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巾剑指益县（1 / 2）

“老朽林悉，拜见刘公！”

不消片刻，林家老太爷林悉出现在县衙内堂，人还未靠近便朝着刘枕一躬到地，满脸由衷的钦佩：“公手腕之强，真是让老夫叹为观止啊！”

“老太公谬赞了，今日本官能达偿所愿幸得老太公相助啊。”

刘枕满脸笑意陪着老狐狸商业互捧了几句，微微拱手：“太公，请！”

二人对面跪坐，刘枕也不废话直接勾了勾手：“抬上来吧。”

有数名士卒将几只大箱抬进内堂，咚的一声放在林悉身前，沉重的箱子落地溅起不少烟尘。

刘枕笑着起身，抬手掀起箱盖瞬间露出大量铜钱：“共计二十三万钱，老太公点点吧。”

看着满目铜色林悉长叹一声，眼神中苦涩带着钦佩，神色萧索：“这便是刘大人信中与老朽所说的‘乡绅的钱一九分账，豪强的钱如数奉还’？”

“然也。”

“先以兵甲威震众人，又暗藏锋芒不断诛心，最后由老夫当这个反复细作率先出头乱其心绪，迫使这些人低头俯首。”林悉连连喟叹，由衷的朝刘枕深施一礼：“刘公真乃异人也！”

刘枕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枕也是事出无奈，益县危急不得不出此策。”

“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林悉昏黄眸子上下打量刘枕，从袖中取出张契约还给刘枕，又将钱箱合上深施一礼：“还请大人收回钱财。”

“太公这是何意？”

“这钱财老朽不敢拿也不能拿。”

“嗯？”

“大人勿怪，待老朽一一解释。”

林悉苦笑一声，皱纹堆垒的老脸上泛起苦色：“老朽等人刚刚归家，大人为益县百姓卖县衙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百姓中已有人知晓，大人若是在暗中安插人手……”

林悉声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扼腕长叹道：“城中各家若是知道我与大人合谋分利，共同摆下这桌鸿门宴，我林家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大人随手一记顺水推舟便可将祸水东引，顷刻间与士绅之仇化解，将这泼天的矛盾转嫁到林家身上，弹指之间便可将林家满门上下置于死地。”

刘枕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这老东西比他想的还要滑头的多，枉费他故意让黄叙安排一些府中杂役作为目击者，这种事可不像他卖县衙口说无凭即可，必须要有人证才能让各家更为信服。

他本来想林悉这厮若是不听话便直接舍弃了，将士绅与自己的阶级矛盾转化成士绅之间内部矛盾，让这些士绅家族去纷争内斗，他则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找时机低价收割一些产业和田地，作为可持续再生的财力。

想不到这老东西竟然没被利益蒙蔽，反倒谨慎起来了。

“老太公好伶俐的心思啊。”

刘枕目色泛起一丝好奇，问道：“那又因何不能拿呢？”

他倒并不在意林悉搞什么幺蛾子，他手里有兵有钱有粮有药，就算林悉鼓动益县乡绅合伙对抗，刘枕也有办法将他们分化逐个击破，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感觉，这林悉——好像要站队了。

“大人手段之高手腕之强，让老朽叹为观止，往日是老朽眼拙老眼昏花，未能早早发现大人之才。”

说着，林悉站起身整冠束满脸正色，撩袍跪在刘枕身前，满脸肃容道：“老朽虽然家资微薄，但也不愿在这乱世中明珠暗投，若刘公不弃老朽愿倾尽家资助公起兵，林家上下任凭大人驱使莫敢不从！”

果然，刘枕的预感没错！

“有太公与林家相助，益县可安矣！”

刘枕大喜连忙起身扶起了林悉，林家来降暂时不必为钱财和粮草发愁了，有钱才能招兵买马采买军械，光靠着卖县衙那点钱根本养不起军队。

刘枕不禁抚掌大笑：“虽说刘某人如今并无功绩，但太公放心尔今日所决，日后定会让林家平步青云！”

“谢主公！”

林悉一躬到地。

“元善无须多礼。”

元善是林悉的表字，刘枕掺起林悉，望着一眼窗外夜色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切记，元善助吾之事莫要对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