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omb 77(2 / 2)
他的眼睛在夜灯里亮了亮,这么多年,无数生离死别,几多争斗阴谋都像是浮在身上的一层灰,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唯独这次他心窍微动。
他的死对头有秘密啊,还可能是瞒了许久的,不可为人知,堵嘴封口的,被死对头知道了一定是个把柄吧?
夙夜忍不住勾唇,这可比白鲨追杀都有趣。
季拾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非常不妙,后背阴测测的。
两人回归沉默,夙夜安安静静地看季拾级把周边区域定好点,跟监工似的转着面具,听见耳麦里传来青鹿的声音:“巫港出现了。”
面具停止旋转,夙夜把它扣在脸上,瞬间变为了楼下侍者中的一员。
他熟络得很,肘弯垂着毛巾,看见同样穿着侍者西装的青鹿。
不知道麟蟒是什么审美,连男的都不放过,喜欢兔儿,面具兔脸就算了,西装裤后还要带个尾巴,夙夜对此腹诽心谤,但也是在是手欠,被那个“秘密”激得一时兴起,错身的时候没忍住捏了一下青鹿西裤后的那毛茸茸的一团。
捏完发表评论:“没想象中那么软。”
他是白脸兔子,青鹿是黑的,都看不清表情,但一个歪头一个正脸,情绪很明显。
夙夜在面具下弯眼睛,添材火:“不过挺趁手的死对头。”
青鹿往他身前走进了两步,一伸脑袋。
两个硬壳面具碰出脆响,波及到夙夜脑门,他从眼睛的洞口看见青鹿也在笑,不过阴森森的,面具微动:“你也挺欠的。”
具体欠什么,他没说,错身欲走,靠近的时候可能是实在想不过,侧着身子用腰胯撞了夙夜一下。
隔着裤子,夙夜直接感受到了他的力气,劲劲的。
沉沉的声音响起:“认真干事。”
手上一沉,青鹿把手里的托盘放他手上,红酒在高脚杯里颤颤巍巍,像是流光的血水。
杯底压着一张小卡片,写着:237。
是巫港所在的房间。
行至二楼,他敲开房门,却看见了一位穿得和楼下歌舞升平女人一样妖冶的女人,她如蛇一样靠在门框,白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一丝薄纱红绸,腰线朦胧。 鲜红水嫩的两瓣唇如雾里的两瓣红玫瑰,透着摄人心魄的香。
女人点了一支烟,青雾茫茫,轻佻又魅惑地勾起唇角:“身材还挺好。”
她错身,白皙的手指配鲜红色指甲油,抚过夙夜的肩头,如黑瀑一般的长发随着她微微躬身而拂过夙夜的肩膀,
屋子里还有位西装革履男人,示意要他把酒醒了。
女人在他身后款款而来,轻步曼妙,含笑的眸子在灯光下水盈盈的。
没有过多停顿,她走向男人,很快挂上了男人的身。
夙夜走近看才看得清晰,男人的脸上有股难以言表的凶,剑眉加上狭长锋利的眸子,让人从心底感受到危险和寒意。
和女人有着强烈的反差,他像是怎么也捂不热的刀,要用最热的最新鲜滚烫的血献祭。
他是巫港,而被巫港漫不经心抚摸的女人,叫白狱。
上一次听闻巫港,还是夙夜做完一次任务回组织,无所事事的一群人窝在台球室里侃大山,聊到了麟蟒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荒原组织不缺美女,并且个个妖冶撩人,或许是从小吃腻了荤腥,这少爷喜欢清口的。
麟蟒不像白鲨,因为这个儿子左右逢源得很,出的很多事都被捂了嘴。
“巫港的妹妹很漂亮的,”当时白狱端着高脚杯,把照片调给他看,“可惜了。”
荒原组织有个出名的猎杀方式——艳杀,巫港的妹妹巫渡很不幸,被盯上了,并且也被少爷看上了。
浪荡公子没有真情,玩玩了就扔变异体堆里。
巫港去救过,失败了。
妹妹死在实验室,他养好了伤,注定是会反咬麟蟒一口的。
白狱当时还说巫港简直是她偶像,见了面得要个签名。
现在看来,签名估计要了,也打算鞠躬尽瘁合作一番。
房间里的动静很小,被外面的音乐衬得更加静谧,夙夜被两双眼睛注视着,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红酒入杯,他礼数周全地往后退。
白狱拿起酒杯,红唇在杯沿上留下妖娆一印,仰起的脑袋像是亲吻天地的天鹅颈,放下酒杯,她对着毫无感情的面具笑笑:“酒——没——醒好呀,小帅哥。”
三楼,季拾级戴着的耳麦里突然传来鸣音,他难以忍受地取下来,看向青鹿。
青鹿抱着手臂靠着窗户,月光铺在他背上,如结下一片霜。
季拾级的脸被光衬得发冷,和往常完全不一样了,纹身流淌着光,手臂上的触须蠢蠢欲动。
四周安静了一分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歌舞都没打顿。
“从一开始就很怪,”季拾级的眼瞳变窄,像只野兽,“他一个人逃出实验室就够了,为什么要放你出来,这会不会是另一种试探实验?”
青鹿看着他靠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些即将躁动的触须变得乖顺,在他手边绕圈,却不敢贴上来。
季拾级的脑袋倒是顶了顶青鹿的手心,眼神很狠:“需要我和莫白把他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