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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栖每多说一句,管辉表情就凝重一分。
“我们警方办案一向严谨,还特地麻烦交警大队的兄弟调出来八年前大荒堡路口附近的监控录像,拍到了一辆外地车辆的车牌,在那段时间多次前往大荒堡。”
阮明栖说:“那辆车的车牌,是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口中的贺庆元是谁,八年前的监控录像,就算车是我的又怎么样,你能保证不是我借给别人的?”
“指纹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许那张钱就这么凑巧我给摸过。”管辉理不直气也状,“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光靠这个想找我麻烦,这位警官,你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管辉被管丽娜的事情气到失去理智,现下听完阮明栖说的,倒是冷静下来了。
“这个贺庆元是犯了什么罪,让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管辉脸上在笑。
江序洲在玻璃窗外看着他们的审讯,尽管管辉在笑,但他的表情有些僵,身体也是紧绷的,和表现出来的放松十分矛盾。
对于阮明栖他们的审问,保持着十分警惕的状态。
从一开始因为管丽娜的事情情绪失控,再到阮明栖提到贺庆元和时明红后的冷静,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案子发生到现在,这么多的线索整理,凶手一定是一个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的人。
明显现在已经暴露在视线里的廖万虎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一开始江序洲也不觉得易怒的管辉符合。
可现在能和阮明栖游刃有余“过上两招”,尽管紧张,面上却不失风度的样子,倒是让江序洲改了一开始的想法。
面对管辉的问题,倒也没什么不能说。
阮明栖见他在笑,也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两个人神情一对比,差距很明显。
和管辉强打起来淡定放松不同,阮明栖是真放松,让人觉得但凡给他再放条椅子,都能翘起二郎腿。
“也没什么,在他的鱼塘里找到点东西,想跟这个鱼塘的主人了解一下情况。”
管辉挑了挑眉:“哦,是什么东西啊?”
“人指骨。”阮明栖说。
管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人……人骨?”
阮明栖点头:“对,人骨,在鱼塘里的鱼腹里剖出来的。”
若说刚刚管辉还能强装淡定,这下表情是真的变了。
“怎么可能?”管辉很是惊讶。
阮明栖一副惋惜的表情:“谁说不是,我们还在鱼塘里找到了一个被煮过的人骨盆,以及没有被鱼吃完,被煮熟的肉。”
“人命案子,没办法不仔细。”阮明栖说。
管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审讯持续到了十二点,管辉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和鱼塘抛尸案有关。
另一边,还有管辉的妻子还未审讯。
应时带着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去审,阮明栖办好了手续,准备去管辉的家里看看。
刚上了车,江序洲系好安全带,就听到阮明栖问道:“刚刚审讯看完后,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惊讶。”江序洲说,“在你提到鱼腹找到人骨时非常惊讶,但在说到还有没被吃完的肉块,他的情绪有所收敛。”
“依旧惊讶,但多了一丝愤怒的味道。”江序洲说,“鱼塘有问题,但找到的人骨和肉块,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阮明栖同样有这种感觉,管辉“无辜”,却又不那么干净。
两人来到管辉的家里,张爽带着休息好的勘察组已经在他们到达之前,已经先一步进场了。
现场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开锁人员正在尝试打开一扇被上了锁的门。
折腾了好一会儿,阮明栖才看到他们把房门打开。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照片。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这些照片应该都是管丽婷的。
他们从多方了解得知,管辉对于管丽婷掌控非常严格,对于这个从小就拿了不少奖的女儿很是骄傲。
“看起来像是个练功房。”一个警员说道。
“在这种环境下练舞,人得疯吧,全是姐姐的阴影。”
众人惊叹不已。
最终,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拔下来的电话卡。
将电话卡装入手机后尝试拨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阮明栖微眯眼眸。
就是他下午给鱼塘主人打电话,后来再也联系不上的号码。
管辉就是贺庆元的事情是抵赖不掉了,现在要确定的是,鱼塘人骨和他之间的关系。
勘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阮明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周灿然打来的电话。
“救命,快来救我!”周灿然极度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阮明栖把勘察这里的任务交给张爽负责,自己则和江序洲立马往周灿然家里赶。
“你们快来,我家里有人,他有刀,他想杀我,你们快来啊!”
周灿然已经被吓到崩溃,不断发出惨叫。
“我们在来的路上了,也已经联系了你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他们很快就会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周灿然被吓崩溃了,尖叫声不断响起,也不知道听到江序洲的话没有。
阮明栖把车开的飞快,得亏现在已经很晚了,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辆车。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周灿然已经被民警送去了医院。
周灿然的家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迹。
血手印和血脚印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凶案现场,不过看这情况,也差不多了。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让人非常不适。
“怎么回事?”阮明栖问。
“我们到的时候,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没办法我们只能强行破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周灿然浑身是血的躺在门边,看样子是想要求救。”
“他的大腿上还扎着水果刀,血流了一地。”
“阮明栖,你看这个!”江序洲在门外草地上发现一个东西,立马叫了在里面和民警的阮明栖出来。
“怎么了?”阮明栖不明所以,立马快步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门口的角落的草地上有一张绿色的便利贴。
阮明栖戴了手套,去把便利贴捡起来。
【所有的罪恶,都将付出代价。--审判者】
一天内接连勘察三个现场, 铁打的人也吃不消,阮明栖只能向封玉平汇报情况。
接到电话的封玉平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保护好现场, 我去给你调人。”
封玉平电话接的很快, 显然也是没睡,加之阮明栖还在电话里听到了那边有很多人说话,估摸着现在从支队协调来的勘察队伍这会儿估计还在鱼塘边杀鱼。
一瞬间, 仿佛隔着电话闻到了鱼腥味。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封玉平协调的人终于来了。
阮明栖疲倦到了极点, 看到警车身影要站起身时, 整个人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江序洲一把将人拉着, 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忧:“还好吗?”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状态:“没事,就起猛了。”
为了不让江序洲担心, 脸上还强打出一个笑容。
只是若是现在面前有镜子, 阮明栖就能看到自己的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
早上勘察组的人都被他放了半天假调整状态, 有短暂的休息,可他和应时则是一直在会议室里开会。
如此高压高强度的工作, 能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阮明栖怎么也没想到, 封玉平协调来的人竟然是总队的勘察队伍。
出来带队的还是程晋, 在他后面跟着的一个头发乱糟糟, 看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喊起的李乐风。
“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么大的阵仗,饶是阮明栖和江序洲都惊讶了。
省厅总队队长程晋, 副队李乐风, 这两人一般情况下有外出任务, 都是一人留守总队,另一人出动。
这次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起过来了, 不仅如此,江序洲还认出了后面的其他人,都是总队重案组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