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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的其他人显然是习惯阮明栖不按套路出牌的询问方式,很配合的给倒了杯水过来。

不过却没有放在他的面前,放的距离远了些,手根本够不到。

见他更生气的瞪着自己,阮明栖却笑了:“不渴啊,没关系那晚点喝,咱先聊几分钟的。”

“凭什么抓我!”少年重复来重复去,嘴里就只有这一句话。

阮明栖与他的目光相对,语气平静:“因为你和一桩刑事案件的被害人有过接触,根据我国法律,我国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这个理由够吗?”

少年直接被“被害人”三个字给砸懵了,呆愣愣的看着阮明栖。

“什么被害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态度明显有些慌了,阮明栖不动声色的在观察他的表情。

变了的脸色和微微放大的瞳孔,让阮明栖心里有了个衡量。

“谁,谁……死了。”

阮明栖声调不抬:“名字。”

两人目光对视,一个着急惊慌,另一个则是平静的如同潭水一般,两人好似在暗暗较量。

最后还是对方先败下阵来,只见他喉咙滚了一下,整个人状态不是太好:“文洋。”

“17号的晚上,你在哪?”阮明栖问道。

听到这话,文洋猛然想起在网吧时,阮明栖站在他身后说的话。

“是严展出事了?”文洋瞳孔紧缩,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阮明栖沉声:“先回答问题。”

两人“对峙”一阵,文洋确定自己不先说阮明栖绝对不会松口,遂愤愤回道:“在网吧,和严展在一起。”

“是他去的网吧找你,还是你去他家找的他?”阮明栖问道。

文洋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色不由地白了一下,下意识的避闪开他的眼神。

“我去他家找的他。”文洋深吸一口气后,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即视感,“我们每周五都是十二点半见面的,他不会失约的,那天晚上他没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就去他家看了看情况。”

阮明栖:“你是怎么去他家的?”

“敲……敲门。”文洋声音都小了几分,要是不注意听,可能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什么,大声点?”一旁做信息记录的张爽跟空耳了似的,见看到他嘴皮子在动,耳朵里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文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除了他家正门进的还能怎么去。”

他在说谎。

17号晚上严展家附近的监控他们都看过了,当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段,除了拍摄到严展一个人离开家的画面,并未有第二个人入镜。

“你是几点去严展家的?”阮明栖没有直接拆穿他的谎言。

文洋的眼睛下意识向左看:“十二点半,他……他没来。”

“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是,是……他到点了没来,我准备去找他的时候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就是十二点半。”

阮明栖:“走的小区正门,还是别的小道?”

“小区正门。”文洋想也不想下意识说道。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

突然变换姿势的举动给文洋吓的一激灵,整个人好像惊弓之鸟一般。

“别紧张,我就是这个姿势坐累了,换个边。”阮明栖语气轻松,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文洋喉咙动了动,匆匆看了他一眼后迅速收回视线,生怕与他对视一般。

“没……没紧张。”文洋回道。

阮明栖表情堪的上和颜悦色四个大字:“我们跟小区物业里要了监控录像,你所说的十二点半过后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已经有专人看过了,没有拍摄到的有人从小区正门进入的画面。”

文洋顿时整个后背都僵了,呼吸停滞一瞬后,变得有些局促:“可能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阮明栖指尖在桌上轻轻落了两下,下意识重复自己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好像多重复两遍自己所说的谎言就会变成真的。

“记错了,那你是从哪里避开监控进入小区的?又是在哪里和严展见面的?”

阮明栖的语气不急,每说一个字都在松动文洋竖起的防备。

“我记错了,我没有去他家,我是在网吧等他来的,就是这样。”

文洋低着头,用力咬着自己下唇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见他还不肯说实话,阮明栖脸色沉了下来:“文洋,我再问你一次,17号晚上你和严展究竟在哪里见面。”

文洋沉默不语,头又低下了几分。

阮明栖眯起眼眸:“严展死了,从我们所调查到的线索,指向你是他死亡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倘若你把17号当天晚上的事情说清楚,将会成为这场刑事案件的重大作案嫌疑人。”

听到这话,文洋猛的抬起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震惊:“严……严展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怎么死的!”

脑子空白一阵后,文洋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

阮明栖看着他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遂又抛了个信息。

得知他们是在清平路找到的尸体后,文洋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队长,他好像不对劲。”张爽警官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话音刚落,文洋猛的一下要站起身来,结果却被面前的小桌板限制住,发出“嘭”一声巨响。

“有人要杀我,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文洋大声喊着,一双眼睛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有些发红的,瞪大的眼睛红血丝清晰可见。

一场审讯愣是从后半夜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结束,不仅的文洋的情绪要崩溃了,在审讯室里的张爽警官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都是小脸煞白,一副被掏空了的表情。

应时本想过来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看到张爽警官脚步虚浮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走。

“你还好吧。”应时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张爽警官摇摇头:“不好,我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我得吃两个食堂的大肉包缓缓。”

应时愣了一下:“你这是累的还是饿的?”

张爽警官摇摇头:“都有。”

打从昨晚文洋喊出那句“有人要杀他”后,他就处于震惊且狂记记录的状态。

“外面有蟹粉小笼,还有灌汤包,很多早点,赶紧去吃吧。”

听到这话,张爽的眼睛亮了,朝包子大步迈去的步伐沉稳有力还颇有章法,跟刚刚那弱柳扶风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应时推开门,走到阮明栖身边:“脸色这么差,情况不好吗?”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调查方向可能错了。”

应时整个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就一晚上的功夫,事情发生了大反转。

“人都来齐了没有,把他们都叫上开个会。”阮明栖整理了一下笔录,准备在待会会议上跟专案组成员说一下。

“先不急,局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阮明栖往外走的步子顿了一下:“现在?”

应时点头。

阮明栖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隐约却感觉到局长的语气是轻松。

敲响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后,阮明栖推门进去。

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屋子里的人,阮明栖眼睛微微瞪大。

两人目光对视,江序洲自然是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唇角微微上扬,眸中染上笑意。

“来啦。”封玉平说,“你们俩应该不认识,我给你们这介绍一下。”

阮明栖嘴角一抽,他俩何止是熟,从小一张婴儿床上长大的,江序洲身上有几颗痣他都清清楚楚。

“局长,不用介绍了,我和阮队见过了。”

封玉平愣了一下,想到听局里的人说是江序洲陪同严教授来警局报的失踪,便下意识将两人当做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行,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厅里开会。”

封玉平也不废话,随即看向阮明栖:“韦教授是省厅的特聘顾问,小江是他的得意门生,考虑到我们这个案子涉及警务系统人员家属,上级很关注的,韦教授那边主动提出让小江过来协助我们侦办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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