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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中翘楚,人中仙。
仙人桑植,声名显赫,名传万里。
......
少年捧书饱读,坐于桌上,双目沉沦,不禁思索。
“世间真有仙人吗?”
...
“如果有,那仙人又是什么模样?”少年默叹道,感慨自己是否也有成
仙的一天?
何为仙人?问万人,万人不知。成仙者,则得大道缘者也。可成了仙人后,
那还是人吗?
世人羡仙不羡现,仙途漫漫寻仙路?何路为仙路,何道为仙道?
故事始于村落,诞生在少年身上。
...
离太阳落入山顶还有半个时辰,木口十村后山头的擎老爷子家的铁锤在这一
刻停了下来。
老家伙轻轻抹去脸上的汗水,双眼定格在茅草檐下的少年身上。他面无表情,沉默无言。然少年眼中余光窥见,转向老者,双目与其相对,二者不过数十米。
“义父,有...什么事吗?“年轻人的声音稚嫩且不失礼貌。
老家伙没有立刻回应。一个哈欠的时间过去,他才重声回了句。
“混小子,过来为父助风。”
拉箱,锻造助风之技。于少年而言,此技刻在骨里,日不可缺,同如呼吸一般。
少年默声应和,本能地走向炉前。然而眼中黑瞳却微微收缩,眼神变得深邃,视线里渐渐浮出这般画面——一块刀坯沐浴在火中,熊熊红焰令少年剑眉紧锁。
“这刀?”年轻人轻声问。
“别管它。助风即可!”
老者似有不满,回了句又抡起锤来。简短又冰冷的回答犹如细雨扑面,连续击中少年的心绪,令其不敢回话,唯有默默蹲下,服从命令。
只见少年握住风箱的把手,反复推动。而困惑——擎天从未见过义父锻造那杀人的刀——却如同眼前烈火,冲击他的皮肤,高温令他难以平静。
转眼间,余晖已经落下大半。
老家伙终于停下,火中的刀坯也初显轮廓。他放下锤子,笨重地穿过泥巴院子,坐在檐下的椅子上,品茶,叫少年过来回话。
檐下传来声响。年轻人听地清楚,立刻停下,抹去脸上汗水,走到老家伙跟前,又重新翻开书。然而书页尚未翻动几下,老者的声音再度传来。
“今日站读多久?”。
“一天十个小时。”擎天说,“今日还差两个小时。站读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老者笑着叹息,停了一会,又继续说。
“十六岁!”
“天儿,去林子里猎只野猪回来。顺便,摘五根牛儿草!”
“没猎着就别回来。”
“啊。”
擎天疑云又生,惊讶和疑虑都卡在喉咙。于他来说,猎杀一只野猪,倒不是难事。只是这牛儿草?它活于冬季,这个时节藏在土里。即使这小家伙存于世间,探出头来,可它身形矮小,也难以在漆黑的夜里发现。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差事,但擎天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他义父的脾气,跟牛一样,又臭又倔,说出的话必然做到。
无奈之下,擎天应令拜别老者,往山里去。
望着远去的黑影,老家伙心中却是冒出一番欣慰之意。
他缓缓起身,走出数步,凝望苍穹。铅灰色的云层覆盖整个天地,绿林和远山的色彩黯然失色,微风似乎也疏远了这片土地。随后他转身步入室内,取来火折子,点燃桌上蜡烛。烛泪斑驳的光芒闪现,唤起黑暗中的一抹红光,点亮半个庭园。之后他又走到缸边,用铁钳取出刀坯,将其与刀把连接,放到桌上。自己则抛下一切警戒进入梦乡,直到一缕红光透过刀刃照入他的眼帘。
光亮清晰可见,那是烛光通过某种东西反射而来。
他缓缓睁眼,慢慢起身,语气凌厉,是要吃人。
“今日,恕不待客!”
老家伙的语气沉重有劲,令不速之客颇有不适,就连雨滴也不敢轻易落下。
五个黑衣人一字排开,立在园子里,相互对视,彼此目光交错,彼此间隔,不敢轻易妄动。其中一人身材最为高大,手提一把环圈套刀。
那人站在中间,最先道声。
“老家伙,这可由不得你。上!”
黑衣人十分果断,不带一丝犹豫,就是为了老家伙而来。那高大人物挥手一势,五人如箭般涌出。刹那间,红光黯淡,黑夜瞬间吞噬一切。几道声响交汇,声音碎裂、怒骂、剑鸣、撞击在一起,声浪高低跌宕,最终渐行渐远,消失无踪,直到黎明,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门窗被刀刃划出一道半米长的口子,地上满布枯叶黄的碎纸片;门板被巨大斩击劈开,裂缝中显露出破败的内室;窗户上刀痕和裂纹交织,风雨早已狂乱肆虐而过;甚至供短暂休憩的旧桌也支离破碎,一片狼藉。大片的红色血迹蛰伏在破旧的灰色地板,将老者和擎天团团围住。
少年曲腰跪在死者身前。他腰间挂着一块烤熟的猪脚,腰带里夹着几根牛儿草,面容严肃,一声不发。
这时樵夫李二路过,透过破败的园子,目见一切。他轻轻推门而入,入园即喊。
“天儿?”陌生人的声音很是热情,毫不避生。
没有回应。
陌生人面色凝重,踏过泥地,往里走来,瞧见地板上那道跪着的熟悉身影。一袭长发欲要垂及腰间,一套灰衫,跪倒在前,一动不动,像棵活松。
陌生人再次踱步上前,一具尸体和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脑海。
“老爷子?”他大声叫喊。
“死了!”
他徐徐绕到一旁,仔细确认地上的血人。
“死了?”
他再次大叫,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小腿打抖,下意识地后窜,摔倒在泥地。
恍惚间,他想起躺在血泊中的老者,心中打定主意,慢慢凑到擎天跟前。
“天儿。要不?先给老爷子的尸体,安置一下?”胆怯的声音唤起了擎天的理智,后者也从失神中醒来,忧郁的双眼终于生出一道微弱的亮光。
擎天抱起老者的尸体,走进屋内。就在擎天将老者安置到床上的空隙,李姓外人见情况不妙,悄无声息地跑掉了。擎天对此见怪不怪,毕竟义父的生死轮不到他人关心。
擎天注视着床上那张熟悉的脸,那一道道红色的长长的刀痕,触目惊心,痛感交集。他缓缓蹲下,取出老者床下的一个木箱,木箱上拇指大的洞非常醒目。他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也曾试着偷来,但每次都被躺在床上的老者逮个正着。
这时擎天打开箱子,一把银色长剑映入眼中。
剑长三尺,剑锋凌厉,柄上刻有一个“青”字。锋利的剑尖,完全不像藏了十几年的样子。
他拿起剑鞘,装起,斜跨在背上,踩着泥地,出了园子,朝着山下走去,进了村里独有的一家客栈——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