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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间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午*******云 字数:1万字 标签:跟*******间,午*******云 更新:2023-06-04 10: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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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商北境,狂风呼啸,旌旗作响。

城楼上的士兵警惕看着远处枯黄的原野。忽然,死寂的大地有了脉动,地上的卧石躁动不安。

远处烟尘阵阵,粗犷的人影在马背上浮动。

近年来,游族悍匪多次侵扰太商边城,此次袭城,商军早有预判。

城楼号角声起,伏于城内的铁骑冲城迎战,对面来犯的游军挥舞弯刀、呲牙喊杀。两方兵卒甲挨甲、剑磨刀。

见游族渐渐占了上风,城楼上观战的程将军心急如焚。

这时,下属指着远方道:“将军,快看!”

程将军望去,只见灰冥的天空下,一支军队自东南而来,葵黄的旌旗摇曳威风。

军队愈近,一名年轻将帅挽弓搭箭,一声呼啸过后,近处的一个游军应声倒地。

游匪首领听到箭响,连忙旋马回身,他识得这利箭,曾有人用它射穿过自己的肩膀。游军首领远眺来军,果然瞧见了季则铭的身影。季则铭的杀伐厉害,他是领教过的。

游军首领见目的已然达成,他拉绳勒马,命军队撤退。

浩浩荡荡的游军转眼绝尘而去。

季则铭带兵赶至城下,勒马立于城前。历经沙场淬炼,他身上透着沉稳干练,修长的身形在西风撩动下添了几分萧离之感。

程将军将枪扔给下属,出城迎接。

程将来到近前,笑着拍着他的臂膀:“则铭,还是你有能耐,那帮游军瞧见你的旗号,吓得掉头就跑了。”

二人正在寒暄,一位青年迈步走近:“程兄怎么没瞧见我?”

说话的是季军副将季均灵,他正值弱冠,一身意气风华,臂弯处躺着一把特制的弩弓。

程将一眼瞧见他怀里的宝贝,他笑然勾过季均灵的肩:“原来那箭是灵弟射的,我瞧那箭的威力,还以为是则铭的手笔。”

程将的目光定在弩弓上,他上手欲摸:“这就是卫家的穿云弩?给我瞧瞧。”

季均灵按住弩弓:“程兄怎么用手看,这弩是卫屹借给我的,你可顺不走。”

程将只好松手,嘴上却是不饶:“怎么自从跟了卫兄弟,你就变得小气起来了。”

季均灵正欲张口回怼,这时,季则铭开口道:“程兄,均灵如今身兼要职,他来一趟程城不易,就别拿他打趣了。”

程将明白,季则铭亲自来程城,定有要事。他转向季则铭,伸手招呼道:“铭弟说的是,来来,快进城,你我好好叙叙旧。”

季则铭按住了他的手臂:“叙旧先不急,程兄先替我安顿好这些季城百姓。”

“百姓?”程将回首看向季则铭带来的兵将,这才发现跟随而来的季军除了季均灵和几位亲信,其余皆为民众装扮。

程将按下惊讶,令下属将百姓带下去安顿,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则铭平静道:“进去再说。”

众人入了城,喝上暖酒,歇了心神。

季则铭向程将讲述了来意,原来他早知游族进攻的诡谋。

太商北境共有七座城池,季则铭坐镇中央季城,军事实力最为强大。其左侧依次分别为容城、薄城、苏城,右侧依次为易城、程城、许城,实力递弱。

今年草原大旱,游族势必会攻城讨战,掠夺粮草。

游族不敢进犯季城,也担惧季军支援他城。故他们想到声东击西,牵引季军视线的狡策。

游族派出一强一弱两支军队分别攻打程城和薄城,以迷惑季城视线,意图将季军援兵牵调至程城。彼时,暗处的其他游军再偷袭远在另一端防守较弱的苏城。

但季则铭早已看透他们的阴谋,他暗派卫屹等人带大量士兵乔装入了苏城,只待敌方来犯,重挫游军。

他将计就计,带着装扮成季家军的百姓赶来支援程城,让游军更加安心进攻苏城。

程将军听了他的讲述,拍腿称妙,不过他转而叹了一口气:“此计用得甚好,不过我们边军人手并不充备,行战总有顾虑,否则此战定能搓搓游匪的锐气,让他们消停一段时日。”

