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期带娃实录 全本

更年期带娃实录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乌木湫 字数:1万字 标签:更年期带娃实录,乌木湫 更新:2023-06-21 06: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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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将要入冬,又是才下过雨,秋雨阴冷纠缠,趁太阳一落山,愈发肆无忌惮。

江州最近不踏实,铺天盖地的“聊斋外传”让原本扎实肥沃的唯物主义厚土一夜之间插满了银光闪闪的铁锹锄头,远远看去瘆人无比。

江州日报社因为此事已经日夜不分了一月有余,办公楼里的电灯修仙似的跟着这群秃子大把烧钱。

“同志们!今天不用加班!”

“……”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姿态各异的脑袋瓜瞬间齐刷刷的举起,几十双茫然混沌的眼珠子谨慎地审视着突然扣在脸上的“肉骨头”。

“看我干嘛?!叶姐亲口说的还有假?”跑来通知的小同志双手一摊,嘴角朝天:“总之大家最近辛苦了,尽量不要在外逗留太久,更不要喝的烂醉靠别人捡回家!”

“……”

“靠!真的假的?!”

“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管他呢!反正我跑得快~”

“一起去吃饭?唱歌?电影?还是酒吧?要不都去吧!”

“哪都不去,人家都说了是闹鬼闹鬼,给点面子行不……”

……

办公室里罕见的人味十足,连续加班一个月多的打工狗兴高采烈一头砸进狗屎盆,不到十来分钟就基本溜了个干净。

张远山勾住椅子腿,熟练地蹬回桌下,眼睛时不时瞄向脚上那双亮锃锃的黑头皮鞋,逐渐憋不住一嘴嚣张的烤瓷牙。

他环顾一周,确定没人后,突然大手一挥,撩起头顶屈指可数的毛发,揣着腰腹间扎实的呼啦圈扭起太空步来,虽然音乐没赶上助兴,但鞋底可以。

刺耳的噪音夹杂着功效相似的哼唱,他脚步愈发猖狂,直到……

“……小、小纪,还没、没走呢?”张远山表情扭曲,浑身僵硬地看着站在走道拐角处那张凉丝丝的面孔,血色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我还有点事,张哥您先回吧。”纪暝装聋作哑,面不改色地从对面姹紫嫣红的脸上挪开目光,拿着从打印机取出的一打文件回到了工位。

“咳——”张远山悄咪咪地收起娇俏的脚尖,战略性地咳嗽两声,烫着脸压低了声线评价道:

“你才二十五六,又还是新人,不用过于紧张,昏天黑地这么多天肯定也不怎么清醒,适当也要休息一下嘛。”

“好,我会的。”纪暝转身回道。

他声音礼貌克制,厚重的镜片挡住了他冰冷的眉宇,纵使在惨白的灯光下,也少了几分不近人情,不过很快就重新埋回了杂冗的公文资料里。

张远山见这小子一点也没提起刚刚的事儿,捏着冷汗长舒一口气。

纪暝是前不久才来到宣传部的记者,刚来时还惹起不小热闹,原因也通俗到毫无新意——好看。

即使张远山一直难以迈入这代年轻人崎岖的“主流”,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的确实有点意思,虽然比起自己年轻时差远了。

张远山照着休息室的镜子摆弄了半天,坚决肯定自己的光彩夺目后,自信地拍掉休息室的照明灯,亲切地给予后辈人文关怀:“小纪,早点回家,我先走一步昂。”

“好,路上小心。”

江州近来邪门的紧,而这一切都发酵于一位小哥辉煌壮烈的经历。

小哥是来江州找工作的外地人,在海投N次简历,第N次被人事拒绝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这尼玛是流年不利!出门撞鬼啊!

于是他想都没想撒丫子就跑去了附近有名的山神庙。

说来不好意思,这是小哥第一次来寺庙,比较拘谨,满院子乱窜,结果在岸边拍照时啪叽一声砸进了潭中,被迫喝了一肚子水才挣扎着爬出来,好在人没事。

人暂时没事。

直到这小哥一个回手掏握住了挂在背包肩带上的那一节的手骨。

……

警方从潭底打捞出来整整十一具尸体,准确说应该是一小堆支离破碎的骨骼,像是被什么东西狼吞虎咽后余下的食物残渣,残骸上不仅留有粗犷的咬痕,还粘黏着像镜子一样会反光的诡异鳞片。

当时寺庙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个透,监控反复盯了百来遍,别说是什么食人凶兽,就连路过的山猫都偶遇节假日难以见得,由于实在没有线索,只能被迫搁置。

