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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敛知猛的睁大眼睛,突然想到之前他让可爱给他伪装的声音。
“我……我就是……声音听起来成……成熟些……”傅敛知支支吾吾的,显得有些慌乱的掩饰。
“噢。”顾云以笑着点点头,灰色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笑意,看着暖洋洋的。
但是,傅敛知莫名从他眼神里读到了某些戏谑的感觉。
“可我也没说要对你做什么,你这么急是要做什么?”
顾云以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他俯身又贴近傅敛知了些,“还是说,先生希望我作出什么来?”
这话说的让傅敛知怎么接才好?傅敛知望着他,满脑子都是混沌的,脑子像是生锈了,无法运转似的。
“没……没有……”
傅敛知尴尬的闭上眼,转了个方向摆脱了顾云以那灼热都视线。
“噢,这样啊……”顾云以笑着,笑得像是一个孩子得了自己渴望的糖果一般。
“那先生愿意接受我吗?”
傅敛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再次转移回了这,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便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也是一样的。
这次,傅敛知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色红润的出奇。
“好了别闹了,药快好了,你先喝药。”
被顾云以耽搁了这么久,这药差点就过了火候,傅敛知将药罐子从火炉中取下,给顾云以倒了一碗。
“可能有点烫,你小心些。”
顾云以没接,就着他的手将药碗里的药一口闷下,但他还是低估了这药的苦度,一下子脸直接就绿了。
“我就说吧。”傅敛知看着他这幅模样,好笑的很,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偏过头去差点没忍住,“很苦的。”
要说苦,顾云以还真不怕,他以前在军队里,什么苦没吃过?那随军医师开的药方子照样苦的要命。
只是,像傅敛知这药的苦度,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不得不说,直接刷新了顾云以对苦的认识。
“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嘛。”傅敛知笑着,举起手里的蜜饯塞到顾云以嘴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顾云以没计较,不知为何,看着傅敛知笑的模样,他也莫名的高兴。
也许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爱吧……
晚上,躺在客栈的硬床上,顾云以久久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些混乱的记忆,一时间刺激的他头疼。
那晚,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耳边全是痛呼声,还有卑微的求饶声,一道道扎进顾云以心口。
他看见那些士兵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可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人是敌军的残部,是被人扔下的诱饵,用来阻碍他们追敌速度的,但他们还是上当了。
也因此失去了将他们一举剿灭的最佳时机,他记得,父亲很是生气,也因此……杀了许多……投降的士兵。
他的母亲死于那场大战,父亲才会迫切的展开反击,想给母亲和他那枉死的上千名部下报仇。
只是,太晚了,让主谋也就是敌方的将领给逃跑了。
他父亲一时间情绪激动才会作出那样的事。
但实际上,大渊没有禁止杀俘虏的律令,其他周边国家也是,这个时期,虐杀俘虏的事层出不穷,敌国也这样做过。
他父亲做的这些事理应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最后他父亲还是被追责了,此后再也没上过前线战场。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从一片血海中救出来那时还不记事的年幼的傅敛知。
现在回想起来,他父亲这事,处罚太过严重,按大渊律令,甚至连惩罚的要求都不会有。
后来,顾云以才知道,这不过是皇帝不满他们顾家才会做出的决定。
他父亲也因此一生再也没……
顾云以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手,眼前模糊的画面好像和多年前重合了。
当时,他也是伸出这只手,抱走了年幼的傅敛知,现在想起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久到,他都快要忘了傅敛知那时候的模样。
“顾云以?顾云以?你睡了吗?”
猛然听到傅敛知的声音,顾云以险些以为是自己思念太重,幻听了,直到敲门声把他惊醒。
他立刻起身,下床开门。
“怎么了?”
傅敛知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很是急迫。
“我……”傅敛知抬头看他,顾云以从他的肢体动作里读到了一丝害怕和窘迫。
“我……做噩梦了……”
傅敛知知道,这说法很离谱也很老套,但这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不过是一个噩梦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太丢脸了。
“进来吧。”顾云以侧身让他进来,拄着手杖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会好些。”
傅敛知还没缓过来,还有些心惊胆战,他颤抖着手接过水杯,“给你添麻烦了,明明我是医师,还来麻烦你照顾……”
顾云以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喝了水,傅敛知感觉好些了,见顾云以只穿着单衣,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被自己从床上叫起来的,顿时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听着这话,顾云以不高兴了,“你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而且……”顾云以突然靠近他,傅敛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怀中,“如果真的想谢谢我的话……”
“今晚留下来吧……”
傅敛知猛然就瞪大了眼睛,紧紧捂住自己的领口,“我不是这种人……”
顾云以被他这一系列动作逗笑了,看着傅敛知一脸窘迫到模样,他愈发是忍不住这想要逗他的心。
“可是,是你把我弄醒的,我睡得好好的,美梦都被你打搅了……”
“啊……”傅敛知脸色一白,“对不起……”
“我说了,我不想听这个。”顾云以严肃者脸,捏了捏傅敛知双颊上的软肉,低沉又带这些暗哑的嗓音传到傅敛知耳朵里,“我到底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傅敛知呼吸一滞,心头猛的一跳,“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而且,我说过了,我没成年,这样不好……”
“那……是不是成年就可以了?”顾云以笑了声,双唇碰到了傅敛知带着明显温度的耳垂。
傅敛知脸色又是一红,“我……”
他该怎么说?这话……顾云以说的实在是让人不好接,他们如今这关系,算是谈恋爱吗?
傅敛知不明白,但顾云以也喜欢他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但是这是建立在顾云以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立场上。
一旦顾云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还会和自己和谐相处吗?怕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吧。
“你之前不是都答应我了,和我在一起的吗?你现在……”顾云以看着他,又是那一副可怜模样,“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呢?”顾云以自嘲板笑笑,“从小家里人就视我为灾星,我一出生顾家就被皇帝忌惮,逐步衰败。”
“父亲第一次带我出战,还是那样大的战役,因为我,母亲丢了命,后来,父亲也被皇帝卸了职……”
“我就知道,我……”
突然的,他陷入了一片温暖之中,“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没……做好准备,你太直接了……我……”
“我……没那么好的承受能力……”傅敛知说的,脸都快红都滴血了。
“真的?”顾云以有些不相信的问。
他揽着傅敛知的腰,把傅敛知牢牢锁在自己怀中,灼热都温度从她身上一直导到被他紧扣在怀中的傅敛知身上。
身上满满的好像都是他的味道。
傅敛知心里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答应了顾云以留宿。
不过顾云以也是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动他,两个人只是单纯的盖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傅敛知是被一阵喧脑声吵醒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发现顾云以还没醒,悄悄的撑起胳膊,从顾云以身上跨过去。
怕吵醒人,傅敛知的动作很是小心。
才下楼就听见有人议论,议论的对象还是昨晚和他同床都那个人。
“你们听说了吗?边境又开始乱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顾将军被调走了,那些杂碎才敢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