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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他想要得到她的喜欢,还想要她的心也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虽然在情蛊的作用下, 姜屿最后一定会答应他,可这并非出自她本意。

谢知予眼眸微垂,搭在窗台的手指微微蜷起,昭示了他此刻的苦恼与忐忑不安。

“因为好看。”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正常又挑不出错, 但也是真的过于不“谢知予”了。

姜屿忍不住狐疑地看他一眼。

她脑袋后仰, 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台,没了遮挡, 头顶的阳光直晒得她睁不开眼,怔了一怔, 整个人差点摔出去。

幸好谢知予及时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又捞了回来,有惊无险。

“还好还好……”

姜屿抓紧他的手, 拍拍胸口, 定了定神,接上他的话:“你觉得戴耳坠好看, 那你怎么不自己戴?”

谢知予不由愣了一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反问她:“师姐想看我戴吗?”

姜屿也没见过他戴耳坠的样子,不过应该是好看的。

她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随后又点了点头。

“稍微有一点点。”

“好。”

谢知予弯唇笑起来,还未待姜屿明白这句“好”是什么意思,他取来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扎穿了自己的左耳垂。

他下手时用足了力气,鲜红的血珠一粒接一粒冒出又往下掉,砸在衣裳缀着的银饰上,像晕开的梅花。

姜屿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想过他执行能力这么强。

她看着那根银针,神思翻飞,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我就随口说说,你怎么……痛不痛啊?”

谢知予摇摇头,唇畔扬起一个笑,温和地说:“不痛,是开心的。”

看着他面上露出的笑,姜屿不禁在心里扣起了问号。

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谢知予抽掉银针,没管还在往外冒血的耳垂,从怀里取出一只银铃耳坠,交到她手里。

“……你什么时候买的?”姜屿举起耳坠对着阳光,心里只觉得神奇。

她就知道谢知予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戴耳坠,他会这么问就代表他心里已经想过一遍,并且也做好了准备。

“回来之前买的。”

果然……

“师姐。”谢知予喊了她一声,语气亲昵又缱绻。

他凑近她,温顺地低下头,拨开脸侧垂落的发丝,露出尚在泛红淌血的羊脂玉一般的耳垂。

姜屿明白他要自己做什么,可是……

“你的耳洞才刚穿好,还是等过几天再戴吧?”

“不要,就现在。”

姜屿微微叹了口气,顺了他的心意,亲手给他戴上了耳坠。

此时的姜屿还不清楚这只耳坠的含义,若她知晓,大概不会这么自然地就给他戴上。

对谢知予而言,只要他们在一起,是她属于他又或是他属于她,这些都无所谓。

可一想到耳坠是由姜屿为他戴上的,这就好像她在他身上留下了专属的记号,这让他心里顿时腾起了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谢知予前倾身体,靠在她怀里,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顿了一瞬,双手环住她的腰,在柔软里埋起脸蹭了蹭,发出一声闷哼似的喟叹。

“师姐。”

姜屿:“……”

他们亲都亲过了,她好像也没有必要和他计较这个。

谢知予抱着她,心脏跳得急促又欢快,霜玉般的脸上也起一点异样的红潮,心里好像有什么如潮水般澎湃,满到快要溢出来。

“师姐。”他喃喃着,将这两个字绕在齿间,又唤了她一声:“师姐……”

可仅仅这样还是不够。

他微微喘息着,迫切地想要将自己此刻的心情传达给她,他抬起脸,眼神迷蒙,专注地凝视着她。

比起平时任何一刻,整个人的状态好像哪里有点不太一样。

他声音很轻柔。

“师姐,我爱你。”

谢知予不知道“爱”意味着什么,也不清楚“喜欢”和“爱”的分界线在哪里。

可是就在此刻,他找不到比“爱”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姜屿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痴迷的神情,她一直以为谢知予只是有点变态,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点病娇。

按理说,作为一个正常人,她应该对这种状态下的谢知予感到害怕的。

但在他逐渐炽热的注视里,她一颗心好像也被慢慢融化了,蔓开蜜一样的甜味,渗入肺腑。

她也在望着他,心里一点负面的情绪也没有,只觉得他好可爱,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师姐笑什么?”谢知予问。

“没什么。”姜屿摇摇头。

她捧起他的脸,眼里划过明亮的笑意,低下头,同他亲昵地蹭了蹭鼻尖。

“谢知予,可之爱。”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太近了,呼吸几乎交缠,炙热的扫在彼此脸上。

谢知予的眼眸逐渐被翻涌难抑的情意填满,愈发迷离,长睫轻颤着,如同溺水之人想要抓木浮木,他本能地渴望向她靠近。

姜屿没有再躲。

她掌心缓缓下移,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院子里蓦地起了一阵风,吹动着满院花树,摇动的花影被拉长投在窗边,遮住了交叠的两道人影。

姜屿伸出一点舌尖,在他的唇峰上轻轻舔过。谢知予的反应很大,揽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了,眼尾泛起潮红,一片湿润。

这个吻不同于前几次他单方面的强势,是温柔而绵长的。

他和她的紧紧纠缠,他们互相试探,触碰、交缠又分开,气息交渡间尝到了彼此的味道,是甜的。

花影投在窗边无声地摇晃着,忽明忽灭,赶走了几只意欲停落在窗框上的蝴蝶。

谢知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吞咽声有点大,随着吻越深入,溢出了一声低喘。

听见他喘出的声音,姜屿想起前几次自己差点被他亲晕的经历,突然起了坏心,趁这时紧紧攀附着他的脖颈,索取更多。

清风摇晃,吹散了暧昧黏腻的水声。

一吻毕,姜屿直起身子平复着呼吸,日光从她的身后打下,照在他瓷白的侧脸。

他疏淡的眼瞳里已然覆了层水光,痴迷地望着她,眼中只剩下对她的渴求。

“师姐……”

姜屿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露馅,可听见他这样喊自己,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她抬指碰了碰他的眼睫,杏眼弯弯,露出些狡黠的笑意,脆生生道。

“扳回一局。”

姜屿就是如此,她从来都不好欺负,找到机会就要反咬他一口。

谢知予笑了一下,指尖搭在窗台上轻轻敲了两下,倒也没说什么。

“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红木小盒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支蝴蝶钗。

姜屿略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送给我的吗?你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之前,和耳坠一起买的。”他顿了一下,又问她:“师姐不喜欢吗?”

这支发钗的样式精巧极了,更何况这也算是谢知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

“不是的,我很喜欢。”

姜屿拿起发钗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迫不及待地插在发上,又晃了晃脑袋。

“好看吗?”

谢知予为她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发丝,说:“师姐怎么样都好看。”

晃动的发钗吸引来了一只真的蝴蝶,姜屿怕惊扰到它,便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我会吓到它吗?”

“不会。”谢知予说,他抬手接住蝴蝶,伸出窗外,放它离开,“蝴蝶在南诏是不会怕人的。”

看着蝴蝶越飞越远,飞向天际,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谢知予的目光骤然沉了下来。

半晌,他收回视线,看向姜屿:“师姐,下来吧,外面起风了。”

姜屿点点头,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芥子袋往床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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