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造反（2 / 2）

且说徐家收拾细软家当，举家登程前往瓦岗。徐盖让徐世绩快马到瓦岗联络翟让，让单雄信带数十个家丁护送家眷车仗。徐盖看着男女老少又一次举家迁徙，不禁泪如雨下，此一去瓦岗不知吉凶祸福。

却说徐世绩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瓦岗寨前。

早有守寨士卒发现了他，徐世绩把徐盖写好的书信射上寨楼，并喊道：“本郡卫南县徐盖长子徐世绩，求见翟让头领，有要事相商。”

守寨士卒拿了信件，飞奔大寨议事堂，把徐盖的亲笔信交给翟让。翟让把信看了一遍，又让王儒信和谢映登看了信，问道：“卫南徐盖父子来投，两位贤弟意下如何？”谢映登道：“我听说徐盖父子乐善好施，灾年放粮赈济灾民，深得民望。还听闻徐世绩和单雄信武艺超群，来此也可助我们一臂之力。”翟让笑道：“贤弟之言正合我意。我等当出门相迎。”

于是瓦岗大开寨门，三头领迎徐世绩入大堂落座。

徐世绩向翟让躬身下拜，说道：“感谢翟公接受我徐家入寨，从此徐某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翟让扶起徐世绩，让谢映登率带人迎护徐单两家入寨，再让王儒信为徐家单家安排衣食住处。

当夜，月轮高挂，瓦岗寨外戒备森严，寨外一片静谧。寨内宴客厅大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翟让设宴为徐盖父子和单雄信接风洗尘。

第二天辰时，翟让在议事堂召集众好汉议事。大堂正中落座的是翟让，左手侧坐的是王儒信、谢映登、翟弘，右手侧坐的是徐盖、徐世绩、单雄信。

翟让先道：“十天前官府讨伐瓦岗大败而回，折了副将雷军，昨日兄弟又杀了李雄。刘智远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再攻我瓦岗寨。诸位认为如何应对？”

徐世绩向翟让拱手说道：“我有一计，不但可以轻取滑州，还可夺得钱粮，壮大瓦岗军！”翟让道：“贤弟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徐世绩道：“方今朝廷君昏臣暗，饥民遍野，怨声载道。我等可先出兵劫掠为富不仁的大户，开仓放粮，定会招来万千百姓加入瓦岗军。然后再挥军夺取滑州城，杀了贪赃枉法的郡丞刘智远！”王儒信、谢映登、翟弘三人点头赞许徐世绩的高见。

翟让大喜道：“贤弟年不过十七，却能深谋远虑，可做我瓦岗寨的军师！”单雄信哈哈大笑道：“我这兄长是智勇兼备的万人敌！”翟让与徐世绩等人筹划已定，众好汉各自领命去了。

当夜月黑风高，徐世绩、单雄信带领五百人轻装徒步向卫南县急进。徐世绩等人沿着土丘之间的小路疾走，不到两个时辰就摸到了卫南县刘家寨。

四更时分，徐世绩找来熟悉刘家的士卒，引着大家悄悄包围了刘家大院。徐世绩下令只杀反抗的男子，不杀妇孺。只听一声梆子响，众好汉翻墙入院，几十个看家护院的家丁被当即斩杀于院内。徐世绩和单雄信冲进后院的寝房，把正在穿衣的刘顺一枪刺死，刘福禄也被单雄信戳死。

徐世绩命人把刘家的妇孺聚在后院内，他对吓得瑟瑟发抖的众人说道：“刘顺父子为富不仁，欺压良善，私卖军粮，罪当万死！我们是瓦岗义军，替天行道，不杀无辜。等天亮以后，你等各自逃命去吧！”

此时天刚亮，徐世绩把刘家妇孺遣散，指挥众人打开刘家的粮仓。徐世绩走近一看，粮仓内堆积着大批黎阳仓官粮。

徐世绩和单雄信带人搬出粮食，都摆放在刘家门口的石条空地上，再让家人在远近数里的墙壁和树干上贴出放粮告示。一传十十传百，刚开始百姓不信这是真事，后来十里八乡的饥民都来领粮，个个喜笑颜开。那些壮年男子听说是瓦岗军来了，成群结队加入义军，数日之内瓦岗军已有六千之众。

此时的滑州郡丞刘智运已经是惊弓之鸟，黎阳仓守备王守成也是闭门不出。

翟让看到徐世绩如此有才干，就当众让徐世绩做二把交椅，徐世绩坚辞不受。

徐世绩建议翟让乘势攻取滑州，于是翟让亲率五千人马，直取滑州。滑州郡丞刘智远弃城狼狈逃窜，被翟让快马追上，一枪刺死于马下。

翟让指挥瓦岗军攻破郡城，杀死贪官污吏，打开官仓，赈济灾民。远近百姓奔走相告，有来领粮的有来参军的，数天内瓦岗军已过万人。瓦岗军迅速控制了滑州大部，声震黄河两岸。

瓦岗寨已经今非昔比，大寨环绕三十里坚固的寨墙，插满大小各色旌旗。寨内有居住区、练兵场、粮草区，秩序井然，寨外方圆十里之内，东西南北都有驻兵点和巡逻队。

正是：运未通英雄逢灾厄，时已到豪杰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