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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不碍事。”说话的同时,她瞥见位出锋正面无表情地瞅着自己,眼神也很冷淡,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一阵委屈,眼眶竟湿热起来。
他明明看见了她被欺侮,却又再一次选择漠视,为什么?只是单纯想要她知难而退?还是他打心底瞧不起原主这种出身的女子,认为她低贱得就算被占了便宜也是应该的?
对他来说,这就是女人在船上必须接受的对待吧?也是,他为了替爱驹出气,就抓了无辜的女子,企图侵害她并杀害她,怎可能是个懂得尊重女人的人?
她绝不会输给他,绝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她不会哭的,她要让他瞧瞧她的骄傲!
严世安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她重新舀了一杓汤,用力的往马大山的碗里一掼,汤洒了一桌,还喷溅到他的脸。
马大山恼怒地瞪着她,“你!”
她直视着他,无畏地扬起一抹骄傲而坚毅的笑。“慢用。”说完,她转身走开。
严世安虽然身着男服,但终究是个女人,为避免困扰,位出锋让她晚上在他房门外打地铺。
这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当然也是为了不让那些船员们有不该有的冲动及非分之想,女人在船上,绝对是祸而非福。
躺在床上,听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位出锋翻了几次身,竟然无法入眠。他不断想起她那倔强、强忍着眼泪的样子,不知怎地,他的心有种被紧紧捏着的感觉。
他看见马大山对她不规矩,她也看见他看见了,他没出手制止,甚至连出声都没有,于情于理,他不该如此,可他今天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恶的事。
不为别的,只因他要她知道船上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想待在船上?她死里逃生,难道不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虽说她心心念念的念祖可能已经沦为波臣,但世间男子多如繁星,难道她要为他孤老终身?
不管如何,这船上留她不得,而他……也留她不得。
第2章(2)
正打算翻身睡下,忽听门外传来啜泣声,位出锋心头一震,本能的起身。
她在哭?白天里受了委屈跟皮肉伤都忍着没哭,但终究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忍受不住了?
他下了床,赤着脚走向门边,啜泣声更是明显。
他轻轻地拉开房门,往脚下一看,她裹着被子、蜷缩身体躺在那儿,人是睡着的,却不断哭泣。
她在作梦,不知梦见了什么,哭得很绝望、很伤心。
位出锋感觉心像是凝结了一般,顿时有点吸不上气,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手,他胸口一紧。
蹲下身,他轻轻的拉起她烫伤的手一瞧,已起了一片水泡,又红又肿。真是个要强的丫头,烫得这么严重,居然还不肯用药?她是故意的吧?是故意在他面前倔强,不想让他看笑话或看扁她吧?
这么横的丫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些在他身边绕的女人,总对他唯唯诺诺、千依百顺,任他呼来唤去,也不敢有半句不满或怨怼,包括……初雪。
是的,就连他那溺死在池子里,自与他成亲至她死去,都不曾真心真意爱上他的妻子,也从来不曾对他有半句顶撞。
正当他想得出神,她忽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哭喊道:“别……不要,念祖……快逃……”
又是念祖?她心里只有他?既然念着他,合该下船去找一丝希望,为何这般坚持要留在船上?
“不……念祖……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梦里哭得伤心,而他看着揪心。
不!他揪什么心?他的心早已犹如死水,任谁都起不了涟漪。
他厌恶这种感觉,他的心不想被谁绊住,更不想因谁而起伏。
浓眉一拧,他懊恼的看着她,然后将手一抽…… 帮飞叔整理完伙房,严世安来到甲板上,见凤海跟几名资浅的船员正在清洗甲板,她立刻上前问道:“凤海,我能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