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寒崖嫖灵物,三辞三让72(1 / 2)

李寒崖突破了。

满座皆惊!

不仅突破了,还是连升三级,直接突破至修身境中期!

儒家的“修身境”之所以以修身为名,不止是研读经典、持正守心,更是打磨肉体、换髓洗颜。

充沛的神识和强悍的肉体,也儒门弟子以理服人的关键。

因此,私底下也有人将《论语》称为《抡语》,将圣人称为狠人。

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自幼饱读诗书,最少也是自见境巅峰,自然都能感受到气息的变化。

骤然间,平地起风波,一股中正平和、无形无相的浩然气自半空降下,如银河落九天、长空搏苍鹰,激荡着每个人的神识。

浩然气,气如其名,不同于天地灵气,乃是源自人族愿力和香火的澎湃之气,又得古往英杰和万年青史加持,煌煌如明镜,灿灿如日月,所过之处,明心见性,谎言自破,阴气消散。百鬼退避!

此时此刻,这气息滔滔不绝、浩浩荡荡,被才气淬炼加持后更如帝君现世,洗涤拷问着在场每个人的灵魂。种种过往,种种亏心事,皆如走马灯般涌上心头,卡在喉咙里,不受控制地破嘴而出。

太子和白落颜是皇族宗室,另有几个权臣子弟,自有护身法器,没受任何影响。

但其他宾客就惨了。举目望去,一个个或趴或跪,涕泪横流,各陈心事。唯有平时无愧于心的还端端站着,满脸震惊地望着熟人们自揭老底。

“我承认,我就是想看寒崖兄出丑,我,我不是人啊...”

“我昨天偷了邻居家娘子的金丝孔雀肚兜...”

“我承认,我馋我嫂子的身子...”

“我,我跟我娘子说公事繁忙,其实我只是偷偷去雕栏听曲了...”

李寒崖嘴角一抽,有些尴尬。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我真没想公开处刑你们啊...我就是简单的突了个破...”

与此同时,门外的侍卫。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各位大人,咋都哭了?”一个年轻些的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另一位年长些挠了挠头,猜测道:“可能是哪位大人诗写的太好了,大家都感动哭了吧...”

“我看,是大人们嗑多了。”年轻侍卫颇不以为然。听说在上层士大夫里,流行着一种神秘的白色粉末,嗑了爽到不能呼吸,堪比羽化登仙。

“放nm的屁,太子在里面呢,小心砍了你的狗头。”

后面的侍卫长拿刀鞘狠狠磕了一下他的头盔,闷声道:

“大人们的事,你们少议论,都给我闭嘴!”

院子里。

太子向旁边的小黄门使了个眼色。都拿小本本记下来,谁偷了嫂子的肚兜,谁去了几次青楼,谁平日喜欢嗑药。

白落颜有点懵,在她看来,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端端正正的君子之辈,也是太子的密友,皆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怎么现在看着就是一群虫豸啊。

她幽幽叹息,有些心累:“唉,看来真是人无完人啊。尤其是男人,切开了都一样——黄的。”

李寒崖屏气凝神,盘膝坐下,诵读《君子昭文经》,才气穿过下丹田涌至升阳府,周身经脉顿时如大河开闸,迅速吸收着四周溢散的浩然气。很快,他的身旁就仿佛笼了一层月华,眉心隐隐亮出一点金黄,宛如长夜明灯。伴着沉重的呼吸吐纳,似乎还能听到不知来自多少岁月之前的钟声、诵读声、刀剑交击声。

钟鸣鼎食家,王谢堂前燕,停车枫林晚,渔火对愁眠。

再不吸走这些溢散的浩然气,有人就要把自己三岁偷看婢女洗澡的事说出来了。李寒崖怕他们太过羞愧,当场自刎。

“抱歉,肚子疼。”“对不起,家里有事。”“下午远方亲戚来拜访我。”“我小妈怀孕了。”

片刻之后,随着宾客纷纷借故告辞,开始排队向太子告罪,园子上的人数迅速减少。

“嗯...”白落颜睁大晶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打坐的李寒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别人突破境界。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快进度,尽快造出属于自己的天机傀儡,突破到“百工境”。

赵安世静静停在一边,既没有借故告辞,也没有同其他人说话。在刚才的公开处刑环节,他最大的黑点也不过是私底下抱怨自己的皮相不够好,耽误了自己大展宏图。

毕竟,对诗人来说,诗好是一方面,卖相也十分重要。

太子缓步走到赵安世面前,叹口气,难掩失望之色:“今日之事,倒有些尴尬。没想到,大都是些沽名钓誉、道貌岸然之辈啊。”

白落颜闻言,赶紧直起身子,上前挽住太子胳膊,安慰道:“太子哥哥,谁不喜欢荣华富贵、纵情享乐,本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底,哪怕是挂着诗人的名号,又有几人真正爱诗呢。不过是将诗当做晋身捷径罢了。

两人正说着,李寒崖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隐隐有青光流转,目力所及之处,只觉海阔天空,山长水阔。他内招自省,心中清明一片,如朗月当空,又如雪中弄梅,白茫茫一片,不染一丝杂念。

简单来说,便是宛如刚刚手冲完一般,感觉自己随时都能一朝悟道、超凡入圣。

李寒崖环顾四周,十分理解太子此刻的心情。有种攒了一波资源,抽卡梭哈,最后几乎都是R卡的悲伤。

“终南捷径,文坛捷径,我的市长父亲,升职器...果然,在任何世界,这些都是通用的啊。”他心中默默说着,脸上却不动神色,快速走到太子面前,告罪道:“太子殿下,都是因为小人过于疏狂,才导致...”

话没说完,一双手已稳稳将他架住,太子温润的声音响起:

“你帮我鉴识庸人,只留真金,赏你还来不及,何错之有啊。”

说罢,他目光流转,依次在剩下几人的脸上淌过,眼眸中隐隐含着欣赏之色。

这话不仅是说给李寒崖、赵安世听的,更是说给那几个贵胄重臣子弟听的。

以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李寒崖,是太子殿下的人。

李寒崖也已看穿了太子的帝王心计,暗暗叹道:“唉,你们姓白的人,套路真深啊。”

臣本布衣,苟全性命于天启,不求闻达于诸侯。

非要拉臣下水。下水可以,总得先赏点什么吧。

他那刚被浩然气淬炼过的脸显然又俊了几分,目光朗朗如炬,雄健有力的臂膀一拢,身子向下一沉,抱拳道:“敢不为太子效死命!”

果然,太子俊秀的脸庞如云消雨霁,展露出难得一见的欣慰神情,他将手向后一扬,身后的侍从立马跨上前来,端上来一个玉盘。

玉盘正中,一枚紫色扳指正静静躺在那里,晶莹脆亮,不时有宝光流溢。

太子微微一笑,介绍道:“此乃宫中大师打造的【紫宵戒】,可以抵挡中境强者及以下境界的一次神通攻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对方神通诡异强横,最少也能起到示警的作用。”

李寒崖双眼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苟命的法宝,来者不拒。

自己的“君子玉”先前被龙化武者破了一次神通,自己还未向楚云白秉明始末,也就没能补充次数。

儒门不像道门,身体被打坏了还有元神,也不像武者,有断肢重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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