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离 其一17（1 / 2）
大门缓缓关上，托莉丝则向大门边琉璃晖金柜台的方向走去。
她还清楚记得位于奥里特迪号（Aòryter-Ti）派遣军总司令部的密钥码，那是在帝国宣传部时就被塞给了的，这个密钥本身并不复杂，即使是这种老式远声机的钥匙系统也能解出。
“喂？有人在吗？”，拿起话筒的托莉丝知道：打给派遣军司令部的电话首先会被转给甄别部门确认与具体事务相关后才会转交派遣军司令部。
“嗯，第一战区的单元区……拉达穆雷克星际战区，拉达穆雷克星，第三十七S型基地？哪位？有什么事？”，在听到托莉丝的询问后，对面传来非常敷衍的尖锐声音，简直就像一只乱吠的猿猴。
“啊，那个……”
“没有特别的事情现在就得挂断了，我可是很忙的。”，在听到托莉丝温柔的女声后，对方的语调轻浮了许多，其中更是夹杂了一丝不屑。
“您是谁啊？”，托莉丝不能理解这种变化，于是当即作出了针对对方身份的询问。
“没有义务告诉你，倒是你又是什么东西？把军衔或者公衔，职位，年龄，目的，姓名全部报出来。”，接待者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了托莉丝，听他百无聊赖的态度像是并不太喜欢托莉丝。
“是这样的……那个……”，托莉丝有些迟疑地说道。
“闲话请少说，既然是军队相关人员，你清楚的吧？电信甄别部有多忙碌啊？浪费了时间你赔我啊？话说回来你这种花瓶就不适合待在军事设施里，是哪个恶趣味的基地官僚带过去的吧？”，对方接连说了大段话，说到底他就是因为不想听托莉丝平等式的说话才喋喋不休吧……然而托莉丝也丝毫不打算对这种人以他所想要的“好声好气”。
“你有完没完啊？从一开始就不是认真听人家讲话？难道就不能认真对待工作吗？”，托莉丝有些生气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给你这种毫无价值的温室花朵认真工作，你是傻瓜吗？声音挺好听，人就像基里尔花一样恶毒，呵呵。”，隔着话筒都能听出字里行间中夹杂的轻蔑。
（基里尔花，一种在黑格兰斯勒热带生长的毒花）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你甚至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对于对方的失礼，托莉丝虽然有些感到不快但是也只是以平常的语调提出了合理的询问。
“你这种被恣意玩弄的观赏动物说什么任性的话？真以为靠着你那芝麻大小的干爹就能在总司令部为所欲为？”，对面那人又开始充满恶意得喋喋不休起来，完全听不出来他有任何忙碌的感觉。
“我可告诉你我是盖诺特方面派遣军总司令部主任信息检查官，瑟摩尔•图拉斯•卡瑟鸩少将。我可是贵族，懂吗？贵族？而且我的力量……”，对方洋洋得意地报出姓名、职务与军阶所属，应该是为了进行威吓吧，言语中简直处处包含着耀武扬威的意志。
“我不想跟你乱说话，请快给我转接总司令部。”，托莉丝仍旧平静并且没有波澜，但是在对方看来这简直就像害怕一般，因此更加得寸进尺了。
“珍奇动物就应该做好珍奇动物的事情，要不你在总司令部露露脸，说不定我可以相中你做你下一个主人。”
“蠢货……”
“你说什么？你你你你你这种破烂的缝了几针的脏布匹居然说伟大的卡瑟鸩大人是蠢货？快给我报出来你的衔位，职位，年龄，目的，姓名。”，自称卡瑟鸩的家伙似乎气得喘不过气来。
“二十七岁的帝国宣传部直辖主报随军记者托莉丝•格诺德•诺沃华德……为了向盖诺特方面派遣军司令瑟图别斯将军报告情况才进行的这通通讯，满意了吗。”
“诺……诺沃华德吗？”，对方似乎有些害怕起来，但是仍然打算垂死挣扎的样子：“哼……就你这种家伙也配自称诺沃华德，这个伟大的姓氏可由不得你胡说八道。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还要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卡瑟鸩少将？我的父亲是埃罗塞诺•格诺德•诺沃华德，母亲是帕芮丽娜•格诺德•瑟图别斯，你知道了吗？知道了请快点转接总司令部。”，托莉丝说出了只有所谓“大工业集团”内的贵族才知晓的情报，这种依附感让她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酸苦与内心深处某种东西破碎般的丧失……这种事情，这种折磨独立意识者本心的事情，究竟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卡瑟鸩少将发出了近乎临终的痛苦哀嚎，知晓诸贵族位置的卡瑟鸩少将定然是明白他那番失礼的话意味着什么吧？
“真的非常抱歉，格诺德•诺沃华德大人！您务必宽恕我的失礼！”
卡瑟鸩痛苦地嘶吼着，拼尽全力地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在想象某种身处地狱的场景，他害怕失去什么吗？从古至今圣普路加的人们都患得患失……在面对弱者时生怕丢了“荣耀”、“尊严”、“面子”；在面对处境类似的人时生怕对方吸了自己一口空气，常常残酷而又以阴谋无意义地争斗；在面对强者时又奴颜婢膝，生怕对方怪罪而在人生蒙上阴影……这种状态时至今日也未曾改变吗？真是疏松平常，也确乎可悲。
“请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卡瑟鸩少将，我找总司令阁下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啊，是的，是的，当然了，您的时间是极其宝贵的。对于我愚蠢的行为请您原谅，您卑微的仆人我立即将通讯转给总司令部。”，卡瑟鸩少将或许是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似乎停止了他的纠缠而进行了操作。
随着清脆的电子音穿过颅内，托莉丝耳边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然而托莉丝清楚感知到：那并不是瑟图别斯将军的声音。
“这里是总司令部，卡瑟鸩那家伙慌慌张张地转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那声音十分干瘪却仍然清晰，虽然平缓却包含着一丝威严，托莉丝不记得自己听过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