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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夺心魔，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护自己的奴隶。

除非……

她眼含热泪，抱着最后一丝绝然的希望，望向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希望可以收到一个坚定的回答，一个响亮的回答，就像那时的那声嘶喊一样，让整个崩塌的宇宙都暂时凝固，让无数纷乱的碎石都从她身边滑走，替她在这个无比黑暗而绝望的世界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然后，她就可以……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坚定地跟随他，回应他。

是的，一直以来，这就是支撑着她走到这里的唯一动力。否则，她怎么可能原谅一个背叛她的奴隶，一个家族重任的阻拦者，一道她晋升之路上的障碍。那只是因为，她早已无比深刻地了解到，眼前所伫立的这个人，那正是这个无比黑暗而残酷的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她、伤害她的人，唯一一个不可能背叛她、伤害她的人——这是用生命验证的道理。

然而，现在，这个她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事实，这个光辉璀璨的事实，就像她们所曾经容身的那座幽暗洞窟里的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晶，摇摇欲坠，有着即将彻底垮塌，崩散成无数碎片的风险。

因为，她无法判断，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定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来自与对事实的本能反应，来自于内心，还是在某个夺心魔心灵异能的刻意塑造下所产生的效果……

因此，她需要答案，她迫切地需要答案——即便这个答案，只能由那个她已经无法再那么相信的人给出。

“请告诉我真相，”她说，绝望而疲惫，涣散的双瞳深深凝视着他，“你已经欺骗了我这么久，我只希求这一个真相。”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黎因的心中。

此时他正努动着嘴唇，张嘴欲言。他清楚地知道，卡西娅所询问的这段经历，已经是他和她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之中唯一的联系。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答案对她，对他有多么重要。这几乎是唯一一个他可能挽回她的机会。因此，他正准备重新夺回她的信任，通过一直以来的爱意和温暖，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犹豫了。

他难以忽视她哀戚惨淡的脸庞。正是因为爱，他难以忽视她那饱含着痛苦和挣扎的神情和话语。

“请告诉我真相，”她说，“你已经欺骗了我这么久，我只希求这一个真相。”

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

他灼热的眼眸晃动，激昂的脸色忽然陷入一瞬间的迟滞和犹豫。

的确，他曾经欺骗了她。而那次欺骗造成了现在这般难以挽回的局面，给她带去了无法承受的痛苦。

现在，又一个抉择摆在他面前。诚实与谎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