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人族与鲛鱼族大战一场,男主他爹做为一派大长老定当全力迎敌,却在战乱中不知所踪,而娘亲指定是同门二长老所为。为了调查事情真相并找回爹爹,决定以上山拜师学艺,保护家人为恍子,拜爹爹昔年好友为师,而 ...
十三年前,人族与鲛鱼族大战,阿爹阿娘身为禾鬼派长老,必须上阵杀敌守护人界百姓。
可最后回来的,只有阿娘。
当时年仅五岁的墨雨醉,正坐在小溪边哼哧哼哧地清洗衣服,看到阿娘回来了,立马丢下衣服飞奔抱住娘亲。
“阿娘,阿爹呢?”
江寒渊看着面前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儿子,想到往后要自己一人将其养育长大,便收起泪水,半蹲着说:“你阿爹,他被人推下悬涯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心中对夫君的担忧致使她还是没忍住流泪,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垂着头不想让孩子看到她哭。
忽然一双小手捧着她的脸,拭去脸上泪痕。
“没事的娘亲,阿爹医术那样精湛,等他养好伤了一定会回来的……若是他忘记了回家的路,我们便去找他,总之,阿爹肯定没死,他也一定不会不要我们的,我们一家终有一日会团聚的。”
江寒渊看着故作坚强的孩子,哽咽地应了声好。
“阿娘,你去了那么久,想你一定很累饿了吧,快进屋歇下,奶奶在熬煮咸排骨粥,我去盛来。”
小小的墨雨醉想照顾娘亲休息,却不曾想如此懂事听话的他,此举让江寒渊心中悲痛增加。
墨老夫人端来一大盆粥,却只见儿媳妇,笑容僵在脸上,了解事情经过后悲愤不已。
“岂有此理,竟敢害我墨家人!我看他陈邪是活腻了,此事他陈家必须给个说法!”
“婆婆先别激动,此事我们没有证据。”
两人交谈间,墨雨醉在心中默默记下陈邪这个名字。
“证据?有你这个人证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难道你会亲自推自己的夫君下悬涯吗?!”
“我定然不会,可当时许多弟子,甚至是掌门都看到是我,是我趁含羽重伤将他一掌推下涯的。”
整个禾鬼派都知晓陈邪幻形法术出神入化,非修为比其高者很难看出。但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相信江寒渊所言,是陈邪幻化成她的模样将大长老推下悬涯,再加上陈邪对江寒渊爱而不得,如此一来大家更加确信是陈邪所为。
而陈邪与墨含羽自幼一起长大,原是倾心知己,却因为种种误会,走到如今地步。
魏珞虽然看不惯陈邪的绝情,但身为掌门需要以身作则,不得寻私妄法。
墨老夫人以兰蝶宗掌门身份现身禾鬼派,江寒渊立于身侧。
“魏掌门,含羽当初要来你禾鬼派学艺,老身本就不答应,若非当年是你师父向老身再三保证会护佑他……现如今他不知所踪,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你却不加以惩戒!今日你与陈氏,必须给老身一个说法!”
提到师父魏珞心中又要难受,不过眼下的事情最重要。
“说法晚辈自会给,只不过莫要因此事而伤了两派和气。”冷声对陈邪说道:“陈邪,此事是你捅的镂子(你先说)。”
“墨老夫人,空口白牙污蔑人不好吧,您不能只听您儿媳的一面之词。”
江寒渊气得手都轻微发抖。
“陈邪,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你……品行不端,不配为戒律堂长老。”
一句品行不端,不配为戒律堂长老,让陈邪沉思联想到弟子与百姓是如何骂自己的。
“将自己倾心知己推下悬涯,这心是有多狠啊!亏他师尊还是德善仙人。”
“就是,这好的是一点没学到,我看哪,他根本就没有心。”
“真是给他师尊丢脸。”
“此人不配成仙,亦是仙门耻辱。”
“小人!伪君子!”
陈邪不怒反笑:“悔改?在下没有做过,无错,为何要改?!”
陈邪自觉此番行径无错,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或许不知情的路人真会以为并非他所为,事情另有隐情。
“冥顽不灵!”
墨老夫人被气得握紧了拳头,若不是江寒渊无言安抚着,只怕会拔刀相向。
“墨老夫人消消气,就算是戒律堂长老犯错,也由我这掌门审判。”看向陈邪与江寒渊“现下关于大长老失踪一事,二长老与三长老各执一词。关于你们三人过往种种,众弟子乃至城中百姓,以及身为掌门的我,都更愿相信是二长老所为。”
料想过会如此了事的陈邪内外十分平静,伤害同门被逐出山门也绝无怨言,下一秒却迎来反转。
“但除了三长老之外,并无人看到是二长老所为,弟子与百姓所言也只是推测。”
众人首次感到如此无力,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定罪。
“此事还得找回大长老才能够水落石出,今日起我会派弟子下山寻找,真相大白之前烦请二位尽忠职守,莫要起冲突。墨老夫人,您看如何?”