程将军又想到了京城那帮乌合之众,他咬牙愤言:“朝堂上的那帮文臣只知巴结穆王、丞相,若不是他们插手军务,北境之患早就解决了!每想起此事,我便恨不得砍下他们的狗头!”

季均灵道:“朝内权臣相争,程兄不忿,王上更急,否则便不会在半年前提携了裴将军。”

程将微微消气,欣慰道:“亏得王上提携的是裴将军,若又是个纸上谈兵、延误军机的废物,老子一枪戳了他!”

季均灵笑劝:“程大哥的脾气真是一点没变,动不动便喊打喊杀。”

程将自知失言,他收笑对季则铭道:“铭弟,你与裴氏交情甚好,听说裴家少主如今便跟在你身边历练,不如你给裴将军写封信,让他帮忙增置边军人手。”

季则铭闻言,面容闪过一丝异色,他道:“北境兵力的确不足,近年游族实力增进,不可小觑,我会上书王上,请王上填置边军。”

程将军见状点头:“上书请兵不会落人口实,还是铭弟行事稳妥。”

几人座谈了片刻,不久,季则铭起身:“时辰不早了,季城不好无主将坐镇,程兄,我先告辞。”

程将起身,将众人送出城去。半路,他拉住季均灵,小声问道:“都说季裴交情甚好,怎么今日我提起裴长嬴,则铭反倒不悦?”

季均灵轻声道:“裴氏得王上扶植,炙手可热,穆王、丞相也曾如此。”

程将一惊:“裴长嬴出自忠将之家,则铭觉得他以后也会争权夺势,自成一党?”

季均灵轻叹:“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红澄的落日下,一位驿使跃马扬鞭,一骑千里。几日后,季则铭的书信被呈递至太商朝堂。

王上看着这份军报,不由心喜,凭借此信,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减穆、丞营下的京中军力,打压二人的权焰。

北境星光稀疏,季则铭抬目望向天边弦月,默然久伫。

季则铭的目光无意移至腰身,他一怔,仿佛忆起了什么。

季则铭背对月光,取出腰间之物。

那是一张年前的信条,上面清丽俏皮的字迹写着:寄风催兄回,莫忘捎梅汤。他看着年久的字迹,蓦然失神。

夜风轻狂,卷走了他手上的信条,季则铭看向消失在黑暗中的诗信,略有伤色。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声响,季均灵走上前来:“兄长,朝内已然回信,王上将派何将军、冯将军带兵援助边关……”

经此战,游族落败而归,只好西迁寻找食物。

他们途经昆仑时,偶遇一处秘境。那里草植葱郁,牛羊丰足。饥饿的游族人畅怀饱饴,恢复了气力。游族见此地粮草充备,便打算驻居于此。

这时,秘境迷雾深处走出一位白发高人,他以牛羊、暖席为赠,指点游族东回草原,储备实力,待星斗八转,便会迎来天下易主的契机……

一年后。

冬夜下,青鸟俯瞰太商王宫。

落雪纷飞,不过半个时辰,黄瓦红墙、青铜鸾凤、石雕草木已覆上银装。

卿华宫中,红帐轻浮,烛火摇曳。大小妃嫔悉数跪坐于寝殿朱帘外。

一群低眉恭顺的美人噤声危坐,随侍她们的宫娥、内宦一并伏跪于后侧,莫敢抬首。

一个绯衣小宫娥悄然抬头。地砖冰寒,面前的贵人有貂衣蒲团隔寒,而她们下人只有单薄冬衣,膝盖被地寒侵袭得刺痛,小宫娥见无人注意,迅速将身前的衣摆垫于膝下。

此时,殿内女侍的目光都看向那面金丝描凤的朱帘,只听里面隐约溢出女子痛叫声。

见无人注意,小宫娥借胆向身旁的老宫娥嘀咕道:“这都多少个时辰了,王后头次临盆,不会挺不过去吧?”

