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年代。朱棣登基,改元永乐,盛世将至,流民回归,安居乐业。而对于朱常博来说,这是最坏的年代。永乐二年,朱常博穿越到云南闽王府现任闽王身上。前任败家,王府被他卖了个干净,还欠着侍卫一年一年饷银没 ...
“闽王,你不得好死,还我老娘命来。”
脖颈一阵疯狂被挤压的力道传来,朱常博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头部被紧紧的压在牢门的铁栅栏上,大脑逐渐变得不清醒起来,记忆中的一个黑点瞬间变大,爆炸,无数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在他的大脑中释放出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双手竭力的伸出牢房栏杆,用力的揪住朱常博的脖子将他牢牢的拉在栏杆上面,漆黑的双手拇指死死按住朱常博的喉管,只要不到半分钟的功夫朱常博就必定窒息而死。
“放肆。”朱常博身后一个黑影上前一步,单手简单的一推一按就将那个男人双臂和手指之间的力道给卸掉,他的右手发出咔嚓的一声响,软软的瘫了下来。
“闽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那个男人丝毫没有手断了后疼痛的叫嚷,左手疯狂的拉住牢房栅栏,冲着黑影带走朱常博的方向叫喊着。
黑影半拎半拽着朱常博走出地牢,将他的身体靠在一个花坛边上喘气,一抹阳光照在朱常博的身上,这才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唐忠还有犯人要审,末将先行告退。”
朱常博点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就是本王穿越以后的府邸啊。
院子中间,两排已经许久没有裁剪的树木肆意的向着四周张扬生长,守卫门口的两尊石狮一左一右的向着两个方向倾斜,在院子两侧的东西厢房应该是府内大小官员居住的场所,如今窗破屋漏,几把破烂的太师椅歪斜的放在门口,上面灰尘遍布,一看就是许久无人使用过。
“主子,你出来了。”身穿破烂太监服饰应喜带了哭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还好主子没事,要不然应喜怎么活下去啊。”
应喜搀着朱常博回到了后府的住所,朱常博喊了两声,后府冷冷清清的,连个听喝的佣人都没有。
“主子,别喊了。”应喜从茶桶里面掏了一把,勉强给朱常博冲了一杯能称之为茶的饮品,“整个王府只剩下唐忠,在下,十数个护卫,还有十几个干粗活的铁匠和车夫,剩下的都走了。”
房屋衰败,下属衣履破烂。
偌大一个王府,连个官员,供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腰间被车碾过的感觉脑海中历历在目,但是跨越七百多年的思维已经取代了原有的思维,在这具只有十七岁的身体上面生根发芽,头脑之中凌乱的碎片慢慢组合在一起,
朱常博闭目思索,头脑之中凌乱记忆碎片慢慢的组合在一起,将他脑海之中无数个影像一一组合在一起,最后得出了一个他无法相信的结论。
整个闽王府竟然破产了?
“应喜,王府还有多少钱?”朱常博睁开双眼,严肃的问道。
“主子,您上周吃花酒打赏舞女五百两,月初斗蛐蛐又输了三百五十两,加上游船赏花,赌马斗狗......”应喜哆哆嗦嗦的从袖笼里面掏出无数张破烂的单据,上面注明了朱常博花费的金额,“整个闽王府,尚余银钱不到五十两,三天之后的花神节过后,整个王府需支出原侍卫和十七府官员等人一年俸禄共计三千四百余两。”
“一年俸禄?”
朱常博在记忆碎片之中仔细查找,发现原身在半年之前,就将应该发放给官员和侍卫的俸禄都花在了游船,花酒和舞女上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个败家王爷啊。
“主子,咱该考虑下是不是回顺天府了。”应喜低声劝说,“最近讨俸刺杀之事频发,就凭唐忠和我等十余个侍卫,无法护得住主子安全啊。”
“跑?”朱常博一瞪双眼,“尔等是不是忘记了,依大明律,藩王不应诏不得离开封地,违令者斩。”
“主子。”应喜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扒着朱常博的右腿,泪流满面,“再不走的话,三天过后,怕是走都来不及啊。”
朱常博叹了口气,“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去?”
“主子可以趁花神节当日混乱,一路向东,过了广东府后转北,顺官道先到应天府,然后发一道求救旨意送回顺天府,让顺天府派兵来接。”应喜擦擦眼泪答道。
“胡闹。”门口传来唐忠的声音。
“哦,你有办法?”朱常博双眼一亮。
“陆路危险,不如走水路。”唐忠向朱常博拱手,“从云南府星夜向南疾驰,一夜即可到达郁江水域,只要租一艘帆船顺流而下,我等一天一夜之内即可到达广州府,之后只要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上,去到哪里任凭我等选择,任何劫匪追兵都想不到我们走这条路线。”
说了半天,还是逃跑,只是一个水路一个陆路的区别。
走?先不说路上能遇到的意外,就算能安全的到达顺天府,到时候依然免不了被礼部弹劾,最后沦落到撤藩,泯然成为一介平民的悲惨局面。
不走?一场接着一场的刺杀,兵变,就依靠那十几个侍卫根本就扛不住。
如果此刻朱常博身体内还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年闽王,这一刻他除了能在两个人的路线之中选择一个,别无他法。
但是,朱常博的前一世可是二十一世纪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强烈的自尊心和现代意识告诉他,能把一介王府和王爷都设计到分文皆无,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们都是好心,说的也都没错。”朱常博起身。
“但你们不是本王,所以这两条建议,本王都不采纳。”
“本王不走了!”
“主子!”应喜痛哭流涕的起身,含泪而去。
“望殿下误信谗言,早做准备,迟了末将就算是浑身是铁,也难以为继。”唐忠叹了口气,一抱拳转身离去。
他默默打算,三天之后,就算是绑,也要将朱常博绑走。
上一代闽王对唐忠全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他也要将闽王安全地带回顺天府,否则不足以报答老王爷对自己的栽培之恩。
朱常博目送两人离去,起身离桌,望着门口已经残破的花园。
走,他是肯定不会的了,但是怎么在三天之内赚到数千银子呢?
几只蝴蝶从远处飞来,在朱常博面前的花园之中追逐嬉戏,朱常博看着这几只蝴蝶,眼前一亮。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