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战死了。 临终前,他托付时彧回老家潞州安置他未过门的妾: “为父在潞州时口头约了一桩亲,看来是无力完成了。那沈氏实在可怜,你若有意,替我娶了她去,好生照料,莫使无依无靠。” 为完成父亲遗愿,时彧带着他的遗骨,回潞州治丧。 灵堂里,白幡下,黄色纸钱漫飞。 时彧觑见身着素服丧衣的女子,貌美娇柔,苍白的梨花面上,有一双哭得湿漉漉的肿成了核桃的泪眼。 她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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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寒枝欲栖
本书作者: 梅燃
本书简介: 正文已经完结
【下一本开《当年不肯嫁春风》】
父亲战死了。
临终前,他托付时彧回老家潞州安置他未过门的妾:
“为父在潞州时口头约了一桩亲,看来是无力完成了。那沈氏实在可怜,你若有意,替我娶了她去,好生照料,莫使无依无靠。”
为完成父亲遗愿,时彧带着他的遗骨,回潞州治丧。
灵堂里,白幡下,黄色纸钱漫飞。
时彧觑见身着素服丧衣的女子,貌美娇柔,苍白的梨花面上,有一双哭得湿漉漉的肿成了核桃的泪眼。
她向前来,时彧唤,沈姨娘。
*
沈栖鸢因父被诬陷,不幸落入教坊。
二十岁,脱离苦海,被时震带回潞州安置,他曾许诺,聘她为妾。
但天意弄人。
沈栖鸢得遇良枝,尚未踏入时家大宅,良枝殂落。
从此,她依附向了他的儿子时彧。
她知晓,她秉性慈柔,只是一株依附于人的菟丝花。
她也知晓,时彧厌恶她,不过碍于亡父所托,带着她,仅此而已。
*
时彧回长安述职,官加三品,金印紫绶。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十八岁,手掌重权,于京中炙手可热。
突然的一夜荒唐,彼此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栖鸢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
不巧,长阳郡主亦青睐于时彧,长阳王妃上门向沈栖鸢说合,欲让两个孩子结两姓之好,请她做时彧的高堂。
沈栖鸢的针线断在了簸箕中,银针挑破了皮肉,扎出了血。
为少年赐婚的圣旨已下。
她收拾行囊,于大雨滂沱的夜晚,匆匆逃离了时家。
时彧照常巡营归来,家中早已空不见人。
唤了数遍没有回音,最后只找到她留下的书信,和落在簸箕里做了一半的护膝。
少年攥着那封绝书,腕骨上青筋浮露,寸心癫狂。
#她是温柔刀,刀刀拍我脸#
*男主他爹真死了,不会复活。
*年下sc,男主死傲娇,但先动心。文案一眼虐,正文脆甜饼,欢迎品鉴~ ————
《当年不肯嫁春风》文案:
新朝太子荀野被自己的太子妃休弃了。
太子妃杭锦书出身世家,仪静体闲,为含金柳,为芳兰芷,为雨前茶,人人都说,她当初嫁与荀家乃是下嫁。
谁知后来北地合纵作乱,反了朝廷,不过三年,这天下便改旗易帜,都姓了荀。
但荀家把这天下还没坐稳,便传出了惊天逸闻,
那素来端庄贤良的太子妃,对新朝的太子殿下抛下一则休书,随即挂冠离去。
*
荀野一直知晓,他的太子妃,从来都不喜欢他,她的心里怀揣着个惊艳了时光的心上人。
天下大定之后,那人要回来了。
太子妃便不要他了。
举世皆知的恩爱,三年独角的深情,终于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走时,他红了眼眶,战场上杀人如割麦的战将开国太子,生生折断了傲骨,不顾一切哀求挽留。
她还是走了,不曾回头。
*
杭锦书终于摆脱了那段被逼无奈的联姻,她暗自庆幸。
那个少时心上人,不过是借口。
她一直嫌恶荀野。
嫌恶他举止粗鄙,更嫌恶他某些时候的不加节制。
可从那时起,冬日的漫漫长夜里再也没了一个人为她焐热冰凉生疮的双脚,那人会在她面临刀剑催命时以血肉之躯挡在她身前,知她娇贵,打仗时他吞糠咽菜也不舍得委屈她分毫。
原来,那曾漫长难捱的三年里,他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
而她也不是,从来没有为他动过心。
*
杭锦书,喜欢荀野。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 1 章
夏始春余,叶嫩花初。
正逢着四月时节,素来天干气燥的潞州城开始酝酿起了湿意,只是这雨将落未落的也烦人,闷得人心口紧,无疑是给灵幡高挂、正埋头沉浸在丧事带来的阴霾里的时家老小更添烦恼。
黄色纸钱落入火钵子里,被火舌舔出几口星星来,无风而曼卷。
晦暗的槅扇里头,不分昼夜,清瘦如一张素宣的身影,将身跪地,垂首守灵。
女子身披缟素,乌发松挽,鬓边攒两朵乳白绢花,身影虽消瘦单薄,但远远觑着,竟有一股难以摧折的苍劲,就如水边孤竹一般。
沉闷黯淡的廊芜下,刮过几道奚落的笑声。
“这沈氏不知怎的,日日灵前就那么守着,一待就是几个时辰,亲儿子守孝也没她那么勤的,少将军也不见来,她倒好,就像是早进了我们家门一样。”
“咱们伯爷是忠厚的人,当初既答应了娶人家,终归是要给足些颜面的,就快别嚼舌根子了,等过几日伯爷入殓了,沈氏肯定有别的去处,不用咱们理会。”
“那她要是赖在咱们家呢?”
“不会的,你没见,少将军并不是很喜欢这位‘沈姨娘’么,她在灵堂,少将军往往就不来,每日里也不大愿搭理她。再说了,咱们广平伯府是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