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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也是这时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眼眸。贺骁在看她,用一双带着情意的眸子。
不知何时起,青年耳尖绯红,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红,像是第一次恋爱的人眼中是诚挚热烈的喜欢。
这也确实是贺骁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谈恋爱。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就算疯狂地想见她,贺骁也必须克制住。
他不能去找她,不能去见她。
一方面是因为村子里的其他人,另一方面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轻-浮-浪-荡,想要给她留个好印象。
此刻,是他们好不容易地再一次见面。珍贵,稀少。
所以他想把时间拉长一点,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他们之间不止有离开这一共同目标,也有一些别的,比如了解彼此。
他在白灵那里打听过她,但那终究只是借别人的口。他想听她说,听本人说她的过去,她的想法。
“玉荷,阿荷。”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迟疑片刻后,红着耳尖问。明明已经叫过,但他还是问出了口,他想要听她亲自说。
这个问题,玉荷不可能拒绝。
毕竟只是一个称呼问题,如今她有求于他,更不可能拒绝。所以,立马点头。
“可以,都行。”
说着,她又想继续赶人。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不好,每次她要开口,那外地来的陌生男人便也开口:“好,那我以后叫你阿荷。”
“你也可以叫我贺二,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亲近的人都这么叫。”那句亲近的人都这么叫,什么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他喜欢她,想追求她,想和她亲近,她也不是外人,是他可以亲近的人,是他的妻子,是第一次见面,就想结婚的对象。
所以,可以这么称呼。
这次,玉荷同样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就是用感情将他困住,留下,所以她不可能摇头,只能继续同意。
“好,贺二。”
明明被别人叫过千百万遍,但从她口中出现就是不一样的感觉。甜蜜,高兴,感觉心口就像是填满了一片蜜糖。
让他觉得甜,幸福。
“嗯,我在。”他笑着回应。有些傻的行为,是贺骁的第一次恋爱,也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
笨拙幼稚,青涩的可怜。
“再叫一遍,可以吗?”他小声要求。
“我有些没听过,想继续听。”这要求提的,贺骁自己都脸红,像个变-态-痴-汉。
可他就是想要听,就算被当成变态也想要。
“贺二。”她没有拒绝,继续。
“嗯,我在。”这次,他笑得更明显高兴。如果李保保在场,一定会发现在他眼中会寡一辈子,甚至可能是同性恋从不谈恋爱的贺哥,已经坠入爱河。
爱的,还是他的女神。
因为无法拒绝,玉荷只能僵硬的陪他尬聊。她并不了解贺骁为什么想要让她叫他的名字,又为什么叫了以后会那么高兴。
像是得到什么珍宝一样。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只想赶紧结束这些无意义的交流。从而离开,去找简富。
她是不在意其他那些外乡人,但她怕那些人出去以后会带人进入村子。
他们这个村子能够一直隐居,远离人群。不仅仅有雾气的作用,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进入的每个人,当要离开时,他们村子里的人都会替他们准备一场离别宴。
那场宴上,他们会给那些外乡人准备一碗特殊的酒水。只要喝下,十二个小时后便会忘记最近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找回来的原因。那几人还没喝药水,如果这时候离开。
往后见贺骁没一起离开,一定会原路折返。而这时回来,就不会只是他们七人,还有一堆别的,比如说搜救人员,
又比如他们的亲人。
特别是贺骁的家人,他们回来。
看到他成了她的丈夫,会有何感想。又会怎么做,他们会以为他病了要带他离开,也可能发现真相随后群起而攻之,把他们当成一堆妖怪杀死。
玉荷从来都清楚,自己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她伤害了许多人。
那些人都很好。
很相信她...也可能说很爱她。
他们都和眼前的青年一样,曾经用了一双真挚的眼睛看她,那些双眼睛都是纯粹的爱意。所以,一旦他们回来,就是她的死去。
她要阻止,要拦下他们。
这时,也没了与之交流的欲、望。只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明天再说好吗?”
她说的小声温柔,好似生怕惹到他,让他不高兴。也确实如此,她如今头痛得厉害,要找到底是谁在背后告诉了贺骁一群人出路。
又要稳住贺骁离开的脚步,还要防备那些人的突然离开,又找来。
她很忙,很累。
而想要贺骁听话离开,就要她的温声细语。玉荷嫁过许多次人,也被许多人爱过,她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
也不是一遇事就晕头转向的弱女子,她知道该怎么解决,也知道他需要什么。
他需要她的男欢女爱。
所以她给他。
回握住他一直紧握着她手碗的手,甚至踮起脚尖吻在他侧脸。反正这个身体迟早会是她丈夫的,现在这个吻,就当提前亲了。
她这么想,被吻的人却完全不一样。
贺骁怔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漠高傲的人会突然吻向他。虽然只是一个脸颊吻,但却还是让他脸红脖子粗,也让他心跳的厉害。
心脏酸酸麻麻,像要爆炸。
不是难受的爆炸,而是惊喜,高兴,开心,好事发生时才会有的情绪。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划过的柔意。突然不敢在看,他没他想象的那么强大。
在她明目张胆的行为下。
变得胆怯又期待...他在躲避她的眼睛,却又在期待她的行为。如果她继续吻下去,他也一定不会阻止。
但很可惜,没有。
那个吻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如蜻蜓轻点,转瞬即逝。
最后留下的只有女人身上那一抹幽香,清冷中带着温和。那不像是什么香水的味道,也不像什么花香。
这个香,他只在她身上闻到过。
所以是体香,是她身体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贺骁曾经听过一个说法,当你闻到一个人身上的体香,并且很喜欢时,那代表你的基因选择了对方。
你们从生理和心理上都是天生一对,这样的说法,在这时取悦了贺骁。
“好...我这就离开。”他当然不愿意离开,更不舍得离开。但她已经说话了,她说她累了困了。
继续留下来,是在折磨她。
他不想她难受,也不想让她不高兴。毕竟她刚刚已经哄过他,那个吻,就是。
他要乖,起码此刻要乖。
“你好好休息,明天见。”那个吻,将他们原本还有些模糊的关系理清。
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在贺骁眼中他们已经是情侣,甚至更过一些,已经是准未婚夫妻...
而这些,玉荷并不清楚。
又或者她清楚,只是不在意,所以并不会去探究他的眼神心态变化。
她只知道总算送走了对方。
于此同时,她立马转身回房,来到一扇柜子前。她按动柜子上某个特殊地方,很快离祠堂不愿的另一处房子内。
一个同样的柜子,同个地方也塌下去一个块。塌下去的那块,在平整的柜子上显得很是突兀明显。
只要是进了这间屋子的人,就不可能看不见。而这时,简富恰巧在其中看书。
他听到动静,随即放下书,往祠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