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山与水59（2 / 2）

不止于此。

“山神的山魈善于在陆地行走，白鼋则局限于河流，因此黑山庙控制的地界比郁水观大的多，所有供奉山神的庙宇都是如此。”

控制的地界越大，意味着能收更多的税。

虽说郁水两岸农田肥沃，比黑山庙的梯田产出更多，所需农奴却更少，可是云岭中还产出许多珍贵药材、皮毛，这些大多被黑山庙收走了。郁水观要靠两条腿走过去，黑山庙坐着独轮车，睡一觉就到了，收回的药材、皮毛也不需要肩扛手挑，轻松至极。

总体比较起来还是黑山庙更富裕。

“寻水脉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方舀意味深长的道。

苏服白注意的却是他提及的另一件事，“农奴？你是说郁水两岸的农田，还有黑山庙附近的梯田，耕种它们的都是奴隶？”

方舀怜悯他，失忆的很彻底，除了还会说话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郁水观哪有现在的郁水，更别提两岸的农田，黑山庙的梯田也是神官用伐山之术开辟而成，难道要白白送给别人？”

最初也是有佃户的。

然而云岭并不是适宜生存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在生死线上徘徊，他们的希望太少，坎坷却太多，一点微小的变化便会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崩溃，甚至是整个村落。

在绝望中求生的人太多，郁水两岸和黑山庙的梯田就只剩下农奴。

如果不是方舀成了神官，他们家早晚也要送去一个做农奴。

“不过我和师父那次是为别的事情探查地下水道，好像是叫符阳，符阳君子，他们需要利用地下水道筑成新礼。”

“别看我，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符阳君子，君子有六艺，礼乐御射书数，礼为六艺之首。”

徐明哲经商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之前就曾提及过君子，只是忌讳苏服白神官的身份，选择了闭口不言。

如今他疯了，自认是未来的神官，忌讳也就不再是忌讳。

“君子有天命印记，开明，莽浮，汤谷，符阳，不句，各自有不同的礼。开明以聚火为礼，莽浮以迎风为礼，汤谷以逐日为礼，符阳以筑堤为礼，不句以破浪为礼。”

火，风，太阳，水，再加上天命印记必有的闪电符号，苏服白不免产生一些联想。

不句以破浪为礼，似乎也有利用海浪发电的……

他连连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符阳以筑堤为礼，堤坝越高，蓄水越多，意味着礼的威力越强。

“礼究竟是什么？”

说了半天苏服白还是没听明白，反而越来越糊涂，但他的兴致越来越高，恨不得一边听一边就写，将徐明哲的每一句话都收入日记内。

过去他对日记很依赖，依靠它对抗日渐膨胀的虚幻感，天天写，事无巨细，已有千万字之多。

来到这个世界后，写日记的机会不多，但经历的事情太多，下笔如有神，也有十万字了。

他还想写的更多，或许字数和日记显现的力量也有关系。过去的日记为什么打不开，那些文字明明是存在的，因为地点不对。日记为什么会有这样特殊的力量，仅仅是因为能打开的十万字？或许过去的千万字已在悄悄的展露威力，它们是最坚实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