当时江州日报也派去了记者,只是那个时候报社还没有纪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边底层与城市边缘交界处熨烫的环带状的橙红逐渐冷却,江州傍晚循规蹈矩的彻底被黑暗吞食,因为雨过天晴的原因,抬头还能看起几撮细碎的星子。

纪暝取下工牌,裹好围巾,带走了放在门口置物处的雨伞。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层里响起,高挺的身影被窗外的光亮筛的细长。

街道上人车稀疏,空气中还残留着瘆人的水汽。纪暝缩进深灰色的羊毛围巾里,只露出雾蒙蒙的镜片,径直朝和家相反的公交站走去。

华寂山紧邻江州市,一边是辉煌阔亮的城市夜景,一边是无边无际、黑影幢幢的山野丛林,华丽的苍寂感淋漓尽致。

山神庙就在此山中,香火鼎盛,原是当地人供奉和祭祀山神的场所,后来业务逐渐复杂,有求子求财的、求富贵求姻缘的,也有求未来吉凶的……

每日前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沿途的公交车从早到晚都少见的有空位,和如今空荡荡的车厢对比,差距明显。

寒气雾湿车内紧闭的窗墙,倒映出纪暝粘着水气的眉梢,本就素白的肤色在冷夜里越发疏离。

他阖上手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窗外黑茫茫的景致。

钟声黯然,落寞地从寺庙深处传来,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的浓绿,门口的工作人员斜倚在门柱旁,似乎是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来,诧异的看着来人。

这人半张脸都藏在深灰色的围巾里,看不清神情,黑色的毛呢大衣衬得他消瘦挺拔,瓷白的手指捏着金属质地的伞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莫名让人惦记起秋日里寺院后山的那口井水……

大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跨过门槛往内走去了。

“等等!” 大婶回过神来从丢在一旁的那把香里抽出三根,调侃着责备道:“小伙子也真是,来都来了,香是一定要上的。”

她看着那人要拒绝的样子,直接把香塞到纪暝手里,快声道:“这会人一点也不多,多方便,快去快去!”

纪暝推了推厚重的镜片,面无表情看着周围乌泱泱的山鬼。

“……”

人是不多,也仅限于人。

这些形态各异的东西才是华寂山消失已久的“原住民”,有些因为长相过于坎坷导致实在看不出来生前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纪暝不是第一次来华寂山,与之相反,他是这里的常客。但从来没有一晚是当下如此盛况,这只能证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位惹人厌的老东西应该是出了事,才会导致山里妖鬼纵横,无人辖制。

这些东西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拥挤而来,源源不断。

其中一小部分颇为熟练地在香炉前排起长队,虔诚地用指尖粘一下炉底的香灰,秩序井然地跪在大殿外,对着神像猛磕三个响头后自觉换来下一班。

剩下的就没这么礼貌了,基本上都是招呼都懒得打上嘴就是啃,有些可怜鬼刚埋头磕响一个起身就没了脑袋,院子里血肉纷呈,东一条腿西一张嘴……

纪暝神情冷淡,仿佛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直到瞥见躺着手心里的那三柱香,才下意识皱起眉,一闪而过的厌恶从他眼底滑过。

大殿里盛置的神像就是传闻中的山神,可能是这些传言都格外偏赖“人不可貌相”,自然山神在他们心中地位有多崇高,这供像就刻的有多抽象。

他敷衍地将那三根香丢在供桌前就穿堂而过,来去像一阵带刀的冷风,别提弯腰,就连低头都没有。

悬镜堂没有前殿那么热闹,这里没有神像没有壁画,只有一面同墙等高宽的镜子,和刻在两边的梁柱上的十颗大字:

【观镜 观心也 观己 观众也】

殿内暗沉,唯二的光源来自右上角一方十指高的小窗,还有烛台上两根瘦小的蜡烛。

纪暝将伞留在门口,空旷的殿内响起略显沉闷脚步声,他绕殿一圈后,最终停在那面镜墙前。

在指尖触上冰凉的镜面一霎那,镜面受力漾起波纹,良久之后又重归平静,本应该出现的东西连影子都没有落下。

后山小路泥泞,野草蔓生高过人,山中的野风摇曳起满山林叶窸窣,湖面涟漪,揉碎了一池月光,仿佛一面破碎的镜子。

纪暝踏着脚下泥浆,还未等停下脚步,手中的伞就如同一只毒蛛,数以万计的细藤从伞身倾巢而出,叶落之间就蚕食了湖面,像是一只巨大的鱼网网住这苍穹之下的一片鱼鳞。

藤蔓笼罩湖面后,紧接着在网状的交接处又滋生出无数细芽,如同数只尖利的羽箭,直插湖底,一瞬间湖水飞溅,鱼跃而起。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夜——一只浑身银白的“怪物”挣扎着窜出水面,又被湖面的藤网拦下,还没等它再逃回水中,插在它胸口的“细芽”变像一株疯狂生长的植物,在这怪物的每一寸皮肉下肆意扎根,转眼间,它便挣扎不能,如同一只被蛛网捕食的标本,只能无力地嘶吼。