老宫娥瞧着阅历不浅,她对小宫娥使了个眼色,小声呵斥道:“闭上你的嘴,安安分分祈福,若王后和小公子有闪失,满殿的人都得跟着受牵连。”

小宫娥初次当值随行,尚是毛躁,她瞄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殿门,嘴里咕哝道:“好是奇怪,王后降子,王上虽命嫔妃为王后祈福,自己却不亲自探望,反倒留宿在慕夫人那里。”

老宫娥见她出言不讳,了知是个短命的,便没有搭理她。

寝殿内的□□声渐息,帘外跪身祈福的薄婕妤察觉,着意轻咳了一声。

咳声唤醒了在座闭目养神的妃嫔,她们睁开美目,强撑精神向朱帘方向看去,但帘后却始终不闻报喜声。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一位红衣侍女从帘后走了出来。妃嫔们见是王后身边的雨灵,不由跪直了身子。

跪坐于前排的薄婕妤轻轻掀目,看向雨灵。

雨灵目光冷视殿下诸位:“丞相劳费心力,从大巫覡占得,只有凝聚各宫妃嫔贵气,才能保王后平安降子。诸位都是奉王上之命来为王后祈福。但如今王后生子辛苦异常,可见有人心地不诚,折损了卿华宫内的瑞气。”

雨灵在殿前阶台上踱了几步,她低目轻瞥嫔妃一眼:“想必是殿中的炭火暖人,令各位嫔妃懈怠。不如就请各位去院里跪着祈福,直至王后平安产子!”

雨灵居高临下:“王后能不能诞下公子,便全仰仗各位的诚心了。”

妃嫔们悉悉窃语,却无人敢出言违抗雨灵。只因雨灵身后是王后,而王后身后则是权倾朝野的裴氏。

前排跪坐的薄婕妤闻言,暗看一眼内殿的寝帘,那朱帘遮得严实,丝毫探视不到里面的情形。

薄婕妤抬首,提裙而起,向雨灵道:“我们母族虽不比王后尊贵,可入了宫便都是王上的人。王后妹妹的位分的确比我们尊贵,可论及荣宠,我们亦不输王后。殿外天寒地冻,王后妹妹可以不顾往日姐妹情分让我们姐妹受冻,但不可不念王上的颜面。”

薄婕妤讲得轻缓有度,低气十足,这令方才动摇不定的妃嫔暗受鼓动,定然跪在蒲团上,挺直了腰伎。

一身披白貂的美人搭言道:“妾身于闺中时,见过家姐生产,家姐生子后,便不再痛叫,如今寝殿内的声音平息,难道王后已诞下龙子?”

薄婕妤闻之生疑,她目光随之紧盯那面金凤朱帘,似欲窥探什么。

只听一记掌掴,紧接伴着一声惊呼响彻卿华殿。

人群中正抬目偷看,竖耳探听的小宫娥不由打了个激灵,她连忙跟着周围随侍的宫娥伏身跪首,鼻尖紧擦地面。

雨灵下手很重,白貂美人踉跄倒地,青丝间的玉钗垂珠叮噹作响,葱指缝隙间浮现出鲜红的掌记。

随侍白貂美人的宫娥听到主子的惊呼,伏跪着的身子动了动,却终是没敢上前搀扶。

跪坐的妃嫔们后倾着身子,不敢出声,扶坐在地上的白貂美人不敢放声哭叫,只能轻声呜咽。

“王后降子,内有御前医师、圣手隐婆看护,外有玄甲禁军守卫,岂容你非议。”雨灵一字一句,冷眼俯视梨花带雨的白貂美人。

雨灵接而转目,恰好瞧见薄婕妤窥视寝殿,婕妤迅速收回目光。

雨灵视之,冷笑道:“薄婕妤关怀王后,便是丞相牵心卿华宫。”

