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想承认无关紧要的对方在后来的后来举足轻重,我们弄虚作假,相互提防。他们常提爱与梦想,我们以缄默提防幻影,害怕其中有你,又没有你。不知道我们各自的理想有没有实现,人生的路有没有走好,我想起你时却 ...
“如果生活是一道练习题的话,你会怎样答?”
白优点开以此标语开头的公众号后扫了不到两行的字就很快退出,她将所有的通讯软件都点了一遍,依次退出后又点开外卖ap,一个换一个地欣赏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或许是因为她忒久没吃饱饭了,可就算她头脑一热地下单付款,食物也不能如愿到她的肚子里。
“不给家人打电话吗?”
白优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美食图片,“他们不想收到我的消息,在我还没有彻底消失之前。有矿泉水吗?”
不是志愿劳工,只是家远在外地的经纪人何也从副座摸出一瓶水递向后座,他的另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几个小时前还嘻嘻闹闹洋溢着欢声笑语的车内只余他们两个,在节日到来的前夜于漆黑中驶向那暂时可安的归处。
“去吃饭吗?”何也注意到路上的指示牌,现在还有转换目的地的余地。
“公司允许你这么干?”
白优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被车灯隔开的夜色竟丝毫没有让她感到白天的逝去,节假的来临。只要离开练习室,她就丢失了一部分的自己,周围的环境无所谓同与不同。
“我们不说,公司就不会知道。”何也自知自己这么说是一时不再想顾忌那许多,自从他成为经纪人,他已经有一年没正式体会过什么叫做放假了,虽然他没少聚会,酒常喝。毕竟比之随着公司一起祝愿即将推出的组合在出道的接续安排中声名鹊起,他还是朴实地相信以后休假机会的渺茫,“这说不定是你们最后一次休假,出道后的两三年都会累地不行。”
白优点点头不置可否,“那你先把我送回宿舍吧。”并不是她还在刻意地抑制着自己不想吃东西,只是她和何也不熟,也不想和他一起去吃饭。
“你就没什么想吃的?”
白优对他的挑唆很是反感,他刚任职时她就觉得何也并不是个称职的经纪人,他纯属是到公司混饭吃的,玩儿的,或许这人还有什么养成系的变态癖好,虽然他本人凭着长相和性格在即将和她一起出道的小伙伴内很受欢迎,她则越来越讨厌他。
“我不想出道前因吃胖被骂。”
白优悠悠地叹口气。
“又不是明天出道,走着?”何也自做决定地行离了宿舍的方向,因为他不想回公寓一个人喝酒,而他的后脑勺也早已察觉后座少女的怒目而视,但不关他的事,他和普通的经纪人本就不一样,“你想吃什么?”
白优也不会使性子同他争吵,因为吵也没用,她回看着那些让她念念不忘的美食,已辨不清图片的真伪,“汉堡。”
“好的,公主大人。”
白优更加觉得这人一点儿也不尊重她,虽然她只是个未出道的练习生,而她唯一能做的却是在公司的投诉本上对何也的人品进行投诉,然后石沉大海,“你大概喜欢这么称呼别人,我的名字是白优。”
何也当然知道她的名字,本想逗她开心,而她的脾气真的比RISE组合的其他两位小姑娘坏上许多,她常常不苟言笑,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若准她不掩本性地唱rap,一定会让观众清楚明白地感受到她真实无比的厌世。
他当初投票同意选白优进入组合可不是因为她天生丽质的一张很受时潮欢迎的厌世脸。
一次月末评价中,他身为隐藏的评价员之一,竟很是意外地被歌曲一响起就自然绽放笑脸的白优所惊艳,他总觉得那样明媚夺目的笑容不会是一颗忧郁的心所呈现的假象,不然就说明白优的舞台适应能力是真的很强。
何也点了四人份的套餐,当他取过餐走近坐在餐厅的一角边等待边提防着引人注意的她的时候,她才看到他,一种很是排斥与他接触的表情上终于分裂出一种惊讶,“这么多?”
“我是两个汉堡起步,你吃不完我吃。”
何也搁下餐盘后先尝了根薯条,是这里的员工还没有瞌睡时该发挥出的正常水平,他接着吸了口可乐。
“你平常都这么吃?”
白优将一个热乎乎的汉堡逐层揭开,她刚看到真实的汉堡长什么模样时,何也手里的那个已经被他吃掉了一半。“经纪人很累的,练习生妹妹。”
白优肯定他有在健身,听琳琳姐说,她还偷瞄到过何也的腹肌。她先咬了一小口,光是温软的汉堡胚都令她感动。此时此刻,若可以屏蔽掉面前的何也,于她而言就是对过节的最好诠释。
“喝奶昔吗?”何也边吞掉手中的汉堡,边把一大杯奶昔搁在慢条斯理中也不知道会咀嚼到猴年马月的白优手边。
白优摇摇头,奶昔是一种她不会因发胖也不会想尝试的饮品。同队的爱琪喜欢喝,且常为了可以偷喝上奶昔与宿舍及公司周围的摄像头斗志斗勇。
“你若是担心发胖,明早跑步我叫你一起?”何也开始吃第二个汉堡,不是他在一个平常食不果腹的练习生面前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是他昨天在公司开会又聚了个会喝了一通酒后就没吃上干粮。
白优吃着汉堡,边吃边感受着汉堡的味道,不由神思出走,而餐盘里食物消失的速度让她留意到何也应是真的饿了,所以在填饱肚子,都吃着汉堡以安抚肠胃的两人不由视线相交。
“你想去看电影吗?”何也问出口时也咂出这句话有点越职。但覆水难收,反正白优对他的印象一向不好。他也不会去想改变任何人对他形成的偏见,他只是他。
“你很闲?”
肚子渐渐充盈着食物的饱腹感让白优觉得口渴,白优扫了一眼桌面,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何也将下车时顺手捎带的水递给白优,被她谨慎一盯时更认证了自己很是心细的优秀品质,而她则以相反的方向去看。
白优谨慎一些自然是好的,或许可比另外两个不知谨慎为何物且时常需要他出言警示的练习生要管得省心。
何也是一个人打拼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尽然经历甚是曲折且成就不大,但他知一个人生活的不易,他不自觉地想以过来人的态度给这些比他年纪小的孩子带来一些力所能及的余裕,不管他和公司维持的是怎样的合约,他是真心地对RISE组合保有期望,而组合中的其他两个女孩都已然把他视作哥哥,白优则一贯地拒不领情。
他觉得他迟早会打动她,让她相信自己是个好人,不是没事干了或是突发奇想了才会愿意成为她们这个新生组合的经纪人,他见证过她们每一个人的成长,她不知道,他也没必要告诉她,来日方长。
“节假期间想出去了给我打电话,车接车送,随叫随到。”
他朝一下车连招呼都不想应付的白优喊了一声,她一步不停地没有回应。
入耳的关门声更突显了何也受到的无视,他看了看车后镜上自己的脸,虽有些疲态,但和他刚成为练习生那会儿也没什么巨变吧?难道是他长得不像好人?他作了个鬼脸。
站在宿舍阳台的白优看着未离去的何也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自我揉搓的傻态没忍住地抽了下嘴角,这人果然不像个经纪人,他为什么干这行呢?白优关了阳台的灯,懒得去想那些不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