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使24（2 / 2）

沉默的诅咒换了目标，月光下的少年低着头。孙慧看着这个沉默的少年，他的眼眸炙热未减，她知道她多说无益，“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带着这句话消散在夜空下。

乐毅看着孙慧跑开的背影，这是他在大梁城见孙慧的最后一面。很多年后乐毅回想起这天夜晚，所有的光都暗淡，所有的声都寂静，只有那双藏匿清晨的眸子。

……

大梁城北门前，芈疾与嬴武前来送行。

当他们诧异姬祥和孙慧何以未来时，孙阳和乐毅各自脑海里浮现着不同的场景。

三天前，孙阳得到出使燕国的信息后，主动拜访姬祥。这位燕国质子若是为他出谋划策说上几句话，他的出使自然事半功倍。

面对孙阳的来意，姬祥显得毫不意外。他坦言可以可以从中撮合燕魏两国的关系，但是相应的，他孙阳也要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便是顺姬祥的心，姬祥追求孙慧、厌恶乐毅。孙阳自然听得懂姬祥的暗示，当即表示同意命乐毅随行出使燕国。

孙阳是个爱女儿的好父亲，也是个爱国家的政治家。他的决断忽左忽右，但本质是都未背离他的这两条基本属性。而他所有的决断，向来都是留有余地的。

虽然如此，看着乐毅，孙阳仍旧会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好在通知乐毅时，后者并没有多大反应。“慧慧没来也好。”孙阳看着城门处，心中念头一动。

魏国出使队伍走后一个时辰后，大梁城北门处奔出一匹骏马，那是孙慧骑着白义匆匆赶到。

在得知出使队伍已经出发后，孙慧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被拆散了骨架，心跟着落了地。那双含露的眼眸终于迎来了阳光。

孙慧耳边响着姬祥的话，那是死神下达的勾魂令。原来一切是场嫉妒和仇恨的阴谋，报复此消彼长，倾轧着她身边的人和事。

姬祥趁着乐毅出使的日子，洋洋得意主动来找孙慧。他的热情并未勾动孙慧的心弦，他的嫉妒使他变得癫狂。

于是在歇斯底里的宣泄中，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都公之于众。孙慧这才知道出使燕国是对乐毅设下的死路，他期望雪耻，未曾想过有人在暗中以他为耻。他宣讲抱负之日，便是人头落地之时。

这实在太残酷了。孙慧冲进马厩骑上白义就往城北赶去，奈何白义虽快，但究竟快不过时间。乐毅前脚赶走，孙慧后脚出发，隔着一个时辰的距离。

孙慧最终只能在北门前望着陌生的远方，她跌坐下来，无声的开始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