这怪物本来是悬镜堂的“镜灵”,借此次山中变动,化为实形,躲身在三生潭中,任由意欲在心中贪婪滋长,食人皮肉、吸食魂魄来喂养灵魄。

纪暝踩着一池坚固的藤蔓,走向湖中央。

这镜妖长着一身铁质的鳞片,像是身着无数细小的镜片,不过这应该并不是它的本体……

“睁眼。”

纪暝开口冷漠,锋利危险。

镜妖抽泣着止住它痛苦的嘶吼,灰白色的睫毛被泪水泡湿纠结成一团,它缓慢又战栗着张开那两片薄薄的皮肉。

山风肆起,但这山间的草木像是被药哑了嗓子,半字不吭,只有这妖怪的啜泣声在山谷中回荡。

它的两只眼睛里安静地躺着两面光滑圆润的镜子,一面倒映出一只羽毛绚丽、圆滚滚的鸟崽子……

纪暝不明地打了个冷颤,看向另一只眼里那株盘根错节、紫花怒放的古藤。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雨点愈来愈大,愈打愈急,剩下那点月光也被赶来的阴云遮了个干净。

“谁在那儿?!”

门口的大婶听见惨叫声匆忙带着手电筒赶来,白光在雨水中毫无头绪地四处乱窜,最后才聚焦在立在湖边那位打着黑伞的人影上。

“怎么、怎么了?!”她走的着急,裤脚上都是飞溅的泥浆,喘声急道:“人有事吗?”

“我没事。”纪暝捉住大婶趔趄的身影。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又出啥事了。”

大婶揩了把面上的冷汗,半口气噎到嗓子眼儿,痛到想起刚才后山传来那阵如同野兽嚎叫般的尖叫声,霎时汗毛直立,牙齿打架:“那……刚刚那声音……”

她试探着望向挡在纪暝身后黑怖的空洞——

雨点急骤,细箭般漫射进无心的湖面,一波一波的风也掀起四周林叶嘈杂……一切都再正常不能。

“我叫的。”

纪暝表情淡漠,语态恳切。

大婶:“……”

“这里没有出现别的东西,只有我。”

大婶:“……”

“被跳出来的鱼吓了一跳,抱歉打扰到你了。”

大婶想起那阵凄厉**的嘶吼,又看向面前这人清冷的眉眼,仿佛一阵不祥的阴风直直刮过耳侧,她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你……算了,赶紧回去吧,这里太黑了。”

她吓得不轻,刚到有光的地方就告别纪暝,一个人匆匆赶回门口了。

院子里静的瘆人,丁点声音也冒不出来。

纪暝看着大婶逃走的背影飞速钻回了门口的屋子,才慢慢回身,寂静地盯着满山头哆嗦成鸡崽的恶鬼。

因为目睹了残暴的凶杀现场,它们本能的害怕面前这位有着和山神相似气息和种树嗜好的“人”,总觉得他要杀鬼灭口,把它们也揪去种树。

在纪暝转身的那一刻,它们“嘤”的一声,整齐划一地把自己塞回地底,院子里总算真的宽敞起来,除了部分憨批没来得及回收的身体零件。

纪暝收起雨伞,在伞尖端挨上地表的霎那间,荧绿色的细藤即刻顺着周围大肆蔓延。

那些散落在地的尸块在碰到藤条的瞬间就炸裂出一朵血花,最终化成血雾消散开来,这些细藤漫山遍野无处不在,如同一张嗷嗷待哺的电网,张大嘴巴等着食物飞扑入怀。

……

夜色深沉,山中愈发阴冷。细碎的雨帘打散了盘旋在香炉上空的袅袅香烟,烛光倾斜,在神像前方形成一小片倾斜的明黄色光面。

纪暝站在香炉前,透过眼前这方长方形的框架注视着高台上这尊空洞的神像,直到脸色冻的像一张平白的纸,才重新缩回围巾,消失在夜里。

剩下的半个夜晚真是极为寂静,在一处远离人烟的山涧旁,有一株古老的枯藤在秋风萧瑟中不管不顾地迎来了自己的生机,遍地散满了半紫半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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