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代之败家儿子: 在弘治十一年那个金色的曙光初露的清晨,朱厚照正迈入成年的门槛,犹如初绽的花蕾,蓄势待放。与此同时,王守仁与唐伯虎这对才子佳人,磨剑砺笔,志在金榜题名,科举之路上的风云际会,即将揭开序幕。然而,就在这天地间寒风凛冽、小冰河期肆虐之际,南和伯府内却上演着一出荒诞剧。那位被誉为“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南和伯嫡传继承人方继藩,正开始了他那挥金如土
林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朱红幔帐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远处,那些古韵盎然的炫琴案、紫檀圆凳,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帷幔前,一位身着青衣、头戴小帽的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嘴角挂着的一抹欠揍笑容,带着令人心头发麻的谄媚:“少爷,您终于醒了……”
林蒙心中猛地一震,穿越?没错,他分明听出了那熟悉的凤阳官话,再加上这古色古香的陈设,他作为一位明史专家,怎能不坚信自己穿越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
然而,林蒙并未感到惊慌失措,反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多年来,他沉浸在历史的海洋中,今日竟得以亲身踏入古人的世界!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字画,那落款是大明正统年的一位书法家,再看那炫琴案的制式,分明是明朝中叶的风格,弘治朝之后便不再流行。炫琴案的新制,无疑证明了这是弘治年间无疑。
青衣小帽的男子点头应是,目光却依旧紧盯着林蒙,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林蒙突然从床榻上弹起,兴奋地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开口:“宁王可还在?北边的小王子叛乱,南方的手工纺织业又兴起……当今皇帝,简直就是圣君,大有可为啊……”
林蒙激情澎湃,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个时代大展宏图的景象。作为一个在图书馆工作的明史专家,他对这个时代了如指掌,甚至能回忆起每个县里几月几号发生的盗贼事件。
上一世,他孤苦无依,而这个时代,似乎给了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林蒙忍不住笑出声,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的胆量。他沉迷于历史研究,渴望在这个时代一展身手,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然而,青衣小帽的男子脸色却突然变得凝重,他迟疑地开口:“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对啊!”林蒙精神抖擞,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男儿大丈夫在世,自当金榜题名、建功立业……”
话音未落,门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精壮汉子猛地撞开,一股凶狠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金色的阳光倾泻而入的瞬间,那些健硕的身影却巧妙地遮蔽了它的光芒。
紧接着,一位颤巍巍的老者,身着儒雅的长衫,唇边蓄着一撇飘逸的山羊胡,宛如一位行走江湖的医仙,背着一个古旧的药箱,步履匆匆地闯入。他的语气中满是急切:“少爷,少爷的顽疾,又犯了……快,快,扎针!”
话音未落,几个魁梧的护卫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林蒙包围,牢牢控制住他的身躯。
林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内心狂吼:“nmgb!这老先生,竟然真的从药箱中取出了那寸长的银针,表情痛心疾首,他竟然说……‘少爷所患之症乃是脑疾,切不可讳疾忌医,来来来,莫怕,莫怕……扎一针就好了……’”
林蒙惊得差点咬碎自己的舌头:“我……我……我哪里有病……”
大夫一边熟练地施针,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错不了,少爷,每次犯病都是这样的症状。来,别怕,别怕……我这针灸,是祖传的秘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少爷,你放宽心,躺好了!”
啊——!
一声惨叫,如同撕裂夜空的狼嚎,在室内回荡。片刻后,林蒙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他的手脚被紧紧束缚,而那位老先生却毫不犹豫地将银针深深刺入他的后脑。林蒙吓得脸色煞白,紧咬着牙关,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银针就会偏离轨道。
更糟糕的是,他从小就对打针有着莫名的恐惧!
那根长长的银针,就这样残酷地穿过了他的头颅,这哪里是治疗,分明是人间炼狱!我的老天爷啊!
银针尚未拔出,老先生便已皱着眉头,叹息道:“脑残之人,无药可医。老夫也只能依照古方,暂时压制病情,是否能康复,全凭少爷的造化了。”
那身着青衣、头戴小帽的仆人,躲在床边,低声抽泣:“少爷,少爷,方大夫是伯爷请来的神医,您别怕,扎几个月针就能好,伯爷有令,只要少爷的病能好,什么法子都可以……总之,千万不可抗拒治疗……少爷是伯爷的独子,您就忍一忍……忍一忍……” 林蒙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
…………
正午时分。
窗外风景如画,但林蒙的心思全被那针扎之事占据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七天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折磨。每一次针灸,都让林蒙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位所谓的“名医”,将银针深深刺入他的脑后,还要轻轻地搅动,林蒙至今回想起来,仍感觉背脊发凉。
二十七天,足够让林蒙看透一切。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大明南和伯方景隆的独子。
方家这世袭的伯爵头衔,是先祖们在靖难之役中立下的赫赫战功换来的,从北平打到南京,朱棣皇帝慷慨地赐予了一个铁饭碗。
而这个身体的……
在这个喧嚣的京城之中,隐藏着一个传奇般的恶少,他,林蒙,名头响彻云霄,被誉为败家子中的翘楚,恶行昭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就在这恶名之下,一场惊人的转变悄然上演。
曾几何时,这位恶少病倒,一时风声鹤唳,众人皆道他的精神已至崩溃边缘。林蒙,这位穿越而来的新主人,隐藏在病榻之下,暗中修炼,他的内心早已与那个荒唐的败家子决裂,但外表依旧装得风度翩翩,一副病弱之态,似乎治疗之路漫漫,遥不可及。
“愚蠢至极。”林蒙自嘲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初来乍到,竟敢大言不惭地谈论建功立业,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在这个恶贯满盈的败家子形象背后,他必须隐藏得更深,才能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存活。
“新的一天,新的挑战。”林蒙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在这座府邸中蛰伏了二十余日,对家族的脉络了如指掌,对原身的一切也都烂熟于心。
门扉轻启,一个容貌清丽的小丫鬟款款而来,紧随其后的是林蒙的心腹随从,那位青衣小帽的邓健。新的一天,新的闹剧,又即将拉开帷幕。
林蒙故作慵懒,眼眸半闭,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小香香,你来得正好。今日,且看少爷我如何演绎一出‘病中贵公子’的戏码。”
小丫鬟小香香眼波流转,微微一福:“少爷,您醒了。”
林蒙却假装不耐烦:“什么时辰了?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扰人耳目。”
小香香吓得俏脸泛红,低声回答:“日上三竿了。”
“日上三竿?”林蒙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少爷我可是睡到日上三竿的‘雅士’。”
邓健在一旁忙不迭地赔笑:“少爷,是小的疏忽,可少爷的肚子……”话未说完,便被林蒙一脚踢翻,他怒道:“除了吃喝玩乐,你还能干点什么?”
邓健在地上打滚,痛哭流涕,而林蒙却在这闹剧之中,巧妙地掩藏着真正的自己。
林蒙心头猛地一跳,这可不成,莫非刚才那一脚太过猛烈,不小心踢出了奇迹?罪过啊罪过,实在是抱歉至极。可……哎,这位兄台也真是让人头疼,若非我林蒙原本就是文质彬彬,又怎会甘心放弃那“独特”的治疗方式?
然而,就在下一秒,邓健犹如鲤鱼跃龙门般,一个翻身,竟是一脸仰天长啸,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少爷的病症终于有所好转,小的……小的……真是喜不自胜,喜极而泣啊,喜极而泣!”
哈?
林蒙瞪大了眼,这剧情怎么这么狗血?这也能行?这世界真是疯狂得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