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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洲打断他的话:“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阮明栖,我想要站在你的身边,跟你成为一起面对的生活,面对责任,甚至是更多事情的那个人。”

阮明栖的心骤然紧缩,缓过劲来不可抑制的狂跳。

“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一直被你保护在身后,我也想成为那个可以帮你挡风雨的人。”

江序洲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的想看看阮明栖的反应。

抬头的一瞬间,还没看到阮明栖脸上的表情,就感觉腰上一紧。

随之而来的是交融的呼吸,相依的唇齿。

好似羽毛在心间划过,酥酥麻麻,短暂的悸动过后,是难以诉说的激动。

像夏季突然到来的瓢泼大雨,又急又猛,刺激感十足。

温热的触感一瞬间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掌握主动权。

江序洲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阮明栖的发丝,本就近距离的接触,这下更是加深了彼此间的难解难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距离拉开。

两人脸色都是微微泛红,脸上温度要上升好几度。

“那说好了,盖过章就不能反悔了。”阮明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话音落下,又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江序洲的脸上。

“好。”

两人受伤的消息,到底是没能瞒住家里。

双方父母赶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看他们身上都缠着纱布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行。

“你们两个真是太大胆了,怎么可以不和家里说一声,让我们得多担心。”好脾气的江景成难得黑了脸。

江序洲看到父亲真生气了,立马轻轻拉了一下阮明栖的袖子。

阮明栖家养孩子,完全就是活着就行,其他事情只要理由正当,都不会太过干涉。

江序洲家里则不太一样,虽然都是一样的放养,可一旦出了事情,可没那么好糊弄。

“叔叔我们真就是小伤,江序洲也是怕你担心才想着等情况好些再告诉你们,没打算一直都瞒住的。”

江景成依旧脸色不太好:“我们都已经问过医生了,你自己这边情况多危险知道吗,一周内做了多少次手术,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次。”

阮明栖被堵了一下,眼神透露了几分心虚,压根不敢看江序洲,立马投了眼神给自己爹妈求救。

谁料这俩人眼神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不打算管他“死活”的架势。

甚至还在江景成说话的时候给他帮腔,大有一种两边家长混合“双打”的即视感。

劈头盖脸的给他们俩数落一通,确定他们状态都还不错,医生也来保证后续养着就能康复,他们才放心下来。

家长们走后,阮明栖长舒一口气。

“我这背后都是汗。”阮明栖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你爸平时看起来笑嘻嘻,生气起来可真吓人。”阮明栖心有余悸的说道。

江序洲五官虽然和母亲江蜜比较像,但气质却更像父亲。

被江景成数落,阮明栖是真怵的慌。

“你做了那么多次手术,也瞒着我。”

阮明栖心里咯噔一下,给忘了这一茬。

“我晕着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明栖立马表忠心。

江序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阮明栖心里直犯嘀咕,面上依旧淡定,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般。

何似情况稳定后,江序洲和阮明栖商量过后,准备去他那边的病房看看。

原本江序洲是打算自己过去的,阮明栖得知情况后说什么都要跟。

江序洲拧不过他,只能去借个轮椅,推着他一起过去。

何似的头挨了一棍,头被打破了,并且还有轻微脑震荡,胸前被斧头开了个大口,缝了好多针,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尽管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身上还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两人过来时,他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除了门外有两个看着的警察外,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

看到两人进来,何似脸上立马扬起一个笑容:“你们来啦。”

时隔小半个月的时间再次见面,三人的心境大有不同。

“审判者组织大部分人已经落网,有些话可以说了吗?”江序洲开门见山的问道。

何似不避不闪的对上江序洲探究的目光:“我一直在等这个时候。”

“江序洲,好久不见。”何似眸中满是笑意,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我是沈昔。”

何似说完这句话,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阮明栖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何似就是失踪八年的沈昔。

“你……还活着?”阮明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是,侥幸活了下来。”

“你好像……没有很惊讶?”沈昔一直在观察江序洲的反应,并没有在他脸上到惊讶,让他有些惋惜。

“我在东二环看到孙桂英撞人,是你和沈阿姨商量好的吧?”

林培鑫说程晋能够那么及时赶到,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而那个给他们报信的福利院院长,就是沈昔的母亲。

加上他亲眼看到孙桂英撞人的事件实在是太过巧合,为此他不免多了个心眼。

他想过沈院长可能和审判者组织有些许关联,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沈昔。

“是,我知道他们有计划要撞死廖万虎,但我不能直接去干预,只能想办法通知你们到现场。”

沈昔完全不打算再隐瞒下去,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如果我去联系你们,一定会引起组织的人怀疑,剩下的事情就没办再继续下去,所以我只能联系我妈。”

何似苦笑:“我没想到她会用主动滚下楼,让福利院的人以没有人帮忙这个理由把你找过去。”

理由虽然合理,但也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更糟糕的是人也没救下来,廖万虎还是死了。

“你的读书会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明栖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

读书分整体的氛围非常怪异且压抑,没办法让那个你相信那一点问题都没有。

“来参加读书会的成员一开始都是心理状态不健康的人,分享分享自己的苦闷,倾听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偶然联系上了其中一个八年前案件的受害者家属,他们大多因为孩子的失踪心理产生了问题,我就想着利用读书会的方式,帮那些已经死亡的同学安抚一下他们家属。”

“前不久发现有人情况不对,调查下去才知道审判者组织盯上了他们,并且在计划着什么。”

阮明栖问道:“你一开始发现不对劲后,为什么不联系警察?”

“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更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何似说,“等校车失踪案发生后,我才意识到他们的问题,这一点我很抱歉。”

何似一步晚了,已经造成无法挽救的结果,所以他只能努力的追赶,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加入审判者,参与其中去得知计划,同时暗中给阮明栖他们递消息。

“真正的何似呢?”江序洲沉默了许久,才问出这一个问题。

“死了。”沈昔说,“我从警局出来那天,你们跟追来看到的公墓,埋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何似的爷爷,是真正的何似。”

“八年前我能活着跑出来,是何苗救了我。”沈昔说,“何苗、何似的接连出事,让何家父母备受打击,我去到他们家里时,何苗的母亲精神出了问题,父亲也高位截瘫,一家三口生存都有问题。”

“所以你以何似的身份,留在了何家?”阮明栖问。

何似点头:“是。”

“你没想过要告诉你母亲你还活着的事情吗?”阮明栖问。

沈昔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和悲伤:“想过,却不能。”

“何家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不敢表现出有任何想走的想法,否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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