薄婕妤睫毛微颤,未料身份已被裴氏识破,她镇定心绪:“雨灵妹妹怎可胡言,本宫是后宫的人,与丞相有何干系。”

雨灵并不理睬,她接道:“薄婕妤既代丞相前来,不如随我入寝宫一瞧,好令丞相安心。”

薄婕妤听此,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卿华殿外是裴氏禁军把守,若她此时不知进退,定会有性命之忧。

“若我进去瞧了,妹妹便可认定我为丞相内应,诬陷我谋害王后。殿外便是禁军,我若此刻进了,恐怕今日便走不出卿华宫了。”薄婕妤巧辩道。

雨灵却言:“薄婕妤倍受王上恩宠,有王上照拂,还会忧心出不了卿华宫?”

薄婕妤暗咬贝齿。

如今太商的王权已渐渐被权臣穆、裴、丞分噬,天子只能从三者的掣肘斗争中维系、收巩王权。

宫中明眼人皆悉当今王上权威已渐暗于三位权臣。王上的宠爱可保荣华富贵,却保不了身家性命。

雨灵转身,接言道:“位卑者逾规必罚。薄婕妤身为妾室,入卿华宫,是得王上赐令为王后祈福。”雨灵停步,稍稍回首:“若想出,便要看薄婕妤能否识得尊卑贵贱,懂得敬重王后。”

薄婕妤静默须臾,退然回旋道:“王后是为后宫之主,妾身自然敬重,妾身便祝王后今夜能平安诞下公子。”

雨灵不作理睬,她转目看向其他妃嫔,无人再敢有异议。雨灵略顿,吩咐道:“来人,将各宫贵人的蒲团暖垫移至院内!”

“是!”殿中侍女听命。

妃嫔们嫔再如何不愿,继续留在殿中不过是拖延时间。身为王后贴身婢女的雨灵,平日惯会使些棉里藏针的手段,卿华宫的侍女又多少有些身手。

妃嫔们看向薄婕妤,只见她留伫了片刻,最后亦不甘地挪步向殿门走去。

侍女打开殿门,一阵东风急切抢入,薄婕妤掩了掩衣物,回目暗剜凤帘一眼,抬步走出了殿门。

凡事但凡有人开了始端,其余的人便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一会儿殿内其他的妃嫔、随侍也陆陆续续走到院内。

偏偏那个小宫娥在临退出殿内时,偷偷回头瞥向被寒风半掀的门帘之内,小宫娥只向里面瞧了一眼,便惊惶地杵在那里。

雨灵敏锐的目光划过众人,捕捉到神情异常的小宫娥。

小宫娥面色苍白,她回过神,慌慌忙忙想要退下,却被上前的雨灵抓住了手臂:“王后那里正好还缺一个换水的丫头。”

雨灵向殿内侍女递了个眼色,几个女侍随即上前将小宫娥半拉半推地带进王后的寝宫中。

殿外,妃嫔们跪在飘雪的院里,她们冻得低首蜷躯,无暇抬目。

见殿内闲杂人已经退去,雨灵命侍女阖门,自己转身走向殿中的一扇隐门。

雨灵悄然打开机关,隐门中走出一位男子。

雨灵连忙向他欠身:“家主。”

裴长嬴一身银白便衣却不失威贵,他走进殿内,一身铺面而来的寒气引得周围烛影微微摇曳,明暗的烛光映出他成熟严俊的肃容。

裴长嬴稍稍回眸,身后畏手畏脚的医官连忙跟了上来。

雨灵领路,带二位悄然走进了王后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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