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呓语(1 / 2)

独轮车停住,转而向前冲刺,苏服白跪趴在车斗内,双手持紫竹,后端顶在车架上。

狼群被他的举动激怒,低沉的呜声更加急促,龇咧獠牙朝他扑过来。

苏服白瞪大眼睛,在昏暗中努力辨识,双手调整紫竹的方向。

“噗”

独轮车和恶狼双方速度都不慢,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将其洞穿,紫竹自狼的胸口刺入,从后背穿出。

鲜血飞溅,将已经干透的血衣再次打湿。

苏服白握着紫竹的尾部,巨大的碰撞力量都传递给独轮车,但是尸体沉重的份量还是要他自己承受,顿时不支,紫竹和尸体一起落在地上。

血腥味对狼群是强烈的刺激,同类的血腥味尤其如此,一双双幽绿的眼睛里泛着血丝。

一头饿狼猛的跳上独轮车,苏服白从车斗中抽出另一根紫竹,双手握住两端,横栏在身前,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冲撞。

尚未站稳的恶狼被他撞下独轮车,但他身上也被獠牙留下伤口,火辣辣的疼。

来不及查看伤势如何,独轮车已冲出狼群,可还有一头狼因为受伤落在后方,此时正虎视眈眈。獠牙渗出血丝,受伤的后腿丝毫不影响行动,迅猛的扑向苏服白。

经过一次冲撞,苏服白身形不稳,再和这头狼撞在一起,必然会一起从独轮车上滚落,然后被狼群包围,獠牙利爪将其撕成无数碎块。

一念之间,独轮车突然静止,转向,车头低伏,将后方两根车把抬高。受伤的恶狼撞上车把,骨断筋折,还没死,但也剩不了几口气,抽搐着无法站起。

苏服白蹲坐,独轮车再次转向,朝前方急行。

几次冲撞,他怀中的杂粮饼早就颠飞出去,另一侧车斗有绳网捆住,杂粮饼、肉干和水袋都安然无恙。

庆幸将肉干放入了另一侧车斗,若是还抱在怀里,现在也没了。

狼群在山林中十分敏捷,又有夜视的能力,紧追不舍。在昏暗的夜色下,苏服白的视力受到严重制约,可是独轮车自行的能力不需要依靠视力,稳当的避开每一处障碍。由于体型原因独轮车不如狼灵巧,可狼终归是血肉之躯,会疲倦,独轮车却不会。

持续的体力消耗,狼群渐渐被甩开,呜声微弱。

“啾”

破空声尖锐刺耳,寒光飞速袭来,当苏服白反应过来,肋下剧痛,一支利箭几乎将身体洞穿,他险些从车上栽倒,紧紧抓住另一侧的绳网才稳住身体。

箭矢来自左侧,独轮车立刻向右偏转。

暗夜中再次亮起两点寒光,又一前一后,直奔苏服白。

幸而都没有射中。

那人在后方追赶,隐约还能听到狗叫,之所以说隐约,不是狗的叫声微弱或遥远,而是受到古怪呓语的影响。

如若梦中的呓语始终在耳边徘徊,似在倾诉,似在蛊惑,此刻突然愈发的响亮,如滚滚雷鸣,震的脑袋疼,脑海中瞬时间钻出无数个念头,杀戮,毁灭,甚至是自残,强塞进意识之中,无法抗拒。

他用力敲打脑袋,想将古怪的呓语驱赶出去,然而没有用处,脑海中依然被雷鸣震的剧痛,杀戮、自残的念头也随之更加强烈。

无从抗拒的呓语驱使着苏服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手狠狠地掐住脖子,另一只手攥住洞穿身体的箭矢,疯狂的搅动。

血肉被剧烈的撕扯,疼痛占据每一根神经,无法呼吸,他感受到死亡在逼近,恐惧,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喉咙依旧被紧紧的掐着,另一只手斜着将箭矢拔出,连同大块皮肉撕下来。

剧痛令苏服白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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