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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担忧,小傻子的脑袋瓜里根本没有这回事,只知道自己被哥哥关心着,很欣喜。

“嗯,兔子听见了。”

唐玉用力抓紧考试用的透明胶袋,脑子里默默笨拙地背着复习的内容。

考试预备铃响了一遍,墨名榷不得不走了,揉了揉兔子的脑袋,鼓励道:“乖,考试结束了带你去玩。”

“嗯,好。”唐玉转身,进了楼道。

墨名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揣着满心不安,转身离开。

何瑞在考场坐好了,见他姗姗来迟,也估摸到了是什么事儿。严琅倒是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翘考出去玩。

老师开始发试卷,墨名榷看着窗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始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唐玉那边,循着考场号和座位号坐下,脑子里还在反复死记硬背那些文学史知识,显得有点呆。

他坐下之后,满脑子都只能想着文学史的东西,生怕一个错神就忘了。

兔子小声嘀咕:“莎士比亚的五、五音步抑扬格是一种……唔,忘了……不要,不要忘……快想、快……”

正自己给自己洗脑,身后一直趴着睡觉的考生突然举手,“老师,我有点头晕,想先结束考试。”

声音一出来,唐玉便绷紧脊背,眼睛慢慢睁大,脸色也白了。

老师看了一眼唐玉身后的人,发现惹不起,便说:“让陈老师送你去医务室。”

陈老师是另一个监考老师。

那人笑了笑,慢慢起身,伸手按下唐玉肩膀上,“不用了老师,让唐玉同学陪我去就行。”

兔子手里的笔“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两眼泛红。

他不敢抬头,不敢呼吸,不敢对上张海文的眼睛。

那个恶霸……抓住他了。

张海文攥着唐玉肩膀的衣料,把他拽起来,对着他狞笑,“走吧,唐玉同学。”

唐玉被他搂着往外走,老师扫了一眼,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任由他们去了。

唐玉想起名哥哥的话,扭头,眼泪吧嗒掉下来,正要开口喊老师,后颈就被捏住。

“敢说话,我弄死你。”张海文在他耳边低声威胁。

唐玉手臂都在抖,整个人吓得僵直打颤,“不、不要……”

他要回去考试,他要把卷子写完,要跟名哥哥去旅行,他不要跟这个恶霸走,不要……

张海文健壮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拽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厕所里,猛地踹开隔间门,把他推进去。

唐玉趔趄几步,扑倒在马桶盖上,惊慌地回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泪水,嘴唇发白:“你、你要干什么……”

“哟,傻子居然会问问题了。”张海文一边扯着腰带一边逼近,满脸的横肉都在抖,格外狰狞,“我倒要看看,你这弱智是怎么把墨名榷那小子勾得五迷三道的。不如,让我也尝尝?”

说完,挑了挑眉,盯着唐玉露在外面的一小截雪白的腰身,眼中浮起下流的笑意。

“救、救我……不要!”

唐玉看着魔爪伸向自己的人,哭喊着尖叫着,只可惜一楼是废弃的生物实验室,没人在这。

唐玉含着泪,摇着头,嘴里无助地喊着:“哥哥……名哥哥……”

隔间的门被“哐!”的一声踹开。

唐玉无助地靠在墙壁上,目光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听见这一声,眼里才露出一点希望,猛地抬头看过去,“哥……”

话没说完,就哽在了喉咙里。

不是、不是名哥哥……

张海文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子好事是吧?!”

门侧,男人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轻笑,身形几分不羁,斜斜倚靠在门框上,“哟,又见面了。”

张海文看见严琅,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食堂那次,被他按在地上打。

严琅揉了揉惺忪睡眼:“他妈的,老子在教室睡个觉,也能听见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唐玉觉得他好像是在骂自己,连忙低下头,害怕得声儿都不敢发。

他觉得严琅跟张海文是一起来欺负自己的。

严琅咬着烟,抬了下颌:“今天文哥可以啊,不跟妹子约会,居然在玩男人,你不是最瞧不起玩男人的么,怎么,你也是同性恋?”

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嘲笑,好像是抓住了天大的软肋一般。

像严琅这样的直男,向来是看不起娘娘腔和同性恋的,所以面前两个人,他都很讨厌。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张海文也怒了,脸色涨红。

“我看看你在玩哪个小娘炮。”严琅玩世不恭地咬着烟,抬手推开他,本来想着看看那个哭唧唧的又是谁,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死。

这不是,这不是榷哥的——

严琅满是肌肉和玩乐的脑子里顿时卡住,找不出形容词。

顿时皱眉,严琅还是很不喜欢唐玉,但顾及着墨名榷,尤其是顾及何瑞,他还是出手相助了。

“奶奶的,滚一边去,榷少的人你也敢动?”严琅沉下脸,一脚踢开张海文,几步走过去,伸手把唐玉拽到身后。

唐玉被拉扯着手臂,一时慌张,以为他也要霸凌自己,声音小小的:“不、放开我……不要……”

严琅真是烦死这种娘们儿唧唧的调子,顿时心烦意乱,使劲拽了他一下,“别他妈乱动,老子带你去找你男人!”

唐玉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凶,很大力,抓着自己手腕特别疼。

他就想起了名哥哥,每次对他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很温柔,抱抱还很轻,就像是掉进了棉花糖一样甜蜜……

越想着,唐玉就越觉得委屈,最近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得好冷漠,他不喜欢。

严琅拽着他往小树林走,一回头,居然发现这人在掉小珍珠。

“喂,你哭什么哭啊!”严琅简直服气,他不知道唐玉一个男生,哪里就那么爱哭了,顿时烦得要死:“我他妈是帮了你,你还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了,否则揍你!”

唐玉立刻瘪了瘪嘴,眼睑包着泪水,不敢再哭。

严琅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满嘴脏话,又想起何瑞来,到底还是没敢太过分。

墨名榷跟何瑞赶到小树林的时候,正看见严琅坐在地上抽烟,唐玉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低着头,狼狈又可怜。

“兔子!”墨名榷心里一紧,连忙跑过去,想也不想,直接把无助得悄悄抹眼泪的宝贝抱进怀里,心疼不已:“对不起,哥哥来了,哥哥在呢……”

唐玉一头扑进墨名榷怀里,紧紧抱住,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哭狠了还喘着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哥、害怕…厕、厕所…兔子害怕、好凶……”

语不成句的样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瘦削的手臂抱着墨名榷的腰,怎么都不松开。

“是哥哥的错,不该放你一个人去考试,兔子很难过是不是?实在生气的话打哥哥好不好?”墨名榷轻轻揉着他的脑袋,低头贴在他耳边哄着。

唐玉拼命摇头,哭得打嗝儿:“不、不打……不要打哥哥……”

“那重考的时候我陪你好不好?”

“嗯……好、好。”兔子在他怀里蹭蹭,鼻音很重地小声应着。

怀里的人颤抖可怜,但又那么柔软,在怀里蹭的两下,把墨名榷心疼坏了。

同时他也有点意外,最近兔子一直很排斥自己,但现在又很亲近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墨名榷跟何瑞是收到严琅的电话,才直接提前离开考场,试都不考就赶过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期中考试?”何瑞看着正在抽烟的的严琅,有点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算是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严琅的个性他最清楚,爱玩,不爱负责任,经常脑子一热就做些蠢事,但一直以来都没出过格。

最近倒好,三番几次翘课,现在连考试都敢翘了。

严琅混不在意:“无聊死了,我困了,就找个地方睡觉,结果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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