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老虎下山不回顾517(1 / 2)

送走六团,程坚和支队部同志一行,回到水西村后,就无心做事。

“司令员,我回去了。”二团驻地不在水西村,王定成告辞后,匆匆回团去了。

程坚下达了今天停止训练的命令。

现在程坚手上,名义上有四个团。二团是主力,在茅山;四团挺进到扬中,在做渡长江、挺进到苏北的准备,目前跟苏北、苏中一带的地方势力,明争暗斗得非常激烈,局面还未打开,急需兵力增援镇场子,急需钱财弹药挺腰子。

新六团仓促成立,仅四百余人,人枪两缺,战斗力低弱,家底子一点没有,像个刚捡回来的鼻涕孩,和支队部凑在一起混饭吃,整训,吃长饭。

支队部的特务营被新、老六团瓜分了。

希望寄托在六团的发展,看能不能弄些东西回来,家里太穷了。

为六团东进事,连日忙碌,昨晚整夜未眠,程坚迷迷忽忽睡不着,勤务员送来的稀粥,喝了两口,咽不下。

四团在扬中,处境最艰难,受多重势力挤压,困难重重,让程坚费尽了心思。

军分会事务、党的事务,是军队建设的重中之重;

国民党三战区,总是处处掣肘南方抗日军,事多且繁。

程坚刚坐下处理公文,就忙得抬不起头。

看看要到中午,他停了办公,踱到支队部电台队。

不料,其他的支队领导、新六团团长段晚进,早聚在这里,报务员戴着耳机,全神贯注,连程老总进来也没顾上敬礼。

和六团约定的通话时间是午时,六团到第一个宿营点时,要电报平安。

电报机像出了故障一样没动静,几个电台队员检查了多遍,没故障啊?

焦灼藏在心里,互相望,没人愿把担忧说出来。

焦灼等到午后二点,仍没六团的电报,众人面面相觑,忐忑不安。

政志部主任刘炎再也忍不住,朝桌子上“啪”地就是一掌,打破了沉寂“早晨就应该到了第一宿营地了啊?这会,第二宿营点也该到了嘛?怎么搞的嘛?怎么搞的嘛?”声音刺耳,揪心。

没人接碴,只有一双双焦急的眼神。

粟玉成在房中踱来踱去。

程坚坐在一边,桌前摆着一副象棋,低头在哪里独自沉思。

事关全支队发展,支队部的参谋、干事们齐聚到电台队,同样陷入焦灼,不愿打扰首长,没进屋。

难得一天休息的新六团战士,本想好好玩一盘,见此状况,悄悄地回了房东家,补觉吧?

可心中有牵挂,哪里能睡着?特别是六团三营,大多是新六团战士们熟悉的战友。

午后三点,有父兄子弟亲人在六团三营的战士,开始默默的流泪,还不敢大声,怕影响首长。

更多的战士收拾好枪弹和行装,来到支队部外,悲愤的望着支队电台室,静静的等候命令。

电台室内,空气压抑得象成了固体,静得一枚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远处,牛羊的叫声、小孩跌倒后的哭声、大公鸡带着一帮妻儿老小寻食的声音、猫扑翻鸟巢、风吹竹梢的声音,清晰可闻。

“地图。”

叉腰站在窗前的粟玉成副司令,突然回头叫了声。

作战参谋在门外,如旋风般跳起,如旋风般飞快从作战室旋来地图。

“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这一路上能搞掉六团的武装,没有呀?”

“如果六团出发的消息泄漏,日伪军重兵伏击,预估兵力是六团的两倍,不,十倍吧?可这么大的兵力调动,我们的地下党、地下交通线,会送来情报呀?”

“就算鬼子封锁消息成功,重兵埋伏,一下子打掉了六团团部和三个营的营部,可谭冬生、吴立夏、马云、陈澳、廖俊,特别是何明,这几个人可不是谁能轻易搞掉的,难道也牺牲了?”

“吴焜是把六团团部人员分开的,团部仅叶翔和乔心铭,吴焜在前,刘颂清在后,不可能一下全搞掉呀?即使出事,跑出来送信的战士也应该到了?”

粟玉成设想着各种可能。

段晚进:“我们的观察点上,不断回来报信的人,都报告无异常情况发生。”

粟玉成对挤到地图前的几个作战、侦察参谋手直挥:“快寻摸两条我们去增援的捷径。”

下午四点,金乌西坠。

一夜未睡,此时的程坚,经过连日劳累且烦恼,身心俱疲,神情恍惚,不知不觉中,坐在椅上,进入了梦乡。

刚入梦,就出现六团在数千敌人的围攻下,横尸荒野的画面,出现六团在凶猛拼杀后,人员不断壮烈牺牲的画面。

伍泽甫、毛少先、张潮富、陈澳、廖俊几人被鬼子的炮弹击中,遗体破烂;

吴立夏、赖生弟被三八大盖射穿了胸脯。

蓝阿嫩的钢杖断了,用王八盒子射击时,背上中弹。

何明被鬼子机枪打中,尸体挂在树上,

二营廖政国、马云等人,全身浴血,在跟鬼子拼刺刀,成群的鬼子围着他们打转转。

叶翔和乔心铭两人靠在一起,面对着准备俘虏他们的鬼子,拉响了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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