“老身再不满,你又能如何?眼下只能如此。”
墨陈两家的梁子就此结下,身为墨家儿媳的江寒渊又怎愿与仇人共事。再者陈邪行径如此疯魔,谁知他会再做些什么来。
“掌门,寒渊自请下界用医术造福百姓,同时也能够更好地养育小儿,请掌门首肯。”
魏珞看了眼身旁满脸不舍的夫人有些犹豫,但想到四处行医的同时也能找人,还能放松心情也就答应了。
让众人散了之后独自坐在大殿主位上想着要如何对付鲛鱼族。
在魏珞继任掌门与族长之前,人族率先向鲛鱼低头,议合成功后送出和亲女子,现如今的战乱又是人族率先发难,真不知这叫什么事。
前往鲛鱼和亲的女子是上任掌门,也就是魏珞师父白夕的重孙女。原本看中鲛王品行不错,正好重孙女白苏婉又无人敢娶,便送往鲛鱼和亲。重孙女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又拉近了与鲛鱼的关系,可谓是一石二鸟。
白苏婉成为鲛后的第五年,因为女儿而伤心过度,最后阴郁而终。她的死成为两族大战的导火索。
鲛后身死,四海悲鸣,鲛王为爱人流下血红珍珠。掉珍珠一是因为他此生唯一的至爱离他而去,二是因为身死的女儿是圣女。
鲛鱼族内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使命未完,圣女死,鲛人亡。意思是没有完成生来背负使命的圣女早逝,鲛鱼一族将消失在这四海八荒之中。
两族大战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人族意气用事,与两族的不甘示弱。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魏珞头疼扶额。“如今坐上这掌门与族长之位,方知何为高处不胜寒。”
两族说好的万年之内和平共处相互包容,这下子好了,先给人家揍了一顿,接下来又要如何收场呢?
夜晚,墨雨醉又到了喝药的时辰,只是这回任凭江寒渊说什么也不肯喝。
“来喝药,日日喝药你的背才不会痛。”
“不要,太苦了。”
墨雨醉坐在竹制的床上捏住鼻子,十分抗拒喝药,在烛火照耀下眼睛隐隐闪着泪光。
“以往我说药苦,爹爹都会叫我躺下,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我喝。”
墨雨醉想让娘亲跟爹爹一样,一手托着碗底,一手拿勺小心翼翼一点点舀药送到他嘴边,动作十足缓慢轻柔,生怕撒出来一点滴到他身上。
江寒渊想起夫君是如何喂药的,虽然好笑,但此时却笑不出来。
“想爹爹了?”
“嗯。”
“那你把这碗药喝了,然后睡觉,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找他,好不好?”
“明日一早便走?”
“对啊,阿娘带你走遍人界,去找你爹爹。你爹爹啊,是个大笨蛋,不知回家的路往哪走,所以我们要主动去找他,然后把他带回来。”
“如此是好,可是没有银子怎么办?身上银两总有花完的一日,没有银子便住不了客栈,买不了吃食,那我们岂不是要挨冻挨饿?”
“但是你阿娘我会医术与法术啊,我可以替人收妖除崇,四处行医挣银两,冻不着也饿不着我们娘俩。”
墨雨醉听完很心动,一口答应下来,接过于自己而言很大的药碗,将盛着的药一饮而尽后便后悔了,苦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后劲大到想把胆汁吐出。
江寒渊眼神中满是心疼,在儿子左手手心里画了个符咒,能让人失去味觉,但只维持一个时辰。
墨雨醉后背疼的毛病并非从娘胎带出来的,而是后天形成且药石无医,这也就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年纪小小的他要喝一辈子的药缓解伤痛。
这十三年间,墨雨醉随着娘亲走遍人界寻找阿爹用了四年,九岁时回到城外的小竹屋,跟着娘亲学医,试着治病救人。
“等等,你先别走!”
此时的墨雨醉长得清秀,一路小跑到大病初愈的满儿妹妹面前,将亲手做的血珠吊坠送给她。
“这个是?”
“这里面装着三滴我的药血,暗红色的又有点土黄知道不好看,但是关键时刻它能救你一命。”
“那你手里的这个?”
“这个绿到发黑的吊坠,装的是我的三滴毒血,你答应我的,九年之约莫要忘了,届时我们靠这双吊坠相认。”
“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三滴血用了?”
“无妨,前几日给你买的白色头绳,被我印上了我的专属印记,我定能将你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