普通人，但能说出理想乡，证明对方，可能正被某人“附身”。
“想回到故乡吗？”
水手问道，掀起衣服优雅的擦了擦嘴，仿佛在宴会上，进餐的豪门勋贵。
李岳未曾搭理，继续低头嗦面。
“看你的反应，一定有人说了理想乡的坏话。我要说这次来没有恶意，你肯定不会相信…祂，还不知晓你的存在，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你现在还能安心的吃面。”
“我该相信你吗？”
“别这么小气嘛，要是我知道你拥有火种，肯定不会做出当初的举动。”
“你果然是血屠背后的人。”
“我能感受到你的梦想，来做个交易吧。”
李岳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面叉，说道：“可以，先把雷文的命还来。”
“你想见他？”
“我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
“抱歉，我无能为力，希望你能暂时放下仇恨。”
“你刚才说，祂还不知晓我的存在，莫非…”
啪～
水手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食客犹如被暂停，完全静止。
“我有自己的野心，也不害怕你知道这个秘密，毕竟只要我将火种的存在透露出去，莱茵的死亡人数，可能比今日多十倍百倍，你会成为风口浪尖上的鱼肉。”
“说说交易。”
“我们的道恩老哥，有没有告诉你，火种是继承禁魔的唯一途径。”
“似乎没有。”
“先控制火种，再掌握原初，这个顺序一定不能错，我对你的火种没有兴趣，抢不走偷不来，我更在意的，是可以分裂的原初之火，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帮助你获取禁魔传承，只要分我一份火种，作为报酬。”
“你有没有想过，这块蛋糕画的太大，禁魔传承，原初之火，遥远的无边无际。”
看着画饼的水手，李岳忍不住讥讽。
“无论路途多么遥远，你已经在中点了。”
“我没兴趣与虎谋皮。”
李岳双手抱怀，水手的所谓交易，他一个字都不会信，先不说与一个背叛愿神的教徒合作，会有何下场，就是真的获取原初之火，对方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收为己有？
要是信一个连续暗杀自己三次的组织成员，真该去看脑科。以及最为关键的，对方那若有若无的恶意，分明把他当肥羊看待。
“也是，双方的合作级别不对等，也就没什么保障可言，那就改一改合作目标，你想成为半神吗？”
“哦，你是半神？”
见水手摇头，李岳又问：
“我如何相信，一个半神都不是的人，能帮助我成为半神？”
“豢养的家畜越肥硕，越容易被屠宰。有些人能成为半神，是因为他只能成为半神。而我，不想被格外关注。”
水手想起了组织中，那几位甘愿奉献一切的强者，未成为愿神的走狗前，他们能燃烧灵魂，抛弃爱念，和理想乡战斗到致死方休。
但被愿神侵蚀后，自发的扯下肋骨，呈为祭品，自愿的屠戮家小，奉献情感为诚意，两种态度转变，观者无不毛骨悚然。
“你能得到从一阶到六阶的完美魔药？”
李岳提起兴趣，能白嫖哪怕一份魔药，这次接触都不算白瞎。
“我有更好的。”
水手伸出手，摊开掌心，一颗美轮美奂的晶核，映射着七彩光辉，世间一切语言，都无法形容它的完美，智慧生物看到的第一眼，便想持有它。
李岳抖若筛糠，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淌，身体宛如被两个意识掌控。无声的自我斗争过后，李岳僵硬的抬起头，将注意力从晶核转移，嘲弄的看着青年水手。
“就这？”
这就是原初之火吗…永恒不熄，永恒不变。水手眼中露出憧憬，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改变、影响火种，此性质同样延伸至，持有者的意识和灵魂。
这也是水手为什么，不用梦愿之力改变李岳的思维，他可是能轻易影响，五阶猎魔诺瓦想法的人。
“梦愿可以将欲望，迅速转化为实力，欲望愈强烈，这个效果越显著，在现实世界使用，不会受到那位注视。”
“呵呵，世间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码，真替你感到可悲。”
李岳坚信，付出才有回报的真理。他敢打赌，有九成的可能，只要自己接触梦愿，就会被愿神察觉。所谓的，依靠欲望就能变强，或许不假，但代价肯定大到不可承受。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的道路，非常的相似和接近。”
青年水手收回手掌，整理了衣袖后，从容起身。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食客恢复了正常。
……
夜已深，清冷月色透过琉璃之窗，棱形窗边落下阴影，印在宽大靠椅和地面上，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直至正对的门被推开，打破了宁静氛围。
“你还有这闲工夫？”
弗洛斯一脸无语的走进来，随手打开照明灯，这个地方，他找了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