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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顾云以再多自恋一点,傅敛知可能还会舍不得他……

想到这里,顾云以偷偷看了傅敛知一眼,见他因为自己的话,总算是转移了视线,重新帮他处理伤口来。

他重重一叹,看来想要傅敛知解开这道心结,任重而道远。

因为上一次的大获全胜,西域被狠狠伤了锐气,大部分精英被俘,耶律静拼着重伤逃离,西域与大渊的战事总算又稳定下来。

但即便是这样,顾云以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的存在,已经被皇室知晓,皇帝心头很虚,生怕顾云以记恨当初的事。

但顾云以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再加上西域主将虽然负伤,但从未有过退兵的想法,双方一直在前线僵持。

顾云以便有了更好的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间,西域从未主动挑起过任何战事,但毕竟也是边境线上,双方也还是小摩擦不断。

耶律静的伤早就养好了,也许是吃了教训,没再像之前那般没头脑的模样乱指挥。

真的是难得的一段平静时光。

值得一说的是,这三年间,系统再次给了他一个主线任务,是那种新手级别的,很简单,而那次任务的奖励居然就是治疗顾云以眼睛都最后一株药草。

三株药草全部服下后,顾云以的眼睛就可以痊愈了,傅敛知看着自己手上的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他总感觉这次系统好像难得的大方了一次,和以往那扣扣搜搜的模样完全不同。

毕竟是在特殊时期,西域随时可能打过来,顾云以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他。

事不宜迟,傅敛知迅速的将药草入药,辅之药引,顾云以服用后三天内就可以恢复。

但这也意味着,傅敛知能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已经三年了,距离原书中顾云以得胜归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之后的事情,会如原书中预演的那般吗?

傅敛知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顾云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而且一定得是死在反派手上。

这是书中既定的结局,可爱之前也和他说过好多次,让他不要对顾云以产生不必要的情感,虽然后来不管他任由他发展了,但有东西,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傅敛知紧攥着手心,眸子里倒影着暖黄的火光。

三年过去,傅敛知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事都不太懂的小孩,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虽然没人会给他庆生。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傅敛知蜷缩在被子里不肯露头。

左右他不过是顾家军中一个挂名的军医,除了顾云以没人敢找他看病疗伤。

而现在顾云以好好的,自然也不会大清早跑来他这里,傅敛知可以多赖一会儿。

赖着赖着,傅敛知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再次席卷了他的意识,就在傅敛知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有什么声响。

但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混混沌沌的陷入迷茫的黑暗。

“嫂子没醒?”余箫偷偷摸摸的掀开营帐帘子,做贼般朝里头看了一眼。

“这大冬天的,你以为谁都像你,精气神这么好?”齐梓妗拖着疲惫的黑眼圈站在他身边,不住的打哈欠和抖身子。

昨晚因为某件事,他被顾云以留下商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顾云以总算肯放他回去休息了,结果余箫这小子又找上门来。

齐梓妗感觉自己好像能站着睡着了。

“哎呀,不是说了给嫂子准备惊喜的吗?当然得先看看人在不在呀?咱俩看着嫂子,别让他乱跑,剩下的,交给老大去吧。”

傅敛知和顾云以的事在这里不可能瞒得下来,后来索性也就不遮掩了,余箫他们几个也顺口叫上了嫂子。

虽然傅敛知一直不喜欢这个称呼。

叫他嫂子什么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但毕竟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傅敛知说了好几次他们改不过来,也就随便他们了。

“小齐啊,你说我们该……”余箫扭过头,想和齐梓妗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他身后那个人却突然一个跟头,差点砸到营帐上。

被余箫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才避免了一出祸事,齐梓妗这一摔也给他摔清醒了些,他发觉自己居然靠在余箫怀里,顿时眼皮一跳,下意识把人推开。

“我真的很困,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去补觉。”

他现在真的没心情陪余箫闹,尤其是余箫一次次明里暗里拒绝过他之后。

齐梓妗慢慢的也想明白了,余箫说的对,他们之前确实存在很多不合适的地方,而且,余箫不喜欢男人,他也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

只希望余箫以后少来招惹他了。

余箫愣愣的看着齐梓妗离开的背影,不明白那人身上的那股子怨气从何而来。

他今天好像,没招惹齐梓妗吧?

齐梓妗是他们这里公认的老好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基本都不会生气,余箫也喜欢同他开玩笑。

每次看见齐梓妗那想要发作,担又不好发作的模样,他心里总有一种隐秘满足感。

后来,他们熟了一些,余箫发现,齐梓妗好像终于是卸下了一层自己的伪装,他自己真实的样子显露在余箫眼前。

余箫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齐梓妗这幅模样,但也喜欢他有时故作正经的老好人性子。

所以,余箫格外的喜欢逗他。

今天好像是不一样了。

齐梓妗从离开后,就没回头看过一眼。

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了吧。

余箫没再多想,继续观察起营帐内的人来。

傅敛知睡得很香,丝毫没注意到营帐外的风起云涌。

直到日上三竿,傅敛知才被自己饥饿的肚子叫醒。

他一醒来,那些早早候在营帐外的人鱼贯而入,余箫也顺着人流走了进来。

顾云以的计划,他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任务,顾云以没有透露过他任何消息,像是生怕傅敛知通过自己得知他的惊喜是什么似的。

他有这么不靠谱吗?余箫在心里吐槽,但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显露出来。

他看着傅敛知安安静静的完成洗漱,又穿戴好衣物,很快有人将“早餐”送了进来,其实也不能叫早餐了,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可以自己去吃的。”

傅敛知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伺候,他想着自己去池大锅饭也不是不行。

说实话,顾家军吃的大锅饭,是他吃过最好吃得大伙饭了,不愧是顾云以,对手下都这么大方。

“不行的,老大吩咐过了,要我们照看好你,自然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出差错了。”余箫在一边笑着打圆场。

傅敛知:“?”

他不是很理解,什么叫照看好他,不让他出什么差错?难道他去吃大锅饭会影响什么吗?

见傅敛知一副茫然的模样,余箫笑着凑近,“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一边的小兵听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位余大人一不小心就把他家将军的事泄露了,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将军回很生气的……

“顾云以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显然,傅敛知对于这个说法并不认可,甚至还有些怀疑。

“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些年,顾云以可没少想法子来折腾他,又是带着他爬驻扎地不远的那小座山脉,又是带他打猎,或者是摸鱼。

甚至还带着他在夜间悄悄的去过一次西域营帐,还在主帐那停留了一段时间。

美其名曰,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给傅敛知报那晚耶律静等人吓他的仇。

傅敛知真的觉得,顾云以好幼稚,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幼稚呢?

总不可能是为了逗他玩儿吧?

就像现在,傅敛知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余箫,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将军怎么可能那么不靠谱呢?”余箫很贴心的给顾云以打着圆场。

噢,知道了,果然是顾云以的主意。

傅敛知通过余箫那番话,大概就明白了不少。

罢了,随他吧。

傅敛知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的小榻上,随手拿过一本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放在那里的书。

这本书的内容傅敛知大概都看过了,这三年来,顾家军带的那些书都被他看了个遍,后来,怕他无聊,顾云以还特意差人去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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