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没脸没皮男主+日常恋爱甜撩宠)(装傻充愣装缺心眼女主+慢热傲娇+重生复仇+双洁)白觅前世满门被屠,被迫背了黑锅,全家成了谋逆者。原来香软玉只是夺命剑。追杀、火烧一条龙服务,还附赠了重生险。一次不够 ...
明夏二一年八月初五,宜:入宅、安床、嫁娶、作灶。
年仅十六,眉眼精致的少女,已是风华初蕴。
然此刻却脸色煞白,五脏里翻江倒海。恐惧、恶心、痛苦,万般纠缠,搅涌欲呕。
单薄的身子,披着大红色嫁衣被铁钩穿透琵琶骨,挂在五米高的城墙上。
冷汗、血液浸湿了少女的全身。
她顾不上传入耳中的难堪以及身上的痛,只想用两只小手将襁褓死死地揉在怀里。
声音稚嫩,细若游丝,带着锁链都在颤抖。
“糖糖不怕,糖糖乖….娘亲会一直保护你…”
白觅有耳疾,听力十分不好。
大婚当天,新郎官齐辰旭将她踩在地上贴着她耳朵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刻在她的五脏六腑,宛如魔音鬼咒,让她寒冷彻骨。
他把她母亲的坟墓凿了,重新挖掘开,把那副安息的尸骨又启了出来。
尸骨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裂痕,正挂在她的左侧。
一眼望去,城墙之上除了白觅以外,身旁全都是白红色的尸首以及一具具白骨。
中秋圆月如瑶台之镜,却被裙带般的云层所遮盖。
京城内,血腥气息浓烈,直冲云霄,令人不寒而栗。
下方充斥着哭喊求饶的声音,所见,皆是倒卧的残肢断骸。
携刀兵卫将崩溃尖叫的妻妾孩童,家丁仆从一个个斩杀。地面早已变得黏腻潮湿,踩上去有种毛骨悚然的恶心感。
鲜血溅满了整个城墙。
齐辰旭皱了皱眉,恰巧见蓬头垢面的妇人,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贤婿啊。我们只是站错了边,只是站错了边啊!看在觅儿的份儿上,求你放了我,求你…呜呜!”
妇人不顾地上横倒的尸骸,用力揪住齐辰旭的紫袍衣摆:“贤婿,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卫兵过来,捏住她的脚往后拖。
齐辰旭弯腰,拽回自己的袍摆,摊开手中的圣旨,淡淡道:“新帝有旨:静侯协助三王爷谋反已伏诛。谋逆之罪祸及三族,为警世人,白家满门即刻斩首。”
言罢,妇人被拖进跌进死人堆里,她惊愕难言,瞪目而视面前俊秀青年,怨毒嘶嚎顿发。
“齐辰旭,你看着吧,今日静侯府便是你明日的下场!你这背主求荣的狗!早知道你与瀚王是一丘之貉,我定不会…..”
言骂声中,卫兵利刃挥下,妇人头颅滚在血泊,再也没了动静。
齐辰旭静静地立在原地,紫薰色的袍角随风轻舞。
四顾周遭,他抬头仰望熟悉的面孔,遂问道:“觅儿,你若想好了,便吱个声”
“爹,大哥…”
白觅又咬紧牙关,念出那充满血腥气的名字。
“齐!辰!旭!”
齐辰旭是她为了躲另一桩婚约草草应下的未婚夫。
而她,是静侯府的四小姐。今日二人大婚,新郎有事耽搁迟迟不至,父亲与兄长也进宫议事未归。
白觅穿着嫁衣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屠门之兵。
朝堂的争斗,她并不是很清楚。
侯府被包围之时,府内一片混乱,三姨娘将她推出后门,要她逃。
于是白觅拼命地逃,逃了半个樊城,可最终还是被捕获。
大哥被斩首时的话,反复萦绕耳边。
“齐辰旭是瀚王的人!”
“小妹,你被骗了,我们全家都被这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
“他明面上与白家结亲,投靠相爷和九王爷,其实是为了做瀚王的暗线,窃取侯府机密……”
“如今陛下倒台,瀚王新登,我们都会成为他们的踏脚石,而他却不必受牵连…”
天下已然是瀚王的了,齐辰旭想攀附,为了不给自己留污点,定要亲自屠杀静侯府满门,亲手弑妻去子。
当朝律令,谋逆者当诛,祸连三族。
男皆杀,女充妓!
这一晚,宫内演绎了一场同室操戈。
这一晚,静侯,太子被凌迟。
这一晚,除去白觅,静侯府全族连狗都被拖来斩首示众。
白觅却不必死,瀚王觊觎她的容色,想将其牢牢掌握在自己后宫之内。
给的却是一个罪臣之女戴罪立功的名分。
齐辰旭想用她和领来的孩子,铺就成功的大道。
白觅一笑,咳出满腔的血与仇。
“齐狗!你做梦!”
“你杀了我吧,哈哈哈…我会在地狱等你,我会在那等着看你的下场,咳…”
看见母亲的尸骨时,白觅胸中便升起下了地狱也死不瞑目想要爬出来饮血啖肉的滔天怨恨。
仅仅半日,她已经活得猪狗不如、狼狈不堪,而怀中的糖糖现在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绊。
齐辰旭想用孩子来让她看通透,可她偏偏不求饶。宁带着这捡来的养子一起赴死,也不愿再苟活于世。
“既如此,你便在这慢慢死吧!”
白觅望着那森森白骨,双目猩红地又是咳出一道血:“倘若有来世,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点火。放箭。”
她满目的血色,搂紧了怀中的糖糖,忍不住落下几滴殷红的泪。
早知如此,便不该去领养这孩子,害得他跟着自己落得那么个下场。
带着火的箭矢穿入了皮肉,她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到最后,她就像一樽被熊熊大火燃烧的雕塑,岿然不动了。
八月,竟下雪了…
她浑浊眸色中交织着白与红。
鼻尖冰冷的血腥气充斥着烧焦的味道,耳中却总算是宁静了片刻。
原来死,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
临近的武官神色倏忽抽搐,瞬间又恢复平静。
齐辰旭昔日名动京城的才子,然侯府的白觅却痴傻憨态令人叹息,她常于寒冬中凿冰钓鱼,炎夏里攀峰采花,乐此不疲。
二人的相处之道,常被高门世家当作笑谈,谈笑之余,也不免赞叹其痴情。
卫兵目光投向前方的齐辰旭。
他着一身紫色锦袍,乌发玉冠,身形挺直如青松。
襁褓中的婴儿挣扎着挥舞着小腿,发出过尖锐的声音。周围的兵卫面上露出了不忍之色,然而他依旧挺胸昂首,俊美的脸庞毫无波动。
声音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令人毛骨悚然、闻之欲呕的奇怪声响。
没人愿意去看少女和孩子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幸好那种声响没过多久便消失无踪。
一缕缕黑烟直升天际,空气中弥漫着肉皮烧焦的气味。
齐辰旭眼珠动了动,抬眸。
恰逢明月从云层中钻出,光辉照亮了尸骸。
他看见了还未拜堂的妻,和捡来的儿。
乌黑的发鬓与飘逸的衣裙早已烬尽,肌肤化而为炭,面影模糊难辨。
齐辰旭手一挥,上方卫兵松开绳索。
烧焦的白觅和孩子被砸在地上,枯瘦的四肢应声断裂,黑末簌簌落而起。
“觅儿…”齐辰旭低垂红目,轻唤了句,然这声